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一陣敲鍵盤的聲音,片刻後,那邊的人回答,“您未婚!”
程晨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凌薇把跨肩膀斜挎在肩上,“借過。”
剛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來文件還在桌上,正要去拿,程晨忽的拉住她的胳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這當什麼地方?”
他心裡有那麼些的不是滋味。
遊戲剛剛開始就結束。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凌薇眼瞼垂了垂,擡頭,極其認真的,“欠你一個人情。”
凌薇從不欠別人人情,一旦欠了,回報給對方的絕對是無價的。
程晨挺直背脊,雙手插在褲兜,脣角微微勾起,“現在兌現。”
凌薇挑眉,“說。”
“跟我恢復夫妻關係。”程晨說的很平淡,似乎這就是一場交易。
聽聞,凌薇忽然就笑了,她雙手環胸,嘴脣微挑,“辦不到。”
“怎麼?不想兌現?”程晨掏出一根菸,點燃,“我可以當你沒說過。”
“年齡不夠,怎麼兌現?”程晨吐出來的煙霧薰到了凌薇,她後退了一步,跟程晨保持一定距離。
程晨拿着煙的手頓了一下,掐滅扔掉垃圾桶,“不用找藉口。”
“我靠!”旁邊傳來葉修然的驚叫聲。
葉修然來了個電話,去陽臺接完電話,準備坐下,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的東西,這房子是程晨的,他還沒習慣程晨多了個老婆,自然而然也沒覺得這些東西是凌薇的。
出於好奇,他拿起看了眼,只一眼,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了。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學籍檔案?
程晨轉頭,瞥了他一眼,挺冷,挺沒有溫度的一眼。
葉修然從震驚中回過神,嘴脣都在打哆嗦,“你老婆——是個未成年,還是個高中生。”
程晨身體一僵,似乎發現了什麼,跨步過去,從葉修然手裡拿過文件。
那是一份歷城一中的學籍檔案,上面清楚的寫着,凌薇,18歲,高三,轉校生,高二期末各科成績——極其醒目的零。
茶几上還放着凌薇的學生證。
程晨修長的手指緊了幾分,他不信邪的看向凌薇,“身份證給我。”
凌薇沒有推脫,很痛快的把身份證拿給程晨。
看了身份證的程晨,“……”
葉修然,“……”這位小姐,您確定沒有跟我們開玩笑??
葉修然魔怔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
更不敢相信程晨這幾個月經歷了什麼。
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合法丈夫,對方未成年就算了,關鍵那張結婚證還是真的。
這特麼……
逗他玩呢?
凌薇不緊不慢的從程晨手裡拿回學籍檔案和身份證,動作緩慢的裝進文件袋。
肩上的挎包掉了,她往上提了一下,緩慢的提醒,“還要跟我結婚麼?”
程晨沒說話,只是呼吸有些重。
凌薇聳了聳肩,“我無所謂,聽說程爺手段通天,跟未成年結婚這種事應該難不倒你。”
葉修然,“……”
程晨再厲害,能厲害過法律?
他還沒牛到能跟法律作對的程度。
凌薇走到了玄關處,穿好鞋,正要打開門,程晨開口了,“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先住這,等開學再搬走。”
“不用。”凌薇打開門,衝着身後擺了擺手,很瀟灑的離開。
**
屋內。
程晨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點燃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葉修然心情有點複雜。
他覺得嗓子有些幹,想去冰箱拿瓶水,誰知打開冰箱,滿滿當當的全是啤酒。
葉修然嘴角抽了抽,拿了瓶啤酒出來。
“啪嗒。”
打開啤酒,葉修然喝完一瓶,坐到程晨旁邊,鬱悶的問,“這凌薇究竟是個什麼生物?”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一整個冰箱都裝滿啤酒的。
程晨修長的手指夾着菸蒂,深邃的眸子眯了眯,沒說話。
“她真是神了,未成年居然有辦法成爲你的合法妻子,結婚證還是真的,她是怎麼做到的?”葉修然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這事程晨都做不到,更何況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姑娘?
葉修然喝了一罐啤酒,把啤酒罐扔進垃圾桶,“還有,一中可是歷城的重點中學,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成績必須得過關,凌薇每科0分,居然還能轉學進去?”
程晨起身,把菸蒂摁滅,面無表情的踹了葉修然一腳,“滾!”
凌薇離開景苑,心情忽然有些煩躁。
打