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鬼也沒有接我的電話,這下我徹底蒙了,心裡火急火燎的,你說技校的人都拿個手機當擺設啊。
對了,還有甘薇,我還可以給甘薇打電話啊,她現在應該在學校啊,雖然我很不想給她打電話,讓她操心這些事,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總算還有甘薇接我電話。
“喂,怎麼了啊?”一接通電話,甘薇就多關心地問我怎麼了,她知道我在上課沒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薇薇啊,我在你們學校,我想去找張浩。他都知道了我和王鋒的事了,他不理我了。”一聽到甘薇的聲音,我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你別急啊,你在校門口等我,我馬上來找你,帶你去找他。”甘薇輕聲安慰着我。
這時幾個染着花花綠綠的男生路過我身邊給我吹起了口哨,我不去看他們,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五分鐘後甘薇氣喘吁吁地跑來了。
“你怎麼跑這麼急,你應該慢慢來的。”我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明明醫生說了不能劇烈運動的。
“哦,沒事,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的那些人各種壞,我怕你被調戲了,你要來找他,提前給我說啊,萬一誰看你不是我們學校的,把你欺負了怎麼辦?”甘薇一來就拉着我,好好地看了看我。
“是不是很難過啊,你看你眼睛都還是腫的。”甘薇摸了摸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禁又溼潤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甘薇會懂我的難過的。
“好了,我沒事,我剛剛聽門衛說張浩今天回來清理門戶了,你說他那個樣子怎麼清理門戶啊?”我一想起這事就心急。
“他瘋了吧,多半是被你刺激了,走,我們先去他班上找他。”甘薇說着就拉着我跑了。
“甘薇,你慢點。”我拉住她,讓她慢慢走,我一看她跑就心顫。
甘薇對我一笑,放慢了腳步。
張浩是計算機專業的,聽甘薇說是在四樓。甘薇帶着我上樓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人在吹口哨,我不禁臉紅了,而甘薇好像沒事人一樣,什麼也沒聽見,她應該是習慣了吧。
我一路上低着頭,仍甘薇拉着走,我不習慣那些打量的眼光,感覺這些人都不上課的,全在樓梯走廊上抽菸,打牌,吹牛,男男女女都有。
走到三樓的時候,明顯人更多了,樓道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我被一隻手攔住了,甘薇也停住了腳步,喧鬧的四周突然安靜了。
我心裡一驚,擡頭一看,卻這個人感覺很熟悉,好像才見過一樣。
“喂,老大的新妞,你要去哪啊?”這個眼鏡男對我笑笑問我。
“哦,你是昨天老鬼身邊的那人?”我恍然大悟,昨天老鬼幫我付錢的時候,他還在旁邊起鬨。
周圍的人,一聽我說起老鬼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嗯啊,我是李龍,是老大的兄弟,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來這做什麼?”李龍對我不懷好意地笑笑,“你是不是來找我們老大的?”
“我剛纔給老鬼打電話了,他沒有接,我現在要去找張浩,他在不在四樓啊,聽說他今天回來了。”我一看這個李龍,就覺得他也許可以幫忙。
“老大今天挺忙的,收賬去了,張浩是在樓上啊,他們把四樓都封了,任何人都不讓上去。”李龍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他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去找張浩。
“那你可以帶我上去找他嗎?”我有些怕,希望李龍可以幫幫我,雖然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好歹是老鬼的人啊。
“這事不太好辦啊,今天張浩就放出了話,這是他們自己家人的事,誰也別摻和,老貓派人上去看情況,都沒讓進。”李龍有些爲難。
“沒事,那我們自己上去吧。”甘薇說着就要拉着我走。
“好了,我陪你們上去吧。”李龍說着前面開路了,那些在樓道上看熱鬧的,此時也站起來了,跟着我們走,估計他們全守在這就是等着看誰上去,打探哈消息。
剛到四樓的時候,就有幾個人守在樓道口,攔住了我們,其中一個人認識李龍,“龍哥,你來這做什麼,今天浩哥放話了,誰也不讓上來。這個你看……”
“是我要找張浩,你去告訴他喜兒來了。”我急忙說着,但看樣子這些人這麼聽張浩的話,應該張浩沒事吧。
“嫂子,原來是你來了啊,算小的眼拙,沒認出你來,你快進來吧。”守門的幾個人趕緊給我讓了一條道出來。
看來我的名字在張浩這邊還是傳得比較開的,這是不是要多虧老貓,整天散佈謠言,說張浩爲了我,不要兄弟。
這時李龍神情複雜地盯着我,“你就是喜兒?靠,那你昨天還勾搭我們老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快一起進去看看怎麼了,要是今天張浩出事了,你看老鬼收不收拾你。”我沒空和李龍解釋那麼多,拉着他就往裡走。
走到張浩教室的時候,還沒有看見他的人,就聽見他大叫了一聲,那一叫,讓我的心震顫着,立馬跑進了教室。
教室裡的桌子都被搬到了四周,教室的中間空蕩蕩的,就像一個擂臺一樣。而此時的張浩已經鼻青臉腫了,張浩被揍過很多次,我看見過他很多次鼻青臉腫的樣子,可是沒有哪一次他的臉比現在還難看,他的眼睛已經腫成了包子,一隻眼睛流着血,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了,眯成一條線,睜也睜不開了。他喘着粗氣癱坐在教室中央,剛剛好的胳膊,不知道怎麼回事,血開始順着往下流着。
“張浩。”我忍不住心疼叫了起來。
張浩一看見我眼淚就流了下來,我甩開甘薇,立馬去抱着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倒的張浩。
在他倒地之前,我聽見他在我耳朵邊虛弱地說,“喜兒,我會拿下春苑,掙很多錢給你,以後我一個人包養你可不可以啊?”
