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是個富有歷史意義的日子,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十年前的今天,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這十年裡面,我們走南闖北、東征西討,打擊邪惡、扶助善良,維護世界的和平,立下了無數功勳,闖出了許多威名。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我們的事業已經看到成果,但我們的征途才只是剛剛開始。未來還很遙遠,前途還很遠大,我們將要繼續前進,直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莽穿地球”工會會長“三餘無夢生”舉起了酒杯:“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衆人紛紛歡呼,一起舉杯。
“爲星辰大海乾杯!”
“爲會長的演講乾杯!”
“爲咱們的成就乾杯!”
“爲……總之就是乾杯!”
一片歡笑之中,穿越十週年慶典拉開了序幕。
其實,這場慶典的規模並不大,參加慶典的只有穿越者們,而穿越者們之中,還有很大一批人目前依然下落不明。剩下的人聚集在城堡餐廳裡面,甚至連整個餐廳都坐不滿,只不過是坐了前幾排而已。
熊貓看着臺上王土豪和咕咕三郎的相聲,笑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沒來得及喝,就聽到了不遠處愛麗絲的話音。
“話說,我們這算不算是集體前三排?”
他剛送到嘴邊的一口酒噴了出來,轉頭看去,只見若干人都跟自己一樣,不少人嗆得不停咳嗽。
“大姐,‘前三排’這話是能開玩笑的嗎!”有人忍不住叫喊,“慎言,慎言啊!”
“有什麼好‘慎言’的?”愛麗絲滿不在乎地說,“何況咱們的身份地位,也配得上這稱呼吧。”
一片面面相覷中,尤涅若突然說:“你這就錯了,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地位來說,我們不是什麼‘前三排’,而是‘第一排’——在座衆人裡面,光是國王就有兩位,相當於這個等級的還有好幾個,這都是標準的‘第一排’配置。至於其他人……大家的地位是平等的,既然我們是第一排,咱們大家就都是第一排,沒區別。”
愛麗絲朝着他翹起大拇指:“不愧是白手起家建立王國的大佬,這話說得真是底氣十足!”
“底氣什麼的,也就那樣了吧。”尤涅若笑了,“其實,我們的底氣,不正來自我們自己嗎?如果我們只是孤家寡人穿越到這個世界,沒有同伴、沒有朋友,那我們還能有今天的成就?還能有現在的事業嗎?別人的情況我不清楚,可至少我是肯定辦不到的。”
(有大概也有……)
熊貓如此想着,看向坐在靠邊上的座位那兒自顧自喝酒的人馬艾薇因。
和尤涅若、柳道青、安東尼、洛克、劍十三、伊洛等人都不同,她真正是隻靠自己的能力,單槍匹馬就統一了大草原上的人馬部落,成爲了一方領袖。
據說,她還打算整合各個部落,去爭奪獸人之中至高無上的“大可汗”地位,獲得堪比人間皇帝的成就。
或許,她纔是穿越者們之中,真正最有本事的人吧。
但她平時卻總是不顯山不露水,偶爾參加活動的時候,也很少開口發言,大多時候都只是默默做事。她甚至很少提到獸人那邊的事情,就像是一切都不值一提的樣子。
(或許,她是在憋着勁,想要放個大招吧?)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
臺上的相聲很快就說完了,王土豪和咕咕三郎不愧都是嘴皮子厲害的人物,一個扮帥一個扮賤,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卻相得益彰,大大增加了喜感。
然後是歌舞,再然後是朗誦,再然後是魔術。
魔術,不是魔法。
穿越者們當中,很多人都會法術,但會法術和會魔術,完全是兩碼事。表演魔術的愛麗絲首先佈置了一個反魔法立場,然後走進其中,接連表演了好幾個類似於法術的花樣,看得人眼花繚亂。
“真是太厲害了!”三餘忍不住讚道,“你究竟練了多久?”
“差不多十年。”愛麗絲淡淡地說,“我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練這個,不知不覺,就練出來了。”
衆人紛紛鼓掌,也有人忍不住暗暗皺眉。
“或許我們該安排她去瘋神世界散散心?”阿爾菲茵用私聊對三餘說,“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怕是不大好啊。”
“瘋神世界?你確定那邊不會被天堂或者地獄發現?”
“確定不會,我在那邊試探過不止一回。”阿爾菲茵很確定地說,“何況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那世界總共就一千左右的人口,大不了都搬走好了。”
三餘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你說得對!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不如安排死靈系、惡魔系以及所有平時不方便出門的,都去那邊散散心好了……”
“那可真是要羣魔亂舞了。”阿爾菲茵忍不住笑了,“但是,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啊……”
“其實,也可以考慮去‘末日恐慌’的世界。”三餘想了一下,又說,“反正那世界到處天災人禍,也不在乎再加上一點。就算天堂和地獄關注到那個世界,他們也沒辦法在一片混亂之中找到線索。”
“恐怕不行吧……熊貓正在主持那個世界居民逃難的事情。要是再引起天堂和地獄雙方在那邊打起來,他怕是要發飆……”
三餘想了想,私聊詢問了熊貓。
果然就像阿爾菲茵說的那樣,熊貓立刻一口回絕,一點都沒得商量。
“你瘋了嗎!那個世界的人們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要再引來惡魔和天使,在那邊開戰?”他忍不住有些生氣,“別拿人命當玩笑好不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啊!”
三餘沉默了一下,說:“熊貓,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此話怎講?”
“我覺得你最近這一兩個月,好像壓力很大的樣子……是不是那邊的工作,給了你太大的負擔?”
熊貓對此完全嗤之以鼻:“我的壓力一點也不大。雖然說那邊每天都有人來不及拯救而死去,但我對他們本來就沒什麼責任,救到了是人情,救不到是他們倒黴,我怎麼會給自己壓力呢?”
“要是你說這話的時候,拿着酒杯的手不發抖,那就勉強有一點說服力了。”
熊貓愣了一下,放下了酒杯,沒有理睬三餘的話,而是拍了拍旁邊柳道青的肩膀:“走了,該我們上臺表演了。”
“唉?不是還要再過幾個節目,才輪到咱們嗎?”
“我好像有點喝多了,趁着現在還沒醉上臺,免得等一下忘了詞。”
片刻之後,熊貓和柳道青換了衣服,匆匆上臺。
“隊長,別開槍,是我啊!”熊貓一臉正氣,偏偏打扮得癟三一樣,瘟頭瘟腦地大叫。在他對面不遠處,柳道青明明一臉猥瑣,卻穿着一身正派打扮,還用手一甩頭髮,作帥酷狀。
臺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