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皇宮,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巡夜侍衛,帶着火把移動。
一抹黑色身影,精準的躲過一波波巡夜侍衛,很快便來至子依居住的寢室外。
眸光警惕的四下掃視一番,確定無人後,身子敏銳從窗戶翻入寢室內。
“誰?”坐於桌邊昏昏欲睡的小如,見到一抹黑影,下意識叫道。
黑色身影迅速捂住小如櫻脣:“是我!”
熟悉的聲音,令小如頓時放下緊張情緒。
確定小如不會高叫出聲,黑影鬆開大手。
“你總算來了!奴婢和公主還擔心你來不了呢!”小如語氣微微有些抱怨。
“白天實在不方便進宮,只得等到晚上!”說話同時,男子扯下臉上面巾;映入眼眶,赫然是韶華那張英俊臉孔。
小如也算理解:“行了!我們先去見公主!”話音未落,人已邁步朝內殿走去。
韶華快步跟上。
聽聞動靜的子依,早已睜開雙眼:“來了!”
“嗯!”韶華在離牀一米遠左右,頓住腳步。
小如上前將子依扶起。
子依靠與牀邊,眸光望着韶華:“東西帶來了?”
“帶來了!”韶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型包裹。
子依對小如使個眼色;小如領會,上前接過。
“此物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子依像是確認般詢問。
“公主放心!”韶華信心十足道:“此香被江湖人使用多次,至今未有人能察覺!”
子依神情看不出喜怒:“你應該聽聞過,初夏國皇上,乃是站在醫術頂峰之人!”
韶華一時語塞,沉吟片刻才道:“如若公主不放心,可在他進入寢室後,趁他無察覺之前,令小如姑娘偷偷將此香帶出!”
子依櫻脣微抿:“也只得如此了!”
“公主!時候不早了!屬下先行告辭!”韶華抱拳。
“去吧!”眸光轉向小如:“送送他!”
“是!”小如點頭,帶着韶華按來時路走出:“宮中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其它玄冰國忠臣?”小如按着子依事先交代,詢問道。
韶華別有用意望着小如:“是你要問,還是公主要問?”
小如心中一顫,佯裝惱怒道:“奴婢只是隨口問了句,既然不便說,那就罷了!”
見小如態度如此,韶華賠禮道:“小如姑娘別生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此事暫時不方便透露;再過些時日,家父安排好一切,自會告知你與公主!”
小如臉色不見好轉,抿嘴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些離去吧!”
韶華苦笑,繫好面巾;對着小如抱拳,隨後越過窗戶,消失在黑夜中。
凝視夜色片刻,小如轉身走回內殿。
“走了?”子依依舊靠與牀邊。
“嗯!”小如點頭,同時稟告道:“奴婢問了!可他以不便說爲由,將奴婢的話擋了回來!”
“子依聽到了!”子依眼底神色複雜。
“公主既然有所懷疑,又爲何要有此行動?”小如百思不得其解。
子依眼瞼微垂,幽幽道:“子依也很矛盾……”
“公主……”見子依如此,小如十分心疼:“……不然,我們將行動取消?”
子依堅定搖頭。
“公主……”
子依擡起眼瞼,望入小如眸中:“哪怕子依行動,也暫時不會傷害到皇上;子依如今要做的,只是先做好鋪墊!”
“公主!您這又是何苦呢?”
彷彿未聽見小如的憐憫,子依繼續道:“如若查出,泥哈大人在欺騙子依,子依從此會安安穩穩生活,絕不會再想復國之事;若相反的話,子依會毫不猶豫報仇雪恨!”
“公主!您該知道,兩種可能性都很大!”小如低語。
子依略顯疼苦的閉上雙眼:“……那日的問話,子依心中其實帶着懷疑!”
“奴婢明白!”小如能清晰感受到子依的心情 :“以前多次悄悄查探,結果都是皇上自殺;可自從遇到泥哈大人後,再次偷偷查探,結果竟變成皇上被初夏國等人所殺……”小如無聲嘆道:“……奴婢想,無論給誰,都會產生懷疑的吧!”
“子依便是如此想!可……”子依貝齒輕咬櫻脣:“……子依卻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以防萬一!”
小如忍不住紅了眼眶:“公主……”
子依勾起牽強的笑:“不要哭喪着臉,子依又不是去送死!”
“公主竟瞎說!”小如嘟嘴嬌嗔:“若是在以前,被嬤嬤們聽見,定會被教訓一番!”
“是!小如嬤嬤!”子依難得開玩笑。
見子依語氣輕鬆,小如擔憂也相對減少許多:“公主!若查出泥哈大人說謊;您要答應小如,日後不能再聽信任何人的挑撥離間!”
“好!”子依點頭;眸光卻盯着小如:“若查出他們父子說謊,你還會對韶華有好感嗎?”
小如心中黯然,面上卻笑顏如花:“公主的敵人,便是奴婢的敵人!奴婢會永遠與公主站在同一戰線!”
子依深深凝視着小如,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小如!幸虧有你!”
對於子依的感性,小如回以燦爛的笑臉:“公主!小如也幸虧有您!”
殿內的氣氛,多出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
良久,子依打趣!
“事情還未查清,你怎捨得對他冷言冷語?”子依雖未見到,小如剛纔對韶華的神色,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會好到哪去!
小如訕訕笑道:“他刻意的隱瞞,令奴婢很不爽,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不對他有好臉色?”子依幫小如將話語補齊。
小如垂首點頭。
子依失笑:“你就不怕,因此給他留下壞印象?”
“不怕”小如說出心裡話:“只要對公主不利的人或物,哪怕奴婢再喜歡,奴婢也會毫不猶豫的割捨掉!”
“小如……”你對子依真好!
彷彿知道子依心中所想,小如笑道:“奴婢願意,照顧公主一生一世!”
怕再聽下去,自己會感動哭掉;子依忙道:“已經很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按計劃進行!”
“是!公主也早些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