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韶華同多鐸都是低着臉品着茶,瞧不見臉上神情。
韶華一邊聽着南宮祁的話,笑意漸濃,卻沒有將此表現出來,只是嘴角不經意的勾了勾,平日裡見這南宮祁吊兒郎當的,做事卻也頗爲沉穩很有一派風格,韶華從未想過這人竟然這麼能瞎跘,一個謊話也能說得這麼繪聲繪色,深情異常。
韶華想若不是南宮祁故事中的主人公她就佔了其中一個她定也會忍不住的相信南宮祁的話吧。
這樣的人不去說書,那還真是浪費了,韶華暗暗在心中調侃道,若是讓南宮祁知道韶華此時的想法,不氣死他纔怪。
好好的一個平陽三大家族爲首的南宮家族,竟然讓人硬生生的說成了說書的,還與說書先生攀比。
最後紅娘似乎是相信了南宮祁的話,用憐惜的目光瞥了眼韶華,嘆了口氣後同情的和南宮祁說:“祁公子爲了幼弟此番也足夠的折騰,只是這能進京的路便也僅有這麼一條,偏偏僻的山路倒也是有,只是此番風雪會很大,怕山路也避免不了會遇到雪崩堵塞。”
紅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還想問些什麼,那喚作阿平的店小二卻是走了下來,走至四人跟前哈腰的說道:“各位公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南宮祁瞥了眼紅娘,擰了擰眉將到口的話噎了回去,朝紅娘與阿平道了句:“謝謝。”便起身攙扶着韶華由着阿平帶路上了二樓房間。
房間一共準備了四間,但是由於韶華眼睛不方便最後只要了三間,南宮祁多鐸各一件,剩下的一間便是韶華跟洗雪的……
韶華洗雪二人皆是易容成了男子,這樣兩個大男人一起住一個廂房雖然看起來頗爲奇怪,但是南宮祁向紅娘解釋洗雪自幼跟着韶華負責她的起居飲食,至此
紅娘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一般富貴人家都有着貼身奴僕,男女皆有,此些例子紅娘也並非沒有見過,所以此刻倒也是見怪不怪了。
分配好廂房後,南宮祁纔想起他們已經是一天未進食,摸了摸乾癟的肚子讓紅娘替他們安排一下膳食,阿平這才一愣一愣的往廚房跑去。
“有勞紅娘您了。”南宮祁朝紅娘頷首道謝。紅娘擺了擺手:“祁公子客氣了。”她道着看了看沙鬥便又啓脣道:“時辰已經不早了人,各位公子收拾好便下來用膳吧,山野小菜比不得城裡的鮑參翅肚,各位還請不要見笑。”
“紅娘說笑了,既然如此那吾等就先去收拾了。”南宮祁道完,四人便轉身紛紛的進了各個的廂房。
而韶華則是由洗雪攙扶着進了與多鐸南宮祁中間相近的廂房,以免有不時之需時方便找到這二人。
“公子你先坐着。”洗雪將韶華攙扶到一張圓木凳前,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讓她坐下,神情看起來淡淡頗有些冷清,連着稱呼也因着情況改了。
韶華點頭坐下,洗雪則是提起茶盞給韶華倒了一杯茶水,茶盞看起來有些久怕是有些年頭,而壺中的茶水還很滾燙,顯然是店小二阿平剛剛在收拾房間時沏好的。
洗雪摸了摸圓桌上面一塵不染,瞧這態度還有這速度,洗雪就不由不感慨這店小二的能力了。
跟着洗雪的視線離了圓桌,淡淡的打量着整個房間的佈局,房間的格局不大,但是卻應有盡有,並沒有缺些什麼,極爲雅緻。
讓人看着心情都會不由得陶冶鍾情起來。
整個廂房是由木板與竹條給建築的,房間裡擺設着一張不算大卻能容納二人有餘的楠木雕刻的牀,中間是一張圓桌圓凳,右邊是門,門對面的左邊擺着一道
畫着墨色翠竹的屏風,爲這個房間添了不少雅氣,洗雪微凝眉往後面裡面放了一張紅漆的矮几。
矮几上面還有着一把不算雅緻的七絃琴,看來是店家爲了給房客消遣給準備的。
在很多大的客棧皆是會有這一個擺設,但在一般情況下住客行色匆匆便也很少還有心情來怡情弄弦的。
所以這七絃琴在廂房一般也僅只能起了擺設的作用。但雖如此還是有很多店家願意在廂房裡擺上這麼一把七絃琴,因着看起來也比較上檔次貴雅一點。
雖然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出現讓洗雪有些訝異店家的用心良苦與那細膩的心思,但也頗有點不以爲意,不將此放在心上。
她將視線離了矮几上的七絃琴往窗臺一看,窗臺旁邊放了一張寫字檯,上面還放着文房四寶,紙墨筆書。
將整個廂房打量了一遍洗雪纔將行李放好,放到了牀邊一旁的衣櫃中,然後纔在韶華的身旁坐下。
“沒有任何問題。”她淡淡的說了句。
垂着頭的韶華輕‘恩’了一聲,便不再作答,纖細修長的手中緊握着一個淡藍色杯身卻複印着一圈金色圖紋的茶杯。
指腹來回上下摩擦着一處地方,眉眼間微微有些凝起,似乎是思慮着什麼事情,洗雪見韶華不說,便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什麼也不問,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
其實也怪不得韶華對這間客棧尚有懷疑,在這窮鄉僻裡的地方這一間客棧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懷疑。
特別還是那個老闆娘,臨城位於邊境,雖說離京城不是很遠,但是卻是一道貧窮的地方,旁邊加起來的村名不超過五十不止,而且平日裡除了一些行商的商人路過平日裡便可以說荒涼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