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刻,杜殊和盧浩雙鬼拍門,合力封殺了方正的最後希望。
“啊~~~”,方正跪在地上仰天長嘯,一次又一次不知疼痛地用手拍打地面,隊長如此傷心,那隊員們自然也釋懷不到哪裡去,管工隊員好幾個都偷偷用手抹眼淚,忍住了的不斷安慰他們,場面雖然悲壯,但也不失溫馨。
盧浩和杜殊彼此之間什麼都沒說,只是擊了一次掌以後,頓時又被衝上來的王猛他們捲成了夾心餅乾。運輸系,從去年的小組墊底,到現在連克豪強殺進決賽,最情難自已的莫過於經歷過這些大起大落的王猛他們,而帶來了這些改變的人,就是杜殊。
“杜殊,真的謝謝你。”肖大龍走上前來,面露微笑,向杜殊伸出右手。
杜殊一把握住,一時有千言萬語確不知從何說起,杜殊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說話的顫抖:“肖隊,該謝謝的人是我,沒有你們的幫忙,我...”,杜殊吞嚥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我並不是什麼領導者,我只是個不依賴於隊伍就沒辦法戰鬥的膽小鬼而已。”說完,杜殊終於控制不住,讓淚水肆意流淌。
全隊都圍了上來,好幾隻手在杜殊頭上撫摸着,“比起那些,你能找回自己,纔是今天最大的收穫。”盧浩的角度永遠跟別的人不同。
杜殊擡起頭,用胳膊抹了下臉:“謝了兄弟。”
“杜殊!”,一聲鶯啼,蘇幕遮扒開人羣縱身一跳,躍入愛人懷中,杜殊摟着蘇幕遮,看見隊友們祝福的眼神,杜殊鼓起勇氣,做了自己一直沒有膽量做的事。當杜殊的嘴脣接觸到自己嘴脣的時候,蘇幕遮的心跳好像也停頓了一下,隨後閉上眼將自己的全身心交給面前的男人,觀衆的喝彩聲比他進球時更甚,球場儼然成爲了婚禮現場。
“現在的學生,真比我們那會會玩啊。”一名在場的老師忍不住鼓起掌來,一臉羨慕地說。
享受完勝利的喜悅,還得發揚風格,王猛帶着隊員們走向管工那邊,少年們彼此握手,杜殊走向的人,自然還是方正。“打得不錯,你們是隻很有戰術素養的隊伍。”杜殊說。
方正還沒有走出失敗的沮喪:“套話就不用說了吧?”他看了眼杜殊身邊的蘇幕遮,咬了咬嘴脣:“你贏了,我又輸給了你一次。”
“我得承認,在我對位過的人裡面,你不是最強的,但你絕對是最聰明,最懂得領導球隊和調動對手的,盧浩冒着二次受傷的風險,才讓我醒悟過來。”杜殊伸出手:“你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方正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打了下杜殊伸出的手:“用不着了,我這個敗者該退場了。”管工隊員們準備離開,方正走進隊伍裡,走了兩步又回頭對着杜殊說:“決賽一定要贏啊,你們已經有這個實力了。”
杜殊聽了也笑着說:“套話就不用說了吧。”方正終於笑出聲,伸出大拇指,消失在人羣中。
晚上,隊員們各自在宿舍休息,爲明天的決戰做準備。杜殊沒有宅着,他約了蘇幕遮去壓壓馬路。月明星稀,涼風拂面,一對戀人手牽着手,蘇幕遮一直天南海北的扯話題,杜殊就那麼寵溺地聽着,兩人稀釋了夜色中的車輛行人與商店,並把月光晚風和蟲鳴着重上色,彷彿他們便是整個世界。
“小子,我得說,今天的你又成長了一大截。”沉寂了一整天的科比冒個泡:“除了打球,最後那個吻真是看呆了我,如果之前有人跟我說你敢這麼做,我一定覺得他瘋了。”
“老頑童。”張思繹笑罵一句。
“杜殊你說什麼?”蘇幕遮沒聽清以爲在和她說話。
杜殊趕緊自圓:“沒什麼,想起了個朋友而已。”
“哦。”蘇幕遮呆萌地被糊弄過去了,過了一會她又打開了話匣子:“對了杜殊,今天是我第一次從頭到尾看完一場球賽,以前我就覺得,籃球不過是一羣人比誰把球扔進那個筐裡更多誰就贏的遊戲,咱們出去玩以後,每次報道新聞也對籃球有了點不一樣的瞭解,知道今天我才發現,籃球居然那麼刺激,怪不得這麼多男生都喜歡。”
“你才知道啊?”杜殊颳了下她的鼻子:“我寒假在家天天五六點就得起來訓練,否則我連上場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蘇幕遮張大了嘴:“這麼苦啊?怪不得你能拿那麼多分,哦還有,中途有段時間你們怎麼打都打不進,我都不敢看了,周圍都說你們要輸了,而且那個叫盧浩的還衝你發了脾氣,到底是怎麼了?”
杜殊有點尷尬:“額,其實吧,那會兒我就想在你面前多進幾個球,那個方正以前不是也追過你嗎?我就憋了一口氣想徹底打爆他,結果我就忽略了隊友們的感受,放着他們更容易得分的機會不傳球,結果心一急怎麼都投不進,比分被反超了,盧浩就是這樣才生氣的。”
“這樣啊。”蘇幕遮哦了一聲:“我還說這個人爲什麼那麼暴躁呢,看來他還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人,而且我看到他防守被人撞倒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頭一次見到那麼拼命的人。”
張思繹看着夜空:“對,從某方面來說,他纔是真正的隊長,沒人比他更愛籃球了,如果不是他把我罵醒,今天我們就輸了。”
“他有女朋友嗎?”蘇幕遮突然這麼問。
“啊?不清楚啊,不過我估計他那種性格沒什麼女生接受得了吧。”
蘇幕遮繼續說:“可是我聽的出來,當他蓋帽和摔倒的時候,有很多女生是被他吸引了的,這樣的硬漢氣質,保不準也會有女孩喜歡呢?我看這樣吧,你再打聽打聽,他要是有意向的話,我在學生會認識的人還挺多,可以給他介紹。”
杜殊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文文靜靜的蘇幕遮出了吃貨外居然還有顆八卦心:“我說你啊,人家大二的人用得着你操心?你是不是提前進入退休模式了哈哈哈。”杜殊笑得沒心沒肺,絲毫沒有注意到蘇幕遮已經殺氣騰騰的眼神,等他明白過來,一記少女鐵拳懟得他差點一口氣沒接上。
蘇幕遮到底還是女生,深諳女生的套路,打完壓根不給杜殊什麼解釋的機會就大步往前邁,反倒是受害的杜殊只能像只舔狗一樣跟上連連道歉。
“這小子,我話還是說得太早啊。”科比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哎呦,這不是杜殊嗎?什麼時候交上女朋友了?”一個陽光的男聲響起,杜殊扭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讓自己第一次品嚐失敗滋味的人——趙天一,應該是出來買東西的。
“趙天一啊,我們前幾天纔在一起的,對了你們也進決賽了吧?”
“那還用說?”趙天一還是一貫的自信滿滿,比出十八分的手勢:“輕輕鬆鬆18分血洗,希望你們明天少輸點。”
“客氣了,我只希望你們輸了的時候控制情緒,常勝將軍哭鼻子不好看。”
“哈哈哈,對脾氣。”趙天一和杜殊擁抱一下,就告別離開了。
趙天一走後,蘇幕遮對杜殊說:“他就是校隊隊長吧?那你們......”。
“我們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