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今天就把春苑的歷史好好給你講講吧,好歹你現在也是春苑的三掌櫃的。”老鬼饒有興趣地給我介紹起了這段歷史。
“首先,你知道什麼是技校嗎?你對技校有一個初步的瞭解嗎?”老鬼先問我。
“技校啊,在我的印象裡就是比較亂。”我想起了之前去了兩次技校,都亂得不成樣子,雖然我們學校也有逃課打架的,但都是私底下的,不像技校那樣明目張膽的,上次去老鬼的班上找他的時候,老師在上面上課,教室只有幾個人在,其中還包括像老鬼那樣聚一起打牌的。
“恩,就是亂。表面上大家都認爲技校學技術,藝校學特長,這也算是一個大家的普遍認識。可是隻有內部人才知道技校是贏利的,是以掙錢爲目的的。他們每年都要花大力氣、舍大本錢發動親朋好友幫他們聯繫生源,每推薦成一個,都是有提成的。如此搶“生意”,生源素質當然就很差了。既然學校成了掙錢的“企業”,掙錢就要講究和氣生財。於是,學校在管理上就會“寬鬆”些,老師上課就會走過場,因爲,對於學校來說,讓這些學生畢業時拿到紅本本,就萬事ok了。”張浩搭着話。
“可是爲什麼會有春苑的存在啊,即使學校再差,可是爲什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我還是不明白春苑這樣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已經算犯法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在中學裡厭學的成績不好的我們聚到了一起,虛榮、自私、傲慢、不負責任、欺負弱小等等這些人性弱點都會得到加強。男生以大人自居,動輒請客下館子,女生愛美愛打扮,臉上抹着香香的脂粉。由於我們這些學生都還是缺乏辨別、自控和自我保護能力的孩子,學校和老師也不管,一直敷衍塞責,不良行爲就會互相影響,風動枝搖,逐漸演變成一種惡習,負面行爲模式和心態就會被強化,極易得到來自社會的傷害。於是乎,男生們吸菸了,喝酒了,酒後鬧事悲劇了;戀愛了,出格了,爭風吃醋傷人了。女生們愛美了,虛榮了,肩上包包名牌了;早戀了,有錢了,懷孕時間提前了。”老鬼搖了搖頭說到。
“你這老大還對技校的現狀瞭解得挺清楚的嘛。”張浩聽了這話不禁笑了,“真像個領導,但你說的真沒錯,技校就是這個樣子。”
“屁,我特煩現在社會的制度,憑什麼成績差就把一個人否定了,要是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是個好官。好了,接着說吧,剛剛都說到了女生之間虛榮,攀比之風盛行,可是大多數又沒有那麼多錢,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要不直接塞錢去高中了,於是很多女生就會選擇通過出賣自己的身體來得到錢,這是最方便快捷賺錢的方式,當然也不排除那種家庭狀況本身很差的。”說到這裡老鬼又喝了一口酒。
“可是這也太誇張了啊,我還以爲很多人都是像李珊那樣被逼無奈的。”我還是不能理解這個,自願做這個,這些女孩到底怎麼想的,好好愛個人,好好談個戀愛不行嗎?
“李珊那只是少數,而且也只有老貓會做這事,其他人都覺得這事太損了,都下不了這個手。”張浩插到。
“還好這老貓被捅了,其實我覺得捅他一刀,完全不解氣。”我一想到老貓下藥威脅李珊,就覺得氣憤。
“嗯啊,這老貓太損了,什麼招都用,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老鬼又搖了搖頭。
“那春苑呢?怎麼來的,誰想的招把這些人聚在了一起。”到現在我越來好奇這春苑的來歷了,“她們自己不可以嗎?爲什麼還要加入春苑分一份錢給你們?”
