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恢復了本貌的廚房,歡歡的心情很是歡快,這是看到自己勞動成果後的愉悅心情。
想到,午餐,晚餐都還沒有吃,她只能拿着剩下可以用的材料來煮兩碗粥了。
擡頭,又見到男人的面孔,此刻已經梳洗了一遍,恢復了他本來帥氣俊朗的樣貌,款款的看着她,讓她的心猛然跳漏掉了一個拍子。
腳邁開,突然一滑,歡歡的身子整個人向前栽去。
“啊……”她驚慌的尖叫了出來。
就見那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衝了過來,一條結實有力的長臂繞過她的腰肢,勾住了她的纖腰,一個用力,將她嬌小的身子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她迷人的瞳孔放大數倍,映着男人俊美的面容。知對歡好。
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琉璃燈光剛好從他的後背傾泄過來,將男人偉岸的身子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銀色,他的目光深邃,脣畔傾泄着似有似無的笑紋,如一輪明月,落在他的脣畔,耀眼極了。
是他變俊朗了,還是她變花癡了,這一刻,歡歡再一次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久違的感情,如洪水般傾泄了下來,直襲着她的心田。
就這樣傻乎乎的看着他,忘記了自己還在男人的懷中。
直到,男人淺淺的笑聲溢出了他的脣角,歡歡這次猛然清醒了過來,腦袋像是一同鍾,被狠狠的敲了一記,下一秒,她猛然的推開了他:“放手……”
男人邪魅一笑,如她所願,倏然的放開了手。
“唔……”
歡歡的雙腳本來就沒有站穩,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整個人就繼續往後跌去。
千鈞一髮之時,男人再一次伸手將她的攬住,拉着穩穩的站在了地板上。
呃——
歡歡的臉驀然的熱了起來,心中像是有螞蟻在啃咬着她的心,癢癢的,難耐極了,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即使沒看他,她也能感受到來自頭頂上那兩道目光,是如何的炙熱。
“你先出去吧,我去煮粥。”說完,她轉身,直接去淘米。
門口,男人依然如一尊石像,定定的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只是他的脣角牽着一抹幸福的淺笑。sn9s。
飯香慢慢的溢出,同時勾起了兩個人的胃口,這才發現,肚子一直在唱着空城計。
歡歡將粥端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再一次看到桌面上那幾個盤子,上面黑漆漆的東西,她的脣角忍不住牽起了淡淡的弧度。
下一秒,她又板起臉來,盛了一碗粥遞到他的面前,語氣冷冷:“快吃吧,吃完就離開!”
“老婆……”夜寒赫的眼裡劃過一抹受傷與失落,定定的看着她。
可是,歡歡卻已經埋頭,吃着香噴噴的海鮮粥,不去理會他。
“老婆——”夜寒赫繼續呼喊着,語氣哀怨如許,眼裡閃動着哀求的神色,那模樣,跟買萌的阿狸一模一樣。
“不要叫我,讓你吃一碗粥,已經算很客氣了。”歡歡始終不忍他這樣的語氣,擡起頭,看着他。
“老婆,不要這樣子嘛!”
“不這樣,要哪樣?”歡歡的火氣瞬間涌了上來了,一股腦兒的吼了過去:“要吃不吃,不吃就離開。”
說完,她埋頭,又開始喝粥,可是送入口中的粥,卻像是失去了味道一般,怎麼吃,都一樣,沒有任何的味道。
夜寒赫身子僵硬住了,盯着她許久,才應了一聲:“好,我吃。”
低頭,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樣食不知味。
突然——
咳……咳……
夜寒赫吃得太急了,一口給噎住了,對着垃圾桶開始狂吐了起來。
“你怎麼了?”歡歡見他的臉色都憋紅了,心疼極了,幫他拍着背。
夜寒赫吐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卡在喉嚨裡的東西給吐了出來,一看,竟然是一隻剝了殼的龍蝦。
而他剛纔吃得太急,根本沒看粥裡面有什麼東西,就是一味的猛吃猛吃,就連龍蝦吃進了嘴裡,他也沒有嚼,一口就吞下,所有,杯具的被卡主了。
“來,喝點開水。”歡歡幫他倒了一杯水,讓他飲下。
夜寒赫這下靜靜的坐着,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碗裡,全部都是海鮮,而她的碗裡,除了幾片青菜葉子,再也找不到一塊肉類的食物了。
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剛纔他浪費了太多的糧食蔬菜了,可以用的,就剩下了那麼一點點,而她卻把有營養,好吃的,都給你自己。
夜寒赫難以自抑的站了起來,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抱住:“老婆,你明明這麼在乎我,爲什麼還要這樣冷淡的對待我,不要這樣子,好不好,老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有我的苦衷,我有我的難處,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離開,這麼久纔回來,對不起,老婆,你不要生氣,原諒我好不好?”
