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聞言,直接忍不住噴笑出聲。弄得陳百生更是尷尬難堪了,方圓忙撞了下她的肩膀道:“笑什麼,百生問你話呢!”
“不發意思啊,未來姐夫,就是一時沒忍住而已,沒別的意思。”方瑤擺手,努力剋制自己,但嘴角的笑意還是不停的溢出。
沒別的意思還一直笑,這丫頭,討打呢!
方圓輕瞪了她一眼。陳百生擺出一幅萬年都難得一見的殭屍笑容:“沒,沒關係。”
他這個小姨子,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姑娘。她可是百惠堂的副院長,又名下產業衆多,城裡的各個富豪,有名望的大戶都跟她有私交,名聲在外,他這個姐夫可擺不起譜。
瞧着陳百生那一幅老實憨厚的模樣,方瑤笑了幾聲便打住了。
“何以想起來要問我了?”不是說自己想辦法說服陳桂和田梅麼?那日在家,當着未來丈母孃的面,陳百生可是說得信誓旦旦呢!
“這不是沒法子了麼?”方圓知道她這個妹妹又要來取笑陳百生了,忙接過話頭道。
“你點子多,定能想個主意的,是不是?”
“大姐,你這模樣,好像很恨嫁啊!”方瑤瞧着方圓那一臉護夫又眼巴巴望着她的樣子,心裡直搖頭。
早先還不承認喜歡陳百生,說人家身上是有亡夫的影子,纔多看兩眼,有好感僅此而已。
現在還沒嫁過去呢,就凡事都胳膊拐向人家了,嘖嘖嘖,都說大姐是個含蓄內斂的人,她瞧着一點也不像啊!
這幾年在生意場上的摸滾打爬變化着實驚人。
“你胡說什麼呢?誰恨嫁了?”方圓縱然比以前更剛強,這明晃晃赤祼祼當着心上人的面這麼取笑她,她還是會害羞滴!
“罷了罷了,我不說了,算我嘴誤,說錯話了。”方瑤是很想看大姐羞嗒嗒的模樣的,畢竟這盛景如今也是難得一見。
“你再不說正經話,就別張嘴了。”方圓嗔罵了一句。
“我沒不正經啊,我說的都是正經話啊!”方瑤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你......”方圓口才再好,可也不是瑤兒的對手,三言兩語的就落了下風,氣得話都接不上來,只能氣鼓鼓地望着她。
那樣子,似又回到以前怯弱的方圓了。
“好了,好了,瑤妹也是說笑話而已,彆氣了。”陳百生忙給她倒了杯茶,遞到嘴邊,一手還輕撫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方圓哪裡是真生氣,不過就是方瑤當着陳百生的面說這話叫她難爲情罷了。
“行,我也不笑了,咱們說正經的。”方瑤端着茶水輕淺了一口道,“其實我這裡倒有個主意,就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去嘗試了。”
“什麼主意?”
方瑤聲音往下壓了壓,陳百生和方圓兩人傾身側耳一聽,各自臉上都有些遲疑。
“這樣真的好麼?萬一弄巧成拙怎麼辦?”方圓擰着眉憂心道。
方瑤沒說話,只是轉目看向陳百生,若他也有此擔心,那這個主意就此打住,她也不管了。
陳百生到底沒讓他失望,他飛快的想了下道:“我同意這個法子。”
“百生,要是......我可不想你有什麼意外!”拿百生的命來換取幸福,方圓寧願不要。
“不會的,你要相信瑤妹,她的醫術你還不瞭解麼?”陳百生安慰道。
“但凡是總會有意外的。”方圓還是很擔心。
“這世間任何事想要達成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也許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必須付出的代價,所以我們不能畏首畏尾,怕這怕那,一定要堵一次。”
都拖了五年了,兩人都是二十好幾的大姑娘小夥子,再不成親,算怎麼回事,別人又怎麼看。
他是個大男人倒不怕什麼,不能讓圓兒也跟着受非議。
“那,好吧,暫且試一試?”方圓終於點頭,不過臉上還是極度的擔心。
“放心吧,大姐,他是我未來姐夫,我能害他不成?”方瑤拍拍她臉頰笑道,“我會有分寸的,一定讓你得償所願,抱得美男歸!”
“你又來?”方圓實在受不了這個妹妹了,越長大,說話越是沒大沒小了,沒事總說些沒規沒矩的話來調笑她。
偏生這些話別人難以啓齒,她說得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這玩笑一開,方圓先前的擔心倒也消散不少。
現在只盼陳桂和田梅對陳百生多一點憐惜,能早早應下這件事,也不枉陳百生冒險一場了。
方瑤回了家,研究一套藥譜,次日就送到城裡給陳百生,囑咐他一日三餐照時服下,必然生效。
果然,到第二天,方瑤進了城,參加了新的胭脂扣的開業典禮,陳桂不知打哪來的消息,也來湊了熱鬧。
之後,臨近中午了,就想着去陳記鋪子找陳百生一起用個飯。
誰料剛轉進那條街,遠遠的就看見陳記鋪子門是關着的。陳桂心裡直納悶,大白天不做生意關什麼門。
他以爲陳百生不在鋪子裡出去偷賴了,忙走去近處一看,沒上鎖,也就是說門是裡面栓着的,陳百生沒有出去,他在鋪子裡。
陳桂敲了幾下,沒多久果然聽到裡面有腳步聲傳來,之後門就開了。
“百生,你怎麼回事,大白天的,你在睡懶覺嗎,還是......”
陳桂剛要訓斥,話到一半,陳百生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陳桂嚇了一跳,忙伸手扶住他。
“百生,你怎麼啦?”他掰過陳百生的臉一看,這才發現他臉色一片死灰,嘴脣煞白,全身又軟綿綿的,這明顯是生了病了,且還不輕。
“百生,你臉色瞧着好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嗎?”陳桂急忙將他扶到凳子上坐着,又給他倒了杯水喂到嘴邊,陳百生卻是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搖了搖頭,將杯子推到一邊,虛弱道:“我不渴,不想喝水。”
說完,他頭一歪,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百生,百生......”陳桂心下一跳,忙拍打着他的臉,可陳百生沒有半點半反。
什麼也沒交代,什麼也沒說,哪裡不舒服也不清楚,就這麼暈了過去,弄得陳桂無助害怕的很,趕緊揹着他進到裡屋去,扶他躺好:“我馬上給你去請大夫,百生,你撐着等二叔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