說完張浩就昏倒了,不省人事,任憑我怎麼喊他,也喊不動他。
這時一個同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跳了出來,流着淚大聲喊着,“今後要是有誰再不服我們老大,我南子麟第一個砍了他。”
“我高翔也是。”又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跳了出來。
“還有我彭浩。”
……
在這此起彼伏的激昂聲中,我好像看見了張浩剛剛在這裡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用他自己的血氣,爲自己贏得了尊嚴。
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
在衆人的幫助下,把張浩送到醫院後,南子麟才告訴了我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一大早張浩就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清場,把兄弟都聚集起來,他要挨個清理門戶。
張浩到學校後大家都聚集起來,有坐看戲的,有真心支持張浩的,當然也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已經受老貓蠱惑,公然鬧着要張浩下臺的。當然了,看戲的佔大多數,這世上肝膽相照的人能只有多少,就算真的和你共同經歷過生死,也不見得能對你掏心掏肺。
人心在大多數是堅硬的,如石頭一樣。而你只有一個人,能暖得了多少?所以能有幾個知心相交的就知足吧。
張浩看人都來齊了,站到了早就騰開了桌椅的教室中間發話了,“我張浩自從當了你們的老大,一天沒有說退,或者一天沒有被你們趕下臺,就還是你們的老大,還是技校的四大佬之一,今天我就要來清理門戶。在我住院期間,誰去當了小人,我門清,有自己站出來的嗎?”
張浩氣場之足,不卑不亢,站在教室中間氣宇軒昂,光是氣勢就讓一干鼠目之輩嚇破了膽,再想到他之前一個人單挑嘴哥的時候,又有一羣人彷彿在張浩身上看到了那股血性。
沒人敢說話,但有幾個受老貓的慫恿想取而代之的已經按捺不住了。
“大偉,你出來,你是不是早就不服我了。”張浩掃了一眼大偉,一臉的不屑。
這個大偉是個刺頭,是嘴哥以前的人,嘴哥倒了之後他就一直心不服,想做老大,但那時候老貓支持張浩,所以他沒敢動,而這次老貓已經放話了,如果張浩倒了,就要大偉管這幫人。
“對,老子就是不服,你還是張浩嗎?你現在已經被個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了,還爲女人打兄弟,你是男人嗎?”大偉明顯不服,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了張浩的面前。如果放以前他根本和張浩叫板,可是現在張浩傷了一隻手,他不怕張浩,隨便他鬧出天,他大偉也不是嚇大的,從小也沒少打過架。
等大偉站定之後,比大偉高出半個頭的張浩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就你小子,也想挑撥上位。首先,我是喜歡王喜兒,但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哪個男人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或者有些喜歡幾個女人的,我喜歡誰管你鳥事。其次,是孫榮軒故意挑釁,我纔打了他,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還能保護兄弟,第三,今天不服的儘管上來和我單挑,贏了的老大你們坐,輸了的給我滾。”
張浩說出最後一個“滾”字之後,南子麟就喊到,“老大這不公平,你的手都還沒有好,明顯用不了力啊。”
“哪那麼多廢話,要想混,就拿出點骨氣來,今天你們誰也不能來幫忙,看我怎麼清理門戶。”說完張浩不等大偉準備,就給了他一腳,大偉沒反應過來,順勢就倒了。可是他很快就爬起來和張浩廝打了起來。
手受傷的張浩明顯很吃力,出拳又慢,又沒有力,他能靠的就是一些技巧。可是那大偉雖然比張浩矮,可是壯實啊,兩個人剛開始打起來不分上下,但很快就感覺張浩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