感應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滴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夜寒赫心一顫,手指爬上了她的臉頰,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老婆,不要哭,不要哭,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哭得他的心好亂,心好疼,都要碎掉了。
歡歡猛然掙扎開她的懷抱,轉頭看向了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像是要將她這四年來所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吼了出來:“夜寒赫,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你怎麼可以那麼的自私,就這樣自己走了,你明明沒有死,爲什麼不肯回來看看我們,爲什麼不稍點音訊回來,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我們是夫妻,你忘記了,我的左眼是你的右眼,我的右眼是你的左眼,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拿出來,我們一起商量,一起對面,你偏偏要選擇這樣自私的方式?你要離開,多久,我都可以等你,哪怕是一輩子,我都願意等你,可是你卻那麼自私,竟然失蹤,讓我不知道你身在何方,是不是吃飽喝足,是不是健健康康,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夜寒赫按住了她的頭,將她緊緊的按在了心口的位置,千言萬語,只有一句對不起,雖然那句話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無力。
突然間,他很後悔了,難得他當年的決定真的是錯的?
歡歡卻掙脫開他的環抱,雙手掄成了拳頭,用盡了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對不起有什麼用,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一直都不是對不起,你爲什麼不明白啊……”
“對不起,對不起……”夜寒赫任由她打着,任由她盡情的發泄着。
終於,歡歡把力氣全部都用完了,才停了下來,透過瀰漫在眼眶中的淚霧,她的目光被她鎖骨上的一道猙獰的疤痕給吸引住了,定定的看着那已經結疤的傷口。
另一種疼痛倏然從心口蔓延開去,似是要蔓延到了靈魂之中。
她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摸到了那個圓形的疤痕,一個可怕的念頭襲上了心頭。
她顫抖着嗓音,擡眼看着他:“這……這是什麼?”
她知道他的處境很危險,卻沒想到身爲門主,他的身體會受到傷害,居然還是槍傷。
此刻,她好想哭,好想!他受過傷,他是不是差一點就回不未了?
這四年,她過得煎熬,他又何嘗不是呢?
這一刻,所有的怨恨全部倒塌,只剩下了濃濃的不捨,還是不捨。
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心疼,他微微一笑,將她的手握住,目光款款的看着她:“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還不礙事,那是槍傷,你還騙我,你是不是差點死掉了。”歡歡再也忍不住,主動將他抱住,盯着他的眼,嗷嗷大哭了起來:“你這個男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中槍了,我還會擔心的,很疼對不對?”
“不疼,真的不疼,打了麻醉,真的不疼的……”
可是歡歡卻低下頭,眼淚掉得更兇,肩膀跟着微微抽動起來。
“真的不痛的,真的,老婆……”夜寒赫的大手捧起她的小臉,灼熱的眸子緊鎖着她,眼都不捨得眨一下,乞求地說道:“老婆,求你,別不理我,我知道你很生氣,你罵我,打我,就是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真的比殺了我還難受。”
“你……”歡歡的心被刺了一下,卻又不甘心地別過臉,冷聲道:“你以爲你說得可憐,我就會心軟?難得你不知道,這四年來,我已經變得鐵石心腸了嗎?”
她迫使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心卻砰砰跳得更加厲害。
他的大手再一次捧起她的臉,讓她看着他,擲地有聲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就算你硬不要我,我也要死皮賴臉的跟着你,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不走,老婆,你知道嗎?離開你的日子,每夜裡,我都會着你的照片發呆,把你的照片放在我心口的位置,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老婆,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說完,他的脣已經慢慢的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