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梯田我就說到了半截,這次剛一開頭我又打起哈欠,東臨瑞放下手裡的書,“睡吧,看你都困成什麼樣兒了。”?
我笑一聲,“是不是越睡越想睡啊,總也睡不夠。我今天一定要把梯田講完,不然下次說不定忘到爪窪國去了。”?
東臨瑞笑笑,“那事兒我已經讓顏回去辦了,上次你講的已經夠多了。”?
我歪頭看他,我講了很多嗎?我怎麼不記得!東臨瑞剛躺下,我就去抱他的腰,在他窄窄的腰身上揉搓,我說:“我好像餓了,”就說現在是懷孕吧,可我也太能吃了,明明晚上吃了不少,可現在肚子裡又空落落的。?
東臨瑞摸着我的頭髮,“想吃什麼,我讓御膳房去準備。”?
憋了半天,我揚起臉,“你給我煮麪好不好?”聞着他淡淡的體香,臉一遍遍在他胸膛上磨蹭,去玩他袍子上的衣釦,一顆顆的解開,順着縫隙把手指滑了進去,他的身體溫熱的,我的掌心一點點揉捏從腰間一直往下撫摸,可是剛當半截就被他隔着衣服按住,“若若。”俯下身親吻我的嘴脣,然後給我蓋好被子,起身。?
我笑着說:“我要去監督,一定是你親手給我做的,我纔會吃。”?
穿好衣服晃到御膳房,把宮裡的人折騰起來一片。我開始後悔有這麼個提議,讓人家半夜三更起來觀摩我跟東臨瑞撒嬌,笑話我之外。。肯定也有怨氣。?
我拼命地對東臨瑞使眼色,東臨瑞笑笑。“你們都下去吧!”?
東臨瑞立威極高,不管是下什麼命令都沒有半個人牙敢站出來勸阻,於是一會兒功夫出了廚房裡留下幫工的兩個人,其他都走了個乾淨。?
東臨瑞問我,“想怎麼吃?”?
我笑笑。“清水面就可以,要一個雞?
他捲起袖子,看了看準備好的面和燒着熱水地鍋半天沒動,我不禁笑起來,我現在才知道,這傢伙對做飯這種事,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貼過去,環住他的腰。?
旁邊兩個御廚頓時目光平視。練起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內功,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我又忍不住笑。靠在東臨瑞地背上,那種塌實。幸福的感覺立即又把我淹沒。我不禁緊了緊手,“一會兒鍋裡地水開了。就把面放進去。”?
指揮着東臨瑞去做,而我就成了拖油瓶,他走一步,還要拖着身後的我,這種兩個人就像一體的感覺,讓我幸福地一直笑。?
“打進去雞蛋,不要攪和,不要動,會散的,呵呵。”?
“加點鹽就行了,我就想吃清湯麪。”?
“好了,不要太多,小心你的手別被燙了。”?
東臨瑞把面盛出來,腰輕輕彎着怕從鍋裡濺出地湯燙到我的手,然後放在托盤裡,讓人跟着,回了寢宮。?
我牽着他的手,高興地蹦蹦跳跳,他小心翼翼地護着我,我擡頭望天,月亮像銀盤一樣,深吸一口氣,覺得無比的暢快。?
進了屋,笑眯眯地看着東臨瑞,正準備吃麪,一陣慌張的腳步聲傳過來,東臨瑞皺皺眉頭,那人停在門外,氣喘吁吁哆哆嗦嗦地稟報,“皇上,禁衛急奏。”?
我頓時停下手,去看東臨瑞,這麼晚了,怎麼會有禁衛急奏,剛想說話,東臨瑞回頭笑笑,“趁熱吃。”?
我說:“你要過去嗎?會是什麼事?是不是戰報。”?
說到這裡,東臨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笑了一聲,“你先吃,吃完了我再過去。”?
我急忙放下筷子,“這怎麼行,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東臨瑞的手輕輕地在我頭上撫摸着,然後擡頭親上我的額頭,“吃吧,我看着。”?
我說:“你快去吧,真的不用管我。”東臨瑞還是淡淡地笑,我看了半天,拿他沒輒,外面的老太監已經急成熱鍋地螞蟻,我覺得如果他敢說話,肯定是讓我快吃吧。?
眼見是不行,我只能碰起碗,大口大口的吃麪,東臨瑞拍着我的背,“慢點,別燙着,燙到還要請御醫來看。”?
我總算把一碗麪吃光,東臨瑞才站起來,“若若好好休息,哪裡也不要去。”?
我噓了一口氣,衝他咧出一抹微笑,“快去吧,我知道了。”?
東臨瑞點點頭,反身往外走,他地背影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瞬間變得冷漠起來,好像還有一些可怕,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禁衛,戰爭,我想我大概能猜出什麼。?
在屋子裡坐着,格外不塌實,把春橋叫起來讓她去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怎麼了,春橋出去了半天,一會兒跑回來,“小姐,小姐,聽說城裡大亂,皇上已經出宮了。”?
我匆忙穿上鞋,向前走幾步,“你說什麼,夜涼城裡大亂?”我心頓時慌亂起來,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夜在前線帶病打仗,是誰領着人擾亂地都城?我腦子裡一團麻,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我好像是看見了藍玉,會不會是藍玉。?
我擡起頭,“春橋,我要出宮去。”?
春橋驚訝地看着我,我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出宮去,無論如何,一定要出去。”?
我真地沒有辦法再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地去當一個蝸牛,萬一有一天,有些事發生了,我後悔都來不及。?
我讓春橋下去給我悄悄準備,最好不要驚動太多人,我取出懷裡的印章,“如果有人問你,你就把印章給他們看。”?
春橋點點頭,接了印章跑出去,我將頭髮束起來,換上一身利落地衣服,想了想,反身拉開抽屜,取了一樣東西,然後靜靜地站在門口,撫摸着自己的小腹,等着春橋回來。?
本來是月圓的良日,不知道哪裡來的烏雲壓了過來,外面還是飄散細雨,若有若無,可是一會兒功夫就打溼了我的肩頭。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