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
左輪走進病房,靜靜的看着睡得安穩的小米,“小米,你肯定是很累了,很想睡覺是不是,那我們說好,現在你好好睡,我會一直陪着你,不讓任何人打擾你的美夢,等你睡飽了就醒來。”
小米猶自睡得香甜,他相信,小米一定聽見了,一定會遵守約定,睡夠了救會醒來。
午後的陽光靜靜的照射在醫院那長長的走廊上,病房裡,左輪正望着窗外出神,從這個視角望去,跟以前自己在梅子病房裡看到的視角一樣,只是小米與之前梅子的病房只是樓層不同而已。看着小米與李浩傑坐過的草坪,左輪多麼想回到那時,那時候,雖然自己對小米誤會重重,但是,至少她還是活蹦亂跳的湯小米,而不是現在躺在病牀上的娃娃。
連門開了,左輪也沒有察覺到,“那個時候,你就是這樣站着看我和小米的嗎?”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對左輪起到什麼作用,但是至少,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浩傑,繼續望着窗外發呆。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說話,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有沒有聽到,那都是你的事。小米出事,我也是剛剛回到醫院才聽說了的,這次,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小米會經常跟我提起你。”左輪的眉毛好像動了動,李浩傑知道,左輪終於是有點反應了,於是接着說到:“那時候,我跟小米剛剛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吧,我們一起出去玩,說是玩,不過也就是去海邊跟人家鬥鬥街舞而已,去的路上,我們還興高采烈的。但是回來的路上,小米人就已經焉了一節,後來她纔跟我說,有一次她也是去海邊參加街舞比賽,然後很烏龍的上錯了一輛車,有了一段烏龍相遇,遇見了一個特別臭屁的人,想來,那個人一定就是你吧。”
小米並沒有跟李浩傑說,其實,那次是爲了逃避自己的爸媽強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而進行的逃跑計劃,只是上錯車纔是真的。
“後來,她就經常跟我提這個人,說他怎麼怎麼臭屁,怎麼怎麼特立獨行,還有一個,說是她的好朋友,總之,我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她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們,回到國內,那次在醫院遇見你,我就知道,你就是那個特臭屁的人,好朋友應該是馬大風吧,這我還是聽我表哥說的。”
“小米在國外,真的很惦記你們,我只是她傾述的對象與好哥們。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有沒有聽見,那是你的事。”李浩傑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裝,回頭看了一眼小米“小米一定會醒的”然後筆直走了出去。
待房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左輪才緩緩轉過身了,那臉上,帶着喜悅,夾着哀傷,眼裡是笑容,眼角是眼淚,左輪說不清自己這是的心情,難過?悲傷?都不是,他喜悅着小米一直記得他,哀傷着還在沉睡的小米。
“小米,你一直都沒有說過,原來,我們之間早已把對方放在了心底,只是我們都忘記了,愛需要坦坦蕩蕩。”
三天了,小米還是沒有醒過來,木子他們每天都會來看小米一次,只是每次都會被左輪趕回去,左輪說,小米需要新鮮空氣,人不能太多,所以,所有的人其實都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是,如果揍了他,小米肯定會心疼的。
湯沐陽家裡,“米藍,我給你煲了你最愛的湯,”湯沐陽把湯端到餐桌上,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米藍,這個樣子的米藍,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現在才知道,小米不僅是他的死穴,更是米藍的死穴啊,自從小米出事後,米藍照樣回部隊,在部隊,還是那個具有權威性的米藍,只有回到了家,也只有湯沐陽才能看見米藍內心深處的自責與痛苦。
“米藍,來,多吃點,你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飯,你這樣子,小米醒來看到,一定會責怪我沒有幫她把媽媽照顧好。”湯沐陽安慰米藍是這樣安慰,他呢,還不是一樣,每天都吃不下飯,每到晚上,看到的都是小米的影子,想要回醫院陪小米,但是,每當超過2小時,左輪就會把自己給趕出來,他是女兒用生命換來的,責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也許,只有左輪纔是喚醒小米的那個人。
“老湯,你是不是在怪我把小米帶進部隊,如果當初她跟着你出國,那現在小米照樣還好好的。”米藍問自己,當初的決定錯了嗎?
