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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娘,怎能丟下清兒一個人啊!”
少女死死的抱着婦女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不僅是聲音已經沙啞,甚至連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一旁的許多老百姓,見狀都是無言感嘆。這戰亂一起,這一路來所見的事情,又少到哪裡去?
衛貞貞一瞧那哭得傷心到極點的少女,面上頓時滿是心疼。
心善的人,怎能瞧見這般生死離別的場景?
見到四周那些冷眼相看的老百姓,對方無法伸出援手,但是衛貞貞她可以。
上前。
彎腰。
衛貞貞的手緩緩的摸向了少女的背,輕輕的拍打起來。
“別哭了!”
柔聲似水,揹負着劍架半蹲在地,衛貞貞也是眼睛微微發紅,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
梨花帶雨,似乎是感受到了衛貞貞掌心裡的溫度,一直在哭泣的少女先是一驚,瘦弱的身軀不由的一顫,微微的離開了些許,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目光落在了衛貞貞的身上。
似乎是因爲衛貞貞那柔和的表情還有略帶憐惜的目光,驅逐了少女的驚恐,使得衛貞貞接下來上來拂背的動作並沒有被拒絕。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了!”
剛纔旁邊有其他不懷好意的人,衛貞貞自然是看在了眼裡。在這亂世,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結局,衛貞貞不敢去想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所謂的好日子恐怕早已離去。
衛貞貞覺得自己不出手幫忙,搞不好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少女落入了魔爪中,一旦落在那些流浪漢的手裡,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少女會是什麼結果恐怕不會比落在山匪逃兵手上好不了多少。
所以。衛貞貞覺得自己應當義不容辭。
低聲的安慰了少女幾句,讓還在哭哭啼啼的少女舒心了不少後,衛貞貞這才瞪大着美目,怒瞪了四周那些人一眼,可惜眼睛大而美,瞪着的時候更顯媚,卻是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了。
最後,衛貞貞回過頭,目光落在了自家公子嶽緣的身上。
“……”
目光正四周觀察這些百姓的真實性的嶽緣,很快便感受到了衛貞貞的視線。
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嶽緣這才慢慢的轉過身,迎向了衛貞貞的目光。雖然眼前的場景讓嶽緣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嶽緣終究不能上前去指認人家是假的。
因爲這般做的話,極爲容易被人圍攻,和指指點點。
再說自己現在乃是道家人士,一身道袍,完完全全的得道高人,自是有着慈悲心的。
而且嶽緣在經歷了婠婠的事件後,對這樣的局面總是有一種條件反射。不過哪怕對方還是陰癸派,對於嶽緣來說卻也沒什麼。婠婠來此,同樣是慘敗而回,換了別人同樣如此。
這是屬於嶽緣的自信。
想到這裡。嶽緣點點頭,示意這一切由衛貞貞自己安排。同時,嶽緣也上前,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緩緩的蹲下身,伸手將對方那一頭亂糟糟還散發着臭味的頭髮朝旁邊撥弄了一下,打量起了少女的模樣來。
皮膚略顯乾燥。嘴脣更是枯裂。
人亦顯得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單說人家的賣相來說,確實要比婠婠專業。
莫名的,嶽緣的腦海裡蹦出了專業這個詞彙。至少,在嶽緣的印象中,婠婠哪怕是裝模作樣也還是頗爲注重自己打扮的,人家乃是要與師妃暄對拼的少女,哪裡能在氣質模樣上落下?
而眼前的這個少女,恍一看去,好像就是真的。
難不成這少女沒有問題,是真的?
嗅着那難聞的味道,嶽緣心中還真的有些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嘴角輕揚,嶽緣露出了一個比較溫和的笑容後,這才柔聲問道:“姑娘,你叫什麼?”
“道……道長!”
似乎是嶽緣的笑容看起來比較讓人意外,但是少女只是身軀蜷縮了一下,身子朝後退了一步後,這才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奴叫……白……白清兒!”
“嗯?”
嶽緣聞言不由一怔,似乎因爲少女的聲音過小,沒有聽清楚,道:“姑娘,你聲音大點兒,我沒有聽清楚!”
“白清兒!”
少女在嶽緣的要求下,再度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諱。
“……”
面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嶽緣的內心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着實無語了。
你們陰癸派這是自信到自負,還是怎麼的?
演戲,該要換下名字啊!不要將扮演者的名字貼在嘴巴上。
你們這樣不專業的啊!
婠婠如此。
結果婠婠的師妹白清兒還是如此。
不過白清兒比婠婠要好的是,至少白清兒看起來敬業許多。婠婠那次行動,明顯看起來都是臨時湊數的,哪裡像現在的白清兒爲了接近自己生生的將自個兒弄的瘦了,還將一頭青絲弄的亂七八糟,髒兮兮的,再加上一身的臭味,不得不承認白清兒下了極大的功夫。
對比起演技,婠婠來的浮誇了些,而白清兒實在了不少。
至少婠婠不會將自己弄成這般模樣。若是一定要弄成這般形象,估計人家婠婠會直接選擇硬來了。
不過最讓嶽緣迷惑的還是自己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會讓陰癸派這麼死纏到底,難道是因爲長生訣?想想嶽緣覺得應該把不是長生訣的問題,應該還有深存的原因,只是自己暫時還不知曉而已。
“好名字!”
