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肉團在快速的縮水着,但是還有許多的爛肉並沒有被吸收,而是散落在地面上,那些延伸出來的黑色的觸手也沒有了生機,軟塌塌的落在地上。
塵埃落定之後,周遭的鬼霧大陣也在緩緩的消退着。
一個白色的人形從肉團中爬了出來,他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看向陳默以及澹臺弦。
“鏗!”澹臺弦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握在手中指着那個白色的人形。
“不必。”陳默摁住了澹臺弦甩出的長劍,隨後看向對面的那個白色的人形問道“你是誰?”
“我?”白色的人影迷茫的雙眼中閃過清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的迷茫漸漸的褪去。
“我是齊敏,也是齊家莊的所有人。”齊敏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是誰,現在的他的元神已經落到了這個新生的胚胎身上,而這個胚胎是齊家莊所有人的總和。
是五百年來齊家莊所有血脈的融合體,塑造出了這樣的一個生機勃勃,潛力無窮的肉身,而現在的主導就是他齊敏。
“齊敏。”陳默微微頷首,他已經知道了,剛纔陸素瑤已經告訴了齊左莊現階段所有二十歲的年輕人,齊敏正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令陳默沒有想到的是齊左謀劃了五百年的,最終竟然便宜了他的後輩子孫。
只是覺得有些嘆息罷了,眼看着計劃即將成功,他的元神竟然被人硬生生的從這個大肉球中捉了出來。
陳默到是奇怪爲何冥府的人並沒有將這個胚胎一併拿走,而是僅僅拿走了齊左的元神,不過也無所謂了,有元神就足夠了,只要有元神,這種東西還是能夠再複製出來的。
“你感覺如何?”陳默繼續問道。
“我……感覺我現在很強,比原來強很多的那種強大,似乎有無窮的力量。”齊左微微握拳,身上竟然出現了絲絲的白色的紋路,身上的氣息竟然一路從蛇級蹦到了先天虎級,直到龍級才堪堪停下。
“不錯,威壓很強,潛力也足夠,並且還繼承了千面惡鬼,假以時日就能夠很快速的駕馭千面惡鬼。”陳默微微頷首,在心中唸叨着。
“齊左莊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陳默開口說道。自從他知道這個大陣的原理後,陳默就知道這個大陣中,只要是齊左的血脈就只能存活下來一人。
齊左本來是最強的那個,並且也因爲是老祖宗,所以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力,以至於很多齊左莊的人都已經變成了植物人,其中爲數不多的幾個還清醒的齊左莊人也沒有辦法和齊左競爭。
本來他可以在十拿九穩的時候,在胚胎完成後他寄宿進去,就算是最終他打不過陳默,但是想要跑路也能跑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讓冥府找上了門來。
這件事到是讓陳默頗爲在意,冥府組織竟然連這種技術都有雛形,要是量產超級武修豈不是很容易?而且還有白無常看管的那些冥府型號藥劑,竟然能夠對惡鬼產生作用。
就連老黑弄的這個人造惡鬼也是一種強的技術,這麼多的技術竟然都匯聚在冥府組織中。
以前那個白袍人跟他說冥府超前,陳默還有些不信,沒想到竟然真的十分的超前。
“看來,冥府組織對於其餘勢力的滲透的很容易也是可以被理解的。”陳默頓時感覺腦仁疼,他果然不太適合動腦子,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想不出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已經知道了。”齊左怔然了良久,隨後點了點頭,他又不是魔道中人,自然沒辦法如此的心安理得,甚至感覺欣喜若狂,畢竟諾大的家族一夜之間沒了。
連自己家的老祖宗都被人捉走了,雖然這個老祖宗想讓他們所有人都祭祖。
……
“開了開了!”臺南府的金印神捕喜悅的指着漸漸散去的鬼霧,他門迫不及待的連通在鬼霧中的澹臺弦,實在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臺南府的紅衣若是陣亡了,臺南府將會亂成一鍋粥。
畢竟很多的御鬼使都是澹臺弦發現出來的,也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就算是光靠這知遇之恩也足以讓他們擔心了,萬一沒了紅衣,以後空降來的紅衣再不好相處,那對於他們這些野路子的御鬼使而言很難辦。
“已經完事了,我即刻啓程回捕門。”澹臺弦迴應着。
“咦?他們是什麼人?”周諾看着一隊隊的黑衣甲士進入到鬼霧中,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金印同僚。
“是欽天監的人吧,我看到欽天監的鉅艦了。”
同一時間陳默也與這些人接觸了起來。
看着這些人在收集那些碎肉,陳默微微的皺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神捕門辦案,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這位神捕,我們是神都欽天監中的人。”一個全副武裝的聽聲音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人走到陳默的身前,將令牌遞給陳默。
陳默接過令牌,看了看,這塊令牌和神捕門的令牌有些像,只不過正面是三個大字“欽天監”,背面則是眼前這人的名字和職務身份。
“溫安良。”陳默唸叨了一下他的名字。
不僅是他這樣,別人也都是全副武裝,就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全身都被黑甲所籠罩着。
“咔嚓!”與此同時,還有別的全副武裝的黑甲人給齊敏戴上了手腳鐐銬,以及枷鎖,好在對方還很有人性給他穿了一件衣服。
“等等,這個最起碼也是我的戰利品吧,你們想要帶走?”陳默將令牌還給他,卻伸出手阻攔了一下,陳默還指望將鬼帶回去給楚狂歌呢,沒有惡鬼,拿個球換功勳啊?
高大的身高直接擋在了溫安良的身前,溫安良也就只有一米七多的身高,在陳默這種高大的身形下顯得有些弱勢,不過對方的氣勢卻一點都不不弱。
“不好意思,這是上頭的意思,沒有必要也無法和你解釋。”溫安良微微的搖了搖頭,想要推開陳默,不過一推,陳默卻紋絲不動,所以他想要繞道。
“不說他的潛力,就是他身上的千面惡鬼,也抵得上十幾萬二十萬的功勳,你們欽天監這樣霸道,我很爲難啊。”陳默皺緊了眉頭,身軀卻是一點都沒有讓開的意思。
爲什麼就不能解釋解釋呢?大家都是同一個部門辦事的,只要給開個證明也好,這樣什麼都沒有,直接要帶人走,陳默能讓他帶走?
“我已經說了,沒有必要也無法給與你解釋,現在所有事情由欽天監本部來執行,還請你不要妨礙公務。”溫安良語氣已經十分的冷淡,不復最開始的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