“不不,你不要這樣說,小米會這樣,我們誰也不想的,現在只有祈求老天爺,別那麼狠心,把我們唯一的女兒給帶走。”米藍心裡已經夠痛苦了,湯沐陽又怎麼忍心責怪於她呢。
“老湯,我有事瞞了你,”現在要是還不說,米藍怕自己對湯沐陽的愧疚會愈來愈大,大的不可收拾,小米一直是他的支柱,而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把小米帶離他身邊。
“你是想說,你安排小米出國訓練的事情?”湯沐陽其實早已猜到,否則早已退役的小米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回到了部隊,還進了赤鷹呢,就米藍的個性而然,怎麼可能要一個空缺了三年訓練的人進她的赤鷹隊呢。
“你原來已經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小米說過了?”米藍不可思議的看着湯沐陽。
湯沐陽:“不,不是小米,是我自己分析出來的,如果不是小米沒有退役,否則小米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回到了部隊呢。”
以前不說,只是在找一個適當的時機,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把話說出來,只是沒有想到,缺了小米。
“原來是我一直低估了你,高擡了我自己。”米藍終於明白,湯沐陽不是什麼都不懂,他只是什麼都不說。
“好了,不說這事了,趕快吃飯吧,小米醒來,一定想要看到兩個健健康康,神采奕奕的爸爸媽媽。”
“不是,湯沐陽,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安排小米出國訓練嗎?”米藍想,事情要說就一次性說完,免得以後還因爲這是鬧。
“這個,我只知道小米出國是因爲大風的死,其它的,我是不知道。”
“那個時候,大風剛走,小米整天整天的精神不振,恰好,她跟我提出,她要退役,”米藍回想起那天。
“報告”
“進來”
“小米,是你,你終於願意出來了!”米藍以爲小米終於願意勇敢的面對大風的離去。
“隊長,我是來申請退役的!”說這話的小米宛如當年小米拒絕入伍一樣,那麼堅決。
“你說什麼??”米藍以爲自己聽錯了, 米藍想過很多種小米因爲大風的離去而作出的選擇,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她會退役,因爲,看得出來,小米已經適應快了軍隊的生活,甚至可以說,小米現在很享受軍隊的生活。
“我說,我要退役!”
“湯小米,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應該明白,退役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必須接受大風已經離開的消息。”米藍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白說,
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你先在這裡呆着,哪兒也不準去,等你冷靜冷靜,我在回來跟你說。”
“給我看着她,不准她出這個房門半步。”出去的時候,米藍吩咐門口的衛生員,幫她看住小米。
2個小時過後。
“你怎麼纔回來啊?”小米看着米藍進屋,很想馬上就出去收拾行囊走人。
“小米,你應該清楚,大風是經過多麼多的挫折才進入到部隊的,更是經過了多少努力才得以進入到了赤鷹,你應該明白,大風的理想。你是想讓大風對你失望嗎?如果你今天選擇退役,我會看不起你,大風也一樣,更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這裡到處都是大風的影子,每時每刻,我都會看到她的影子,這樣子的我,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這裡?”米藍說的話點中了小米的內心所懼。
“是,你是沒有資格繼續留在赤鷹,所以,我剛剛和你的鐵龍師父商量,送你出國,去國外進行訓練,剛好,典寧以後會去國外訓練外國人,以後,他就是你的教官。”
“ 原來是這樣,:”湯沐陽終於知道,爲什麼小米那天一到家就跟自己說要出國,她以前一直排斥着出國,那時,自己還以爲她真是純粹的爲了大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