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扛回去’幾個字眼,令紅綾與東方旭驍再次錯愕。
瘋子臉頰微微泛出可疑紅暈,嘟囔輕語:“又不是老夫一人如此……”
“是!你還真有臉說!”雪凝沒好氣冷哼一聲,臉轉向一側。
“不說了!不說了!”瘋子眉頭蹙起:“幹活去!”話音落,率先朝藥園走去。
紅綾與東方旭驍再次對視一眼,果斷跟上瘋子步伐。
雪凝搖頭,在田邊找塊乾淨地方坐下,毫無幫忙的意思。
紅綾走至瘋子身側蹲下,輕聲低語:“照您方纔所言,您還年輕時,太師傅便盛名在外,那太師傅年齡豈不是……”有一百來歲!
“你不知道他的年齡?”瘋子眼底閃過疑惑。
“不知!”紅綾誠實搖頭:“這個問題,紅綾從未問過師伯們!”平日,也想不起去問這個問題。
“你都不知他實際年齡,我們這些外人又豈會知曉!”瘋子自嘲,片刻幽幽開口:“他就彷彿像,天上派下之人般,倏然出現在江湖,令所有江湖之人措手不及,卻又紛紛忍不住上門挑戰……”回憶起昔日時光,瘋子眼底有着釋然:“……可江湖之人,卻連無道真人面都未見到,便紛紛敗下陣!”
紅綾靜靜凝聽,忍不住插言:“您又不會武功,爲何也想見太師傅?”
“無道真人醫術,乃是世間聞名;老夫自小便癡迷醫術,當遇上一個比自己更強之人,便會生出與其切磋的心思;但……”瘋子忍不住輕嘆:“……老夫哪是無道真人的對手啊!”
“所以,您便生出拜太師傅爲師的念頭?”紅綾問。
“是!”瘋子並未多加隱瞞:“可最終結果,依然如同其他人般!”
“其實,拜不成師也沒什麼可惜……”想起至今仍單身的兩位師伯,紅綾有感而發:“……如若您當日拜師成功,哪還會有今日生活;說不定也如紅綾那兩位師伯般,至今仍行只單影!”
瘋子想像一下,紅綾所說情景,忍不住打個寒顫:“你說的沒錯,拜不成師也沒什麼好可惜!”
“那您還不去哄哄雪凝前輩!”紅綾意有所指瞥向不遠處。
順着紅綾眸光望去,便見背對自己的雪凝,瘋子訕訕乾笑:“不用哄!她一會便會沒事!”
“……”紅綾心中瞭然;緩緩站直嬌/軀,回眸對着東方旭驍道:“紅綾覺得前面樹林很漂亮,我們過去瞧瞧!”
東方旭驍狐疑望着綠油油樹林:“漂亮嗎?我怎麼沒發覺?”
“……”紅綾翻個白眼,不再理會東方旭驍,邁步朝樹林方向走去。
東方旭驍見狀,忙起身跟上。
凝視二人漸行漸遠背影,瘋子讚賞笑道:“真是個聰慧小丫頭!”
“爲何突然要來這片樹林?”雖然爲倆人能有獨處機會,而感到高興;但東方旭驍還是將心中疑惑問出。
紅綾再次送與東方旭驍一枚白眼:“你難道看不出,我們若留在那兒,瘋子前輩便放不下臉面,去哄雪凝前輩嘛!”
“有嗎?”當時並未注意聽二人對話,東方旭驍顯然真的沒有發現。
“……”好吧!紅綾決定保持沉默。
二人在林中,並肩而行;金黃色光芒,透過樹葉稀稀落落灑至林間。
遠處一株淡紫色小花,引起紅綾注意。
紅綾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來至花前。
“怎麼了?”東方旭驍狐疑跟在其後。
“噓!”紅綾做個噤聲手勢,眸光緊盯面前淡紫色小花。
東方旭驍噤聲,眸光注視着神情專注的紅綾。
觀察良久,紅綾眸中閃過驚喜;未作思考,從裙襬上扯下一塊紅布,繫於花莖之上。
“你這是?”東方旭驍眉宇微微蹙起。
紅綾擡起俏臉,衝東方旭驍嫣然一笑:“我們今日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此話怎講?”
紅綾輕撫面前淡紫色小花,簡單易懂道:“野人蔘!”
“啊?!”東方旭驍錯愕盯着面前淡紫色小花;雖常聽人提起野人蔘的珍貴,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野人蔘,而且還是生長在土壤中的野人蔘。
無視東方旭驍錯愕,紅綾眸光開始向四周打量。
東方旭驍隨之目光旋轉:“你在找什麼?難不成周圍還有野人蔘?”
“嗯!”紅綾點頭,腳步慢慢前移:“師伯曾經說過,野人蔘不會單獨生長;所以紅綾相信,這周邊定還有一株野人蔘!”
“還有這種說法!”紅綾所說的一切,都是東方旭驍聞所未聞、聽所未聽:“……我們一起找!”
“嗯!”紅綾應聲,眸光卻依舊專注掃視四周;隨後對着東方旭驍道:“我們一人一個方向,找到了叫一聲!”
“好!”東方旭驍完全沒有意見,與紅綾背對而馳。
片刻……
“快來!”東方旭驍回身,對着紅綾方向叫喚。
紅綾身子一個起落,降至東方旭驍身側。
“你看是嗎?”東方旭驍指着面前淡紫色小花詢問。
“是!”紅綾再次從裙襬上,扯下一塊紅布繫於花莖之上。
望着紅綾兩次相同動作,東方旭驍忍不住詢問:“爲何要在人蔘上,繫上紅布?”
“紅綾記得,小時候聽過一種傳說;野人蔘都具有一定靈氣,若不及時用紅布將其綁住,靈氣便會跑掉!”紅綾耐心解釋,緩緩在人蔘前蹲下。
東方旭驍學其,在人蔘另一側蹲下。
“你身上,可有何利器?”紅綾詢問。
“有!”東方旭驍手腕微動,從衣袖中滑出一把利刃。
紅綾未做多言,直接伸手拿過;利用匕首尖端,小心翼翼將人蔘四周土壤挖去。
東方旭驍細細觀察,紅綾每一個動作,並將它牢記於心。
費了近半個時辰,紅綾纔將人蔘完好無損從土壤中挖出。
“是株雄參!”紅綾擡起衣袖,輕輕拭去額頭汗水:“那第一株發現的,定是雌參了!”
“應該吧!”東方旭驍伸手,將紅綾扶起:“下一株人蔘,交給我吧!”
紅綾別有用意反問:“你行嗎?”
東方旭驍自信一笑:“放心!絕不會令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