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歐厲自是過了九點纔來到公司,這是他這些年養成的習慣,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精神百倍的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歐總,這裡有您的一個包裹。他正埋頭看文件,助理于山抱着一個紙盒子進來了。他狐疑的接過盒子,收件人正是他,只是未曾寫明是誰寄送的。
這樣的包裹他不是第一次收到,自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打開了盒子,他便立刻知道是誰寄來的這個包裹,梅夢欣看來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盒子裡的東西全不是當年他們彼此互通的信箋,還有他買給她的那些小東西,分手的時候他曾索回,可是她並沒有將這些東西退還給他。
現在這些東西出現在他的桌面上,他知道她不是要斷情,而是要續緣。只是經歷了最痛的傷害,他再也經受不起。
三年前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中回放,那時候他還是歐家二少爺,單純無邪,經營着他自以爲傲的一段愛情,牽着那個女孩子的手便覺得擁有了整個天下。
只是他以爲堅不可摧的愛情,卻在金錢的面前轟然倒塌,陪在他的身邊說着不離不棄的梅夢欣,居然在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的懷裡笑的花枝亂顫。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一幕,他兜裡懷揣買來的求婚戒指,還沒有打開,便看見牀上糾纏的肉體,他憤怒,他咆哮,他在她耳邊一遍遍質問着爲什麼。
可是,梅夢欣卻大言不慚的說道,她最愛的便是錢,沒有錢生不如死,而那個老頭能夠給她想要的生活。
他挽留她,跪在地上求她不要走,那時候他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生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無情的離去。
可是,她並沒有多望他一眼,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挽着那個老頭漂洋過海去了美國,之後的日子他學會的便是自暴自棄。
這件事情並沒有完結,他的父母還有哥哥在一次車禍中意外全部喪身,就在她離開後的一個月。他還在酒吧買醉,聽聞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
他流乾了可以流的所有淚水,終於查到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就是死對頭連氏集團的老總連宇坤。
年少輕狂的他一夜間拋卻了所有的溫情,他搖身一變成了歐氏集團的總裁,冰冷的面孔,凜利的眼神,這是他面對所有人相同的表情。
他從未忘卻過去的傷痛,便也不再相信人世間還有愛情。女人只不過是寵物罷了,褻玩可以,動情就免了。
三年了,他以爲自己已經將這段感情放下,卻不想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的內心依舊的不平靜,聽到她熟悉的聲音,他貪婪的想停留下來多與她說說話。
只是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只不過是爲金錢而動,他已經在這條河裡掉進去了一次,切不可有第二次。
收起那些東西,全部都扔到垃圾箱裡,過去的東西已經過去了,何必還要再回味。這是他的原則。
忙碌了一整天,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今晚他哪裡也不想去,就想找個人一起喝喝酒。
“章文,晚上方便嗎?一起出來喝酒。”他在電話這端說道,似乎形成了習慣,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便要邀章文出
來喝一杯。
“好,老地方見。”掛斷電話,他便直奔明珠夜色而去。
明珠夜色此時人聲鼎沸,美色與慾望交織的空氣裡,瀰漫着紙醉金迷的味道。歐厲自是不會在這樣的環境裡與章文喝酒,他們的固定地方便是明珠夜色的樓頂。
曾幾何時,兩個大小夥子坐在樓頂上,喝着酒看着樓下觥籌交錯的情景大發感慨,那是活脫脫的慾望都市,只要有金錢,在那裡什麼都可以得到。
“你已經到了。”不一會章文便拎着酒上來了。樓頂上到是安靜的很,夜色瀰漫下的明珠夜色,多了些詭譎的光暈。
“說說你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章文一坐下便開始發問了,歐厲肯找自己喝酒,必定是心裡有事,這麼多年了,兩個人已經形成了心照不宣的習慣。
“她回來了。”歐厲盯着對面霓虹閃爍的廣告牌,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梅夢欣?”章文倒是有些驚訝,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自是一清二楚的,想不到這個女人現在這個時候回來,不過他旋即便明白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章文喝了一口啤酒問道。
“已經過去的事情還能怎麼辦?這是她的選擇,與我無關。”歐厲大口的喝着啤酒,只是心裡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
“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吧?她這個時候回來找你,難道是要與你再續前緣?”章文問道。
“你說沒錯,她已經找過我了,今天早上還把我們之間的東西都寄到公司裡來了。”歐厲據實說道。
“看來她這一次回來是有備而來啊,你多小心一些。”章文拍了拍歐厲的肩膀說道,他見證了他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當然也目睹了曲終人散的悽迷。作爲朋友,他不希望歐厲再次陷入這個騙局。
“是的,我知道。”歐厲淡淡的說道。
“你是不是還愛着她?”章文試探性的問,問完又忍不住自己笑了笑,這樣的問話讓歐厲如何回答?
