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寒雲宮總部。
一個僻靜的小院中,上面懸掛着兩個龍飛鳳舞的字“夕閣”。夕閣是一處靜謐的四合院,東邊是主廂房,西邊和南邊則是兩個耳房,而北邊是一個小小的廚房,方便住在這個院子裡的主人用膳食。
主廂房內,鵝黃色的輕紗搖曳,房間內不似外面寒冷,透着一股暖流,炭火燃燒成灰燼的聲音極爲細小,但卻還是讓這些有武功底子的人聽入耳中。
透過珠簾,矮木几上擺放着一個紫煙爐,此刻正冒着冉冉青煙,裡木幾不遠是一張牀榻。
一個身穿着白色褻衣的女子做躺在牀榻上,三千青絲垂在肩膀上,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精緻的五官,更爲她增加多了一絲病態美。
站在她身旁還有着一個身穿水綠色長裙頭髮用一個髮帶高高束起的女子,她手上端着一個乳白色複印着藍色花紋的瓷碗,正盛着大半碗黃褐色的藥汁,還沒有長開的小臉上神情淡淡,看着躺在牀上的病美人般的女子。
“閣主喝藥了。”青衣女子啓脣道了一句。
夕人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嘴脣點頭,接過青衣遞過來的藥碗,什麼也沒說就將碗中的藥汁一口喝盡,苦澀的藥汁在口中蔓延可經過這些日子的藥物浸泡,夕人早已經沒有了知覺,只當茶水一般的喝下了肚子。
夕人將手中還殘留着些許藥渣的空碗遞給了青衣,轉而接過青衣遞過來的手帕,拭擦掉脣邊殘留的水跡。
忽然這時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小丫鬟紫衣從外頭匆匆的跑了進來。
“閣主。”剛進來,紫衣就匆匆的躬了躬腰行禮。
“這麼着急,什麼事?”夕人擡頭,看了眼冒冒失失的紫衣,挑了挑眉問道。
“宮主來了。”
紫衣的話剛落下,還沒有等夕人
反應過來,就見三個身影走了進來。
“夕人。”那頭傳來聲音,夕人擡起臉龐,入目的是三道身影,右邊是一襲白衣的白榆,左邊則是一個穿着黑色的勁裝,墨發高高束起的洗雪。韶華被夾在中間,百年不變的素色長裙。
不用想夕人也聽得出那清冷的聲音是來自韶華的口中。
望着那絕美的臉龐,夕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沒想到宮主還真的是趕着回來了。
“宮主。”夕人有些口齒不清的吐出兩個字。
站在一旁的青衣紫衣才猛然回神轉身朝韶華單膝跪了下去:“青衣,紫衣參見宮主。”
“恩。”韶華頷首:“起來吧。”道完就由洗雪攙扶着自己坐到了夕人牀榻旁。
“身體好點了沒?”韶華朝夕人問道。夕人點點頭:“早已經好了,只是白榆非還說得調養,瞧,又讓我喝幾天的藥。”夕人調笑的說道。
“一切順利,再過些日子楚淵怕是會攻上了京城,到時候我們要做好準備,楚軒還沒有死,那麼到時候勢必會出動霽雲殿的人。”韶華沉吟了一下道。
“霽雲殿雖然及不上我寒雲宮,但是勢力卻是不容小覷。”末了韶華又補上了一句。
聞聲,白榆跟夕人都跟着點了點頭。
“上一次來分部打亂的死士,可一個敵百,勢力非常的驚人,若不是最後樓然找到了那些死士的死穴,而當時大家都出去出任務,分部差一點就要被那一百多的死士給毀了。”想起之前那一次突襲,夕人簡直是恨得牙癢癢的,那一次不但讓宮裡損失了這麼多人,而且還差點就把自己的名給搭了上去,更在她驚人的人生中添多了一筆不堪。
說起上次的突襲,韶華突然間又想起了夕人上次所中的夢寐,還有那在夕人身上隱藏了許多年的劇毒。
挑了挑眉問道:“夕人,這一次中毒雖然說是意外,可是根據白榆說所你體內之前還隱藏着一種劇毒,是怎麼回事?”因爲跟夕人熟悉,而且既然是夥伴就要互相信任的原因,韶華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攤出來跟夕人講清楚,免得以後落下了個不快。
韶華的話剛一落下白榆的視線也跟着轉到了夕人的身上。
因爲夕人剛清醒不久加上最近忙的昏頭,白榆也就將這個問題的遺忘了,現在聽韶華提起,他也就想起了這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
因爲跟着天機子學過醫術,而且還算精通的原因,他除了管理手下的西風樓,更偶有的時候會充當一下宮裡的大夫,當然常年下來,他幫夕人診的脈也不少,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發覺過夕人身上還中有劇毒,在起初天機子診出夕人身上的另一種毒時,白榆都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在二人的視線下,夕人疑惑的搖了搖頭,醒過來已經五日了,她從未有聽過有人提起過她除了夢寐之外還中了另外一種毒藥,而且除了以前學醫的時候,會跟這幾人實驗中些小毒之外何時還中過毒?有了這個疑問,夕人當即問了出口:“我不就只是前段日子中了夢寐而已嘛?什麼時候還中過毒?”
三人誰也沒有再接話,都只是緊鎖着眉不語,各自思量。
最後僵持着,幾人紛紛還說了一些最近的狀況後,見時間不早,白榆洗雪就攙扶着韶華離開了,說是讓夕人好好休息,畢竟現下夕人身子還虛着,得多休息,不可勞累太多。
走在總部的迴廊小道上,三人都不曾說,雖然方纔還在夕人的夕閣裡誰也沒有在接下那個話題,但是幾人都清楚的知道,各自心中都還沒有放下這件事情。
因爲這毒太詭異了,竟然能避過這麼多人的眼睛,不知不覺的隱藏在夕人體內這麼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