嘆了一聲,嶽緣的目光落在了衛貞貞的身上,心說貞貞你太善良了,看來還是需要現實多打擊幾次,貞貞的那種心態纔能有所轉變。否則的話這樣下去還是會吃虧的。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不出意外。
應下了衛貞貞的要求,嶽緣代表純陽收留了白清兒。
幫忙將那死去的中年婦女埋掉的時候,嶽緣卻是在偷偷的觀察白清兒,卻是發現了一個頗爲讓人意外的結果。那便是,白清兒對那死去的婦女的哭訴,似乎是真實的。
是那種真正痛到骨子裡的哀傷。
這一發現讓嶽緣很是訝異。
修習了長生訣陰陽二幅圖的嶽緣能夠明顯的感受的出來。
將這份疑惑暫時埋在了心底,衛貞貞則是帶着白清兒去尋了處水源暫時的梳洗了一把,嶽緣自然是跟在了後面。他擔心的不是白清兒,而是衛貞貞。
誰知道白清兒有沒有同夥,會不會來硬的?
如果硬來的話。衛貞貞根本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水邊。
衛貞貞在爲白清兒梳洗着。在經歷了婠婠事件後,衛貞貞同樣有着戒備。可是在見到白清兒的模樣後,衛貞貞心中的那絲戒備卻是再度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因無他。
眼前的白清兒做的準備實在是太過充足了。
哪怕嶽緣見多識廣,面對這樣的白清兒也不能不去讚歎。
在知道白清兒的身份後,嶽緣覺得眼前這般瘦弱,看起來微風一吹就要倒的瘦弱少女,恐怕是生生的將自己餓成這般模樣的。不僅如此,頭髮上更是爬上了蝨子,一身的酸臭。能夠忍受這樣的味道的女人,韌性可想而知。
而且,與婠婠那嬌嫩的想要拿在手上呵護的一雙赤腳不同,白清兒的一雙玉腳雖然同樣嬌美。但是上面卻是添上了不少的傷口,讓人一眼看去很是心疼。
這是一個心狠的女人。
狠。
不僅是對別人狠,也是對自己狠的女人。
果不愧是陰癸派中能夠唯一與婠婠爭鋒的女人,如果不是對方修習的是差了天魔功數籌的奼女心法。先天上差了婠婠不少,否則的話婠婠與白清兒兩女之間當真有一番龍爭虎鬥。
可即便是這樣,嶽緣同樣不會小窺白清兒。
僅僅因爲眼前白清兒的這般模樣。便足以在嶽緣的心中打下警鈴。
望着白清兒一邊藉着清水梳洗着腳上的傷口,還有時不時蹙起的眉頭,不得不說白清兒這一副瘦弱的模樣,當真會使得男人心中升騰起一種憐惜。
可以說,明知道白清兒乃是陰癸派之人,可是嶽緣的心中仍然是升騰起了這種念頭。
“奼女**麼……”
感受着自己的心緒的變化,嶽緣自言自語了一番,面上表情顯得很是奇怪,果真是對付男人的最佳功法。至少,嶽緣在面對天魔功的時候,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波動。
不過情緒雖然有了波動,但是對於嶽緣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先不說用劍就足以鎮下自己的心緒波動,使得進入波瀾不驚的境界,再說自己現在正在融合,這種心緒的波動對於嶽緣來說還算的是有着一種幫助。
至少對香帥與陸小鳳來說,這種心緒是兩者所共同擁有的。
所謂梳洗,也就是大概的弄一下。
畢竟在野外,不方便。
在衛貞貞將白清兒身上那股子酸臭味祛除了個大概,給對方稍微的換了下衣服,這便拉着毛驢兒讓白清兒上了去。眼下的白清兒臉色蒼白,看起來太過虛弱了,走路什麼的對其來說恐怕是個難題。
最後。
又是嶽緣走在路上,牽着兩頭毛驢兒朝前面不遠處的城鎮走去。
用錢疏通了守衛,守衛並沒有像阻攔其他人一樣的擋着。來到鎮子上後,嶽緣立即帶着衛貞貞和白清兒兩女尋了處客棧,租住了兩間客房。
先是讓衛貞貞給白清兒徹底的進行了梳洗,讓人家煥然一新後這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柔弱。
纖瘦。
紅腫着眼睛。
看着一身粉衣,如楊柳依依一般從房間中走出來的白清兒,嶽緣幾乎以爲自己看到了林黛玉。然後還未等嶽緣開口說什麼話,卻見白清兒腳下一軟,雙眼一翻,就那麼直愣愣的朝自己這邊的地上倒了下去。
嗯?
這是準備色誘了麼?
看着白清兒倒下,嶽緣臉色一正,心中不由嗤笑。我不接你,看你怎麼表演。
啪!
白清兒就那麼在嶽緣和衛貞貞兩人的目光中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
“……”
真暈了!
嶽緣與衛貞貞兩人面面相覷,無比愕然。
一個以爲對方是色誘,一個以爲自家公子會接人,結果……
衛貞貞瞅着嶽緣猛瞧,嶽緣一時感到很是尷尬。
半晌。
終於迎着衛貞貞那略帶責備的目光,嶽緣憋出了一句解釋——
“男女授受不親!”(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