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緊蹙着眉,‘沒有’二字剛要從他口中脫口而出,但是恍然間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上前一步說道:“公子,讓我再試一下。”
“恩。”南宮祁點頭退後了一步,姑且讓多鐸再試一下。
這一次多鐸並沒有再像前一次一樣上前就開始挪動花瓶,而是垂眸憑着紙窗透過來的微光細細的研究着花瓶,不過一會他凝眉將花瓶中的畫軸全部給拿了出來,往瓶身裡頭看,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了瓶身中一處有些微微凸起。
黝黑的瞳孔微微一收縮,閃過一絲情緒,食指往那凸起之處微微按下,只見那緊貼着牆壁是牀榻竟然神奇的挪動了開來。
“這?”見此情景,南宮祁皺眉,輕易從喉嚨裡溢了出來,他轉頭疑惑的開口朝多鐸問道:“怎麼回事?”
“機關在瓶身裡。”多鐸朝南宮祁說道,手指指着他剛剛按得那微凸的部位。
南宮祁走過來一看,果不其然在那平磨光滑的地方有一小塊微微凸了起來,只是並不大明顯,若不是細看定找不着。
“整理一下,趕緊進去吧,不然待會跟不上了。”知道了機關,南宮祁也不多問,徑直道了句,便讓多鐸將畫軸塞回花瓶。
自己轉身往那密道走了過去。
多鐸“恩。”了一聲,點頭,捧起剛纔從花瓶中拿出來的幾幅畫軸,剛要放回花瓶,這時一副纖巧的畫軸從那堆畫軸中掉了出來。
多鐸皺眉撿起,剛要將那畫軸放回花瓶中,卻聽見南宮祁在密道處朝他吹促道:“快點。”
聲音不大,恰好能讓多鐸聽到,多鐸垂眸看了眼手中那比之那幾個畫軸面積較爲纖巧的畫軸,而那上面還掛着一個蝴蝶型的玉佩。
不知爲何多鐸總感覺這個畫軸有些不平凡,這邊見南宮祁朝他催促,他也來不及多想就將那畫軸放進了自己的懷中,就朝南宮祁快步走了進去。
恰好這時密道的門快要關上,多鐸彎了彎腰隨南宮祁身後進了密道,那石門就合了起來,很不好的是那緊閉的石門竟然夾住了多鐸的袍角。
多鐸皺了皺眉,回頭一看,暗叫不好。
“怎麼了?”南宮祁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的人的
動作,回頭問道。
“無事。”多鐸擡起頭,朝南宮祁道了一句便用力將那衣角扯了出來,便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鐸一下子的大意,竟然讓一小片的碎步留在了石門的縫隙裡。
見此南宮祁也就不再管那麼多,朝前面繼續走去。
微黃的燈光映照着整個密道,這時的南宮祁纔開始慢慢邊走邊打量着。
這條密道並不算大,寬度只能容忍三個不大的人並肩而走,大概就一米寬,兩邊隔着不遠便放着一個火把。
走一段路南宮祁變就會看見一個圓柱,上面雕刻着的竟是一些張牙舞爪的蟠龍,在這昏暗的密道里看着煞是駭人。
而且走着走着,南宮祁看着這些地磚建築發覺這密道竟然並不陳舊,看樣子這密道也是在這幾年裡挖的,只是忽然間南宮祁好些好奇,這紅娘頂頭上的主人究竟是誰了。
不然誰會在這偏僻的地方整這一條密道。
在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的時間,南宮祁二人都還並未跟上紅娘與那神秘男子。
南宮祁皺了皺眉,還未開口,他背後的多鐸倒是搶先了一步說道:“公子我們怕是跟丟了。”他說着頓了頓又說道:“莫不是發現了我們?”
多鐸神情疑惑的看着南宮祁。
南宮祁繼續行走着,臉色竟是有些沉重,蹙着眉搖了搖頭:“不一定。”他道了句,心中也沒個底。
畢竟他們剛剛跟那紅娘進密道的時間左右相差也不超過半盞茶的時間,而且他們從進來後腳程就一直在加快,以備快些追上那紅娘。
按照他們的腳程,不應該走了半個時辰都還沒有追上的,那麼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
只是若說發現他二人這並不應該啊。
“再跟一段路看一下。”南宮祁沉吟了一會說道。
見南宮祁這樣說,多鐸也不在說什麼,只是點頭,就跟着南宮祁繼續往前走。
這一密道,就好像無邊的一樣,怎麼也走不到個盡頭。
另一邊。
“公子,夜色已深,早點歇息吧。”洗雪拿起一件裘衣披在宮韶華的身上,望了望那半闔的木窗說道。
模糊的微光下,宮韶華倚在牀榻上手上把玩着那根宮青城送給她的白玉簪,神情如同往日般淡漠,總讓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洗雪。”半響,宮韶華輕喚了洗雪一句。洗雪擡頭垂眸望向了宮韶華,疑惑的輕“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在這客棧住了這些天你有發現這裡有什麼異樣麼?”淡淡的聲音從韶華口中溢出。
神情還是如同剛纔的淡漠。
倒是洗雪先皺了眉,不解的看向宮韶華,有些不明白宮韶華的意思了,心中則是想着他們不都早已經發現了麼?“小姐是指紅娘與店小二的身份麼?”洗雪頗有疑惑的問,雖然知道韶華所指的就是這個意思,但還是如實的反問。
“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宮韶華倒是不回答洗雪的疑問,而是繼續問着,顯然是對洗雪的回答不夠滿意。
但是清冷的聲音,卻又不將這一切表現出來,一下子讓深知宮韶華秉性的洗雪疑惑了起來。
洗雪疑惑的搖了搖頭:“請小姐指點,洗雪不知。”
“商人。”兩個字從宮韶華口中溢出,兩個字發音明明都很輕,可是不由的卻讓洗雪感覺到這兩個字的凝重。
洗雪疑惑剛要說出口些什麼,但轉眼間一想,又是一怔,驀然的開口:“小姐所指的是白日裡的商人?”
“恩。”在洗雪疑惑的目光中,宮韶華不可置否的點頭,“如今四下積雪,這兩邊爲何還有商人來往,且有匆匆的離去,又並不留宿於此?再說這一路若說要經過這間客棧大多無疑都是要上京城的。而這一帶也唯有京城最爲繁華,其餘一帶都比較近邊境,都是些貧窮地方。莫說要做生意了,就是自己果腹都是些問題。既然他們是商人,要去經商,爲何去的都不是京城。這幾日商人雖不多卻絕也不少,除了我們之外在這客棧留宿的也只有四人人,其中除了那年輕的一男子一女子說要進京,而其餘只剩下那二箇中年人則是要去邯城,這難道不奇怪麼?”
宮韶華一連串的道出她心中的疑惑,末了又繼續說道:“那留宿的幾人還是近幾日才趕到的,莫不要忘了,七日前可是下了暴風雪,在這暴風雪下又還如何存活的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