“你啊,還是太嫩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就是大家都明碼標價,導致學校的這個市場亂了,相互之間爲了競爭都使勁壓低價格,本來有些姿色,條件多好的,價格都壓得挺低的,特別混亂,還有許多女人爲了爭一個男人都打起來了。反正那時候的技校真是烏煙瘴氣的。”老鬼又開始描述起來。
我聽得挺滲人的,而且覺得太嚇人了,幾個女人爲了爭一個男人還打起來,如果這人是一個好男人,因爲愛情爭,我都還可以理解,可是她們是爭一個嫖客啊,至於嗎?那時候的我對人的貪戀瞭解的還不深,不懂女人之間的那種明爭暗鬥,相互攀比,爭風吃醋,對比起老貓的這些心計來說可怕得更多了。
“在早些年,早到我還沒有進這個學校的時候,那時候技校只有一個老大,名叫薛平,這薛平是個人物,在學校的時候就收了一堆小弟,橫行霸道,無人能敵,就連校長都不敢招惹他。聽說當時他也和這些姑娘睡,那些姑娘搶着和他睡,就想着和薛平睡了,這薛平就可以庇護她了,本來姑娘們相互傾軋的事也多,這薛平也仗義,和他睡過的姑娘,平時有什麼事都會幫襯着。後來越來越多的姑娘找上門,有的直接不要錢,這薛平樂了,想着把這些姑娘全部收斂了,自己還可以從中間撈點好處。所以就讓人放出話去,說是可以保護這些姑娘,還可以給她們介紹生意,但這些姑娘要按自己的生意交份子錢。這些姑娘一聽,很多勢單力薄的也就統統來找薛平了,後來技校的基本都來找他了,都把薛平當棵大樹靠。這事就從這開始成型了,慢慢地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春苑,有了規模,有了內部制度,分紅制度,我們平時負責的就是保護她們,幫她們介紹生意,她們吵起來的時候調解下,這些姑娘雖然還是會明爭暗鬥,可是不敢擺在明面上啊,畢竟有我們在上面壓着。”老鬼一口氣說完了這些,明顯口乾地不得了,喝了一大口酒。
“那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春苑啊,那你們現在手上有多少姑娘啊,一般多少錢一個啊?”我聽完之後挺好奇的,但也大概瞭解了。
“現在手上的姑娘有百來個吧,價格每個姑娘不等,畢竟每個人的姿色不一樣啊。”張浩握緊了我的手,對我一壞笑,“當然誰的姿色都沒有你好。”
“去你的。”我聽出了張浩的言外之意,打了他一下。
“喲,別膩歪了,春苑的事你也大概門清了,至於怎麼管理,你能做些什麼,後面我在好好給你白話白話。現在我們想想朱信錦的事吧。”老鬼看不下去了,連忙擺手制止我們。
“那你剛剛不是說,學校也有領導照顧你們的生意嗎?”我心裡突然有了一個點子。
“嗯啊,如果不是他們也有參與,我們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啊,雖說學校不怎麼管事,可這也不是小事啊,怎麼了?”張浩看着我說。。
“那我們可不可以以這個威脅校領導,最好是校長?”我試探着說出了這個想法。
“那什麼,你是說找人去勾引他,然後用這個威脅他?”老鬼剛喝了一口酒,立馬就噴了出來。
“嗯啊,你那麼緊張幹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其實我覺得可以啊,這羣假仁假義的雜種,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其實骨子裡全是禽獸,上次還有幾個姑娘給我反映,他們特狠,把她們折磨慘了。如果真按喜兒說的做,這也成了以後我們以後制衡學校領導的法寶了。”張浩又捏住了我的手嗎,表示支持我。
“行吧,那我們要做就做大的,直接找人勾搭校長,聽說那老東西早就看上一個姑娘了,但礙於面子一直沒上手,只是偶爾叫去辦公室想動手動腳的吃點豆腐。”老鬼想明白了,也幫着出着主意,“只要我們能拿到校長嫖娼的證據,那這事就齊活了。”
“對,我們可以讓去勾引他的姑娘帶個針孔攝像,把這個錄下來,威脅他去舉報他,只要他有把柄攥在我們手上,以後也不敢囂張了,還不得乖乖聽我們的。”張浩也出着主意。
“這會不會有點損啊?”雖然這是我出的主意,但此時我卻有點虛了。
“如果他是真的君子,那自然不會有把柄捏我們手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老鬼拍了拍桌子,“那校長你以爲是什麼好人,明裡暗裡不知吃了多少錢,學校這麼亂,他功不可沒啊。”
“恩,你不知道他怎樣貪污腐敗,對這樣的人決不能手軟。這事就我去安排吧,他看上那姑娘和我關係還不錯。”張浩也接着話。
“什麼叫和你關係不錯,你給我好好說清楚。”我明明知道張浩說的不是那種意思,可是卻會不經意有點吃醋,也許在戀愛中的小女生都是這樣吧。
“哈哈哈,這醋你也吃,你是有多愛我,傻妞?”張浩立馬捏了捏我的臉,笑我。
“討厭,哥哥,你看他欺負我。”我朝老鬼撒着嬌。
“張浩,你別討厭哈,要是讓喜兒氣着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長兄如父,到時候看我把他嫁不嫁給你。”老鬼也開着玩笑。
哈哈哈,一聽老鬼的話,我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長兄如父,我喜兒也是有親人疼的人了。
“對了,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手上有一塊胎記。”我突然想起老鬼說的,我和她妹妹一樣有一塊胎記,剛纔都忘了問。
“我們兩喝醉那晚不是抱着睡了一晚啊,我那時候看到的,我妹妹被扔的時候,我那麼小,哪裡知道她有胎記,剛用來忽悠林威的。”老鬼解釋到。
“哦。”一股失落感又涌上了心頭,這時張浩又牽住了我的手。
談論完了之後,我們準備撤了,這時張浩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什麼,王鋒那邊怎麼辦?他已經說了不要喜兒參與技校的事,如果喜兒再這樣,我怕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