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這個女人的酒風一般?豈止一般?簡直是非常差勁,不敢恭維。.
一進屋子,欣寧直接搖搖晃晃摸索到陽臺前,先給新買的蘭花澆水,然後又步伐不穩地走近魚缸,喃喃道:“可憐的小魚兒……這兩天都沒怎麼照料你們,一定餓壞了吧……”抓起旁邊的魚食袋嘩嘩地將顆粒全部倒進。
做完這些,她的眼睛沉得快要睜不開,可是腳下的高跟鞋陡然崴了一下。她懊惱地一手抓起一隻鞋,嘭嘭扔到門口去。
“唔!好渴啊……水!逸辰,給我來杯水,我喉嚨快要冒煙了……”毫無形象地趴在沙發上,凌亂的長髮披散在米白色沙發上,覆蓋住了大半張臉蛋。
沈奕棠的目光從地上兩隻慘遭橫禍的高跟鞋,轉移到她身上。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她真是他所認識的何欣寧嗎?一連兩天,她的表現帶給他難以言喻的震驚。尤其聽到她喊其他男人的名字,雙眉陡然攏緊,神色駭人。他並非嫉妒,而是有種被挑釁的怒氣。
“想喝嗎?”他端來一杯冰水,冷冷站着,居高臨下遞到她面前。
“給我……”欣寧勉強睜開發脹的眼皮,體內的酒精約莫在這時候發揮最大的功效居。
“好,我現在給你。”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他突然把杯子斜倒,水頓時全部潑了出去,毫不留情地灑在她身上。
欣寧驚叫,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得打了個哆嗦,立刻氣惱地一腳踢向他的腿,嚷道:“王逸辰……你的翩翩風度哪去了?怎麼像閻羅一樣兇惡?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溫柔體貼的樣子,好帥……”
沈奕棠沒想到她會是這般反應,還對着自己亂喊,龐大的身軀逼近她:“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誰……你這個人真奇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竟然還來問我,哈哈……那我告訴你,你是白癡加腦殘……”她指着他胡亂地笑。
“何欣寧!別給我借酒裝瘋!”耐心消失,他不接受她這副瘋狂的形象,彎下腰用力提起她的胳膊。
“哼……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壞蛋……想用冷水凍死我,你是個壞蛋!”她跪起身子,拳頭雨點般落在他的胸口,完全無視他鐵青的面容赭。
“瘋夠了沒?”沈奕棠低吼着將她推開,欣寧重心不穩,猛地滾落到地板上,發出重重地聲響。她抱着膝蓋直皺眉,他厭惡地盯着她。
“痛……”欣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緩緩撥開敷在臉上溼漉漉的髮絲,眼中閃過無人能見的悲哀。
“很好,你還知道痛。”沈奕棠索性箍住她的腰,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了起來,踢開浴室的門。
“沈奕棠……你要做什麼?”
“給你醒酒!”
他飛快地打開花灑,強大的冷水衝擊着她的臉龐。
欣寧差點要窒息,慌忙緊閉眼睛別開臉。長髮糾結着,衣裳幾秒鐘就全溼透。她瞬間清醒了過來,一咬牙,賭氣似的撲過去抱住他的腰,掙扎着搶奪花灑。
不到片刻,沈奕棠的西裝也嘩啦啦滴着水珠,皺巴巴地貼在一起,模樣狼狽。
“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欣寧得逞地大笑起來,恍如一個打了勝仗的女王,叉腰站在浴缸裡。從提出要跟他離婚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決定,不再扮演千依百順的柔弱角色,在他面前,她要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