“這個與愛無關,三年前愛情便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怎麼可能因爲一個人就死灰復燃,她也太小瞧我歐厲了。”歐厲望着夜空冷冷的說道。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兩個人早晚都得有個了斷,只是你別太掉以輕心了,萬一她滿足不了心願生了歹心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章文一直都覺得當年歐厲的父母出事不只是意外,雖然查明是連宇坤所爲,但他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應該與梅夢欣有些關係。
歐厲沒有說是,自然也沒有說不是,這個女人他太瞭解了,當初把愛情當成了聖經,便以爲她是自己的夏娃,時過境遷,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女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牀上的尤物。
這一晚,歐厲還是喝多了,兩個大男人在夜色下說着往事,酸甜苦辣全涌進心裡,也只有這酒入了腸才找到久違的安慰。
“歐厲,你今晚去哪兒?”在他還尚存意識的時候,章文扶住歐厲問道,迷迷糊糊的,他用手指了指下面。
明珠夜色他包下的總統套房,章文自是知道的,聽他這麼說,便扶着他朝那裡走去,好在他是輕車熟路
,只是喝多了一些,頭腦還是有些清晰。
喬可可聽到門外重重的敲擊聲還是嚇了一跳,推開門便見到歐厲爛醉如泥的模樣,身旁還站着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
章文見到喬可可的第一眼,便以爲是歐厲包養的某個小蜜,他並未衝她點頭,也沒有任何招呼,徑直將歐厲扶了進去。
“他喝的有些多了,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章文將歐厲放在沙發上,衝門口站着的喬可可說道。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怯怯的眼神看着這兩個男人,章文沒在說什麼,推出門便消失了。
喬可可並不知道歐厲爲什麼喝這麼多酒,聽到他不停的叫着“水”,她便進了廚房倒來一大杯白開水遞給他,歐厲接過大口大口的喝下,伸手將喬可可攬入懷裡。
迎面而來的酒氣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歐厲不僅是色鬼,還是名副其實的酒鬼,心裡對他的印象又打了折扣。
“夢欣,不要離開我。”他抱着喬可可不住的叫着梅夢欣的名字。
喬可可起初的時候沒有聽清楚,以爲他在說着自己不懂的鳥語,後來他叫的多了,她便知道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但看到歐厲此時的樣子,她便也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分量,想不到花花公子也有柔情的時候。
“夢欣,不要離開我。”歐厲繼續胡亂的叫着,醉成了這個樣子,他倒是一點都不安分,摟主喬可可的手已經伸到衣服裡面一路向上。
手裡的觸感帶來的是身體反應,此時他想要身邊這個女人,便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倒在身下,噴着酒氣的嘴肆無忌憚的落在喬可可的臉上、頸上、胸前。
粗魯的手自是不安分,輕車熟路的褪去她的衣衫,而後摟住她赤裸的胴體,用力的在上面吮吸着,留下遍身的桃花。
“你幹什麼?我不是你叫的夢欣,放開我。”喬可可不住的放抗着,躲避着他的侵略。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因爲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爲那個女人,歐厲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粗魯,他的脣不是輕輕掠過,而是如同搶掠一般,啃咬中帶着一絲仇恨。
他的手落之處,便會留下青紫的疤痕,潔白的身體在他的蹂躪下紅一塊紫一塊,處處生疼,身下的喬可可緊閉着嘴脣,壓抑着不叫出聲。
喬可可還在無力的抗拒,只是胳膊扭不過大腿這樣的道理倒是十分的貼切此時的情景。
只當耳邊不助的傳來“夢欣”這兩個字的時候,喬可可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這一次不僅僅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的藐視。
難道她只是一個替身?只是那個他得不到的女人的替身?原本還覺得委屈,此時心中只有憤怒。
她咬着嘴脣,壓抑着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這種憤怒遍佈全身的時候,便佔據了理智的前沿。
喬可可憤怒的一把推開身上的他,怒目圓瞪,“我是喬可可,不是你叫的夢欣。”
歐厲跌落在地上,酒已經醒了一半,尤其是聽到喬可可的那一聲怒吼,他如夢初醒,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梅夢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