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一愣，神情也緩緩平靜下來，她冷笑了一聲：“是啊，你怎麼會告訴我呢？”
她努力讓自己更加平靜：“只要你告訴我季凌城在什麼地方……不，只要你告訴我季凌城是不是還活着，我就幫你治好霍梓豪！”
即便是表面上看着已經冷靜了下來，可說出的話卻還是能看出她的慌亂。
“你師父鬼畜才能醫治好霍梓豪。”程晨冷聲說了一句，便冷冷看着她。
“他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過了好久，他才又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凌薇不回答，只是撇過頭去，不肯接受程晨的目光。
在機場整整三個小時，天色漸漸也暗了下去。
凌薇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沒有等到季凌城。
面無表情地轉身，她緩緩往外走去。
秋風蕭瑟，明明只是吹過她的臉龐，卻覺得心裡頭也是涼颼颼的。
程晨追上前去：“你要去哪？”
天已經黑，她這個樣子，程晨突然覺得有些不放心。
見凌薇沒有回答，他上前一把扣住凌薇的手腕：“你要去哪？”
用力甩開他，凌薇轉頭，眼眶微微泛紅：“我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跟你程爺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監護人還是我債主？”
四目相對程晨第一次覺得，凌薇是不是因爲季凌城的關係恨透了他？
是啊，之前便是這樣，從一開始凌薇接觸他不就是爲了季凌城？不就是因爲誤會纔會一步步發生那麼多事情？
“我不想管你，只是現在鬼畜不出現，霍梓豪的情況誰也不能保證。”
霍梓豪，又是霍梓豪！
聽到這個名字，凌薇心中就無比煩躁！
“他死不了！”隨手將程晨手中的鑰匙拿走，凌薇轉身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城市的道路不是賽道，就算你是傑恩，也不能枉顧交通法則！”
凌薇的腳步一愣，轉頭看向程晨：“你剛纔說什麼？”
她沒有聽錯的話剛纔程晨提到了傑恩？
天才賽車手傑恩，世界錦標賽女子組最小的賽車手，但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見過傑恩的模樣。
沒錯，凌薇就是傑恩，而傑恩這個名字，是當年季凌城親自起的。
第一次學開車，是季凌城教的，那時候凌薇不過十二歲而已。
她坐在季凌城的車上，看着他操控方向盤，利落換擋，便對開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也是季凌城親自教了凌薇如何駕駛一輛車，直到她利用F局的關係，一步步走上世界的舞臺。
見她的反應，程晨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自己是猜對了。
傑恩是他一直都關注的一個選手，只是近兩年來似乎是一下子從大衆的視野之中消失了一般。
外界對傑恩的所有印象都還停留在她最後一場比賽中。
那時候傑恩以世上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比賽，但當所有人都在爲她歡呼的時候，她卻開着賽車直接消失在了大衆的視野之中。
而這幾年，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程晨試着找過她，卻沒有一點線索。
直到今天，看到凌薇換擋操控的，模樣他纔有了一絲猜測。
可這樣的猜測在凌薇的眼中卻成爲了別的意思。
她以爲這世界上知道傑恩就是她的人只有季凌城，一定是季凌城將她的身份告訴了程晨。
見她冷靜下來，滿臉疑惑，程晨便明白，自己猜對了，上前將她手中的鑰匙重新奪回，他只嘆了口氣：“先回去。”
“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
還不等凌薇做出什麼反應，迎面就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霍梓熙，便是程晨都覺得驚訝。
她今天才剛剛回來，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在倒時差，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當然是來接客戶了，雖然霍家的生意沒有程家那麼大，但是國外的朋友我們霍家可是要比程家還多哦。”
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顯得霍梓熙知性之中帶着意思性感。
凌薇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她可沒有那個心思看着兩人敘舊。
她直接轉身，朝着出租車上車點的方向走去。
“凌薇小姐！”霍梓熙一愣，馬上追了上去：“聽說是你救了我弟弟，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要不一會請你吃個夜宵吧？”
凌薇停下腳步，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有些不喜歡她，說不出什麼原因，只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你不需要感謝我，你應該感謝你們霍家擁有的財力。”目光掃過程晨，見他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凌薇心中更加煩躁起來。
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她乾脆報了一家酒吧的名字。
“你不去看看麼？這樣一個小姑娘，要是出什麼事情就不好了。”眼看着凌薇的車走遠了，霍梓熙才走到程晨的身邊問了一句。
“她已經成年了。”程晨輕壓眉頭，現在興許放她自己冷靜一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轉頭看向霍梓熙，程晨挑眉：“你不是要接朋友？”
“啊……對，航班馬上就到了，一會要不要……”
不等霍梓熙說完，程晨便，朝着停車場走去：“好好陪朋友吧。”
看着他的背影，霍梓熙的臉上滿是失落。
特意換了衣服開車那麼遠過來，還扯了這樣一個子虛烏有的朋友出來，也不過是因爲知道程晨在這裡而已。
“沒關係……”輕聲安慰自己，霍梓熙緩緩擡起下巴。
她與程晨認識了這麼多年，便是家裡的長輩也都是世交，她就不相信，一個纔出現了幾個月的小丫頭能有什麼本事！
冷哼一聲，她轉頭往機場走去。
而此時，凌薇已經到了酒吧。
本就是想找個地方好好喝酒，所以找的是一家很有氛圍感的小酒吧，人不少，卻不鬧。
“一杯威士忌。”坐到吧檯上，凌薇熟練地點起了酒。
大概是她身上的衣服太過於休閒，加上這張臉不施粉黛看着着實素氣了一些，那調酒的小姐姐便多嘴問了一句：“小姑娘，你成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