“是,師尊。”青峰驀地起身,面色冷峻,恭謹的朝天機子回答道,小模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孩子氣或者一絲鬆懈。
天機子鬆了一口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壺酒,揭開袍擺就要往石凳上坐:“來,跟老頭子我喝上幾杯酒,這可是驚鴻那小子的珍藏啊。”說着天機子還將酒瓶放置鼻尖嗅了嗅,邊搖頭邊感慨:“真香。”
看這場景,青峰不由的咋舌,原本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冷峻情緒也開始逐漸的龜裂,師尊不愧是師尊,這臉是怎麼變的這麼快。
不過說是這樣說,青峰那冰臉也是瞬間的轉化成之前的吊兒郎當的模樣,狗腿的坐了下去,拿起桌子上,那藍紋乳白色的酒杯放置天機子的跟前:“那青峰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瞧着青峰那狗腿樣,天機子雙眼彎成了月牙形,嘿嘿的笑了幾聲,揚起手中那不大的酒瓶,打開蓋子就給青峰倒了一杯。
青峰嘿嘿的剛想要喝下去,就見天機子正揚起下顎,雪白的鬍子正對着自己,且正朝着自己打眼色,青峰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杯子,忙放下了手中的小酒杯,狗腿的從一旁拿了一個空杯遞給了天機子,“師尊你也嘗一嘗。”
“恩。”天機子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見此青峰奪過天機子手中的酒壺,拿起就也給天機子倒了一杯酒。
二人同時舉杯,輕輕的碰了碰,目光相視而笑,像是在訴說着二人此刻的心情,一副你懂得的模樣,隨後就同時仰頭喝了杯中酒。
這場景若是讓寒雲宮底層人物瞧見必定會懷疑,這二人是否真的是他們的青峰樓主和師尊了。
實在太詭異太奸詐了,這二人的表情。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青峰感覺這壺酒好像是怎麼也倒不完的一樣。
醉意未深,青峰跟天機子一杯一杯的喝着,味道入口香醇,純正好喝,真不愧是驚鴻那小子的珍藏,有這麼好的酒,竟然不早點拿出來,哼哼,等宮主回來,他定是要宮主像驚鴻那小子多
要幾壺,那小子最聽宮主的話了。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私藏呢,他醉眼朦朧的看着那琥珀色的酒壺,青峰暗暗的想着。
“師尊,青峰二人真是好雅興,在這對月暢飲。”
一句道聲朝青峰天機子的耳畔傳來,二人同時轉過頭,正見一道降紫色的身影朝他們二人走來,月光傾灑下五官有些模糊,微微瞧得見臉型的輪廓,俊朗不凡在月光傾灑下如同仙人般風華。
濃密的墨發用紫玉冠高高束起,降紫色的衣袍爲他掙多了幾分脫俗不凡,因爲是冬天的因故,上身斜着圍了一件灰色的狐狸裘衣。
“是驚鴻啊,來過來陪老頭子我跟青峰喝上幾杯。”天機子雙頰酡紅,朝正在往他們靠近的驚鴻招了招手。
驚鴻嘴角彎了彎,手立於背,朝二人緩緩的走了過來,揭開袍擺豪爽的在天機子另一旁坐了下去。
“好。”驚鴻淡淡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嘴角弧度彎成的笑意,滿是魅惑,像極了一朵妖嬈的曼珠沙華。
見驚鴻同意,天機子也就拿過一旁酒壺就要給驚鴻倒酒,結果剛一倒出不到小半杯,壺嘴已經是一滴也滴不出來了。
天機子皺了皺眉,像是不倒出酒就誓死方休一樣,捧着酒壺也不管有沒有酒使勁的倒。
“師尊沒酒了。”青峰凝眉看着那半天倒不出一滴的酒壺說道。
天機子努了努嘴,不打算要理青峰,誓死要跟這酒壺決戰到底。
許是驚鴻看不下去了吧,擡起節骨分明的手掌。他拍了拍天機子的肩膀,勾了勾脣角:“不要緊,我這還有。”
天機子皺眉看了眼驚鴻,驚鴻像是變戲法般從寬大的袖袍裡拿出了一壺乳白色的酒瓶。
天機子挑了挑眉,喜上眉梢,連忙扔下他手中的空酒瓶,喜笑顏開的雙手接過了驚鴻手上的酒壺:“早說嘛,害老頭子我糾結了半天。”
雖然心中暗喜,但是天機子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的錯。”驚鴻也不介意天機子的話,反倒是慷慨的道了句歉。
若是尋常人定會因此而羞紅了臉,而天機子倒是毫無自知自明或是厚顏無恥的就拿起放在一旁的空酒杯就給自己,青峰還有驚鴻各倒了一杯酒。
舉起酒杯就說着:“來,幹了。”
青峰與驚鴻對視,拿起酒杯剛要與天機子碰杯,煞風景的是,酒杯剛到脣邊還沒有來得及喝下,就一道身影匆匆的趕了進來。
“左護法,左護法。”這聲音換了兩聲,才趕到三人面前,這人一襲黑色夜行衣裹着全身,墨發緊束。
黑衣人在見到青峰跟天機子時,他又彎了彎腰,輯手恭敬的喊了句:“屬下黑字號墨朗見過師尊,青樓主。”
“何事如此驚慌?”
被破壞氣氛的三人顯然臉色有些不好,驚鴻挑了挑眉,斜眼看向墨朗,問道。
“屬下突兀了。”墨朗心知三人臉色不好,但是由於情況緊急,他纔會導致他此刻的疏忽,墨朗趕緊單膝跪了下去。
他道完,驚鴻倒也是不究竟。
“究竟是什麼事請?”驚鴻又問了一句。
“臨城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了。”墨朗語氣恭謹的回答,不易察覺到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興奮。
聞聲,三人瞬間訝異瞪大了一下眼眸,眼眸閃爍着光彩。只是這情緒瞬間又被他們掩飾了下去,就怕自己聽錯高興的太早,等下會失望。
畢竟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剛說什麼?”雖然三人已經極力在壓制自己的情緒,但天機子還壓制不住此刻的心情,迫切的問了句。
聲音雖極力壓低,但是在場的人都能察覺到天機子語氣中的期待。
“臨城那邊傳來了宮主的消息,宮主此刻正與洗雪還有平陽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南宮祁困在臨城的一間客棧裡。”
許是怕三人不相信,墨朗此番語氣比剛纔的更加堅決,而且解釋的也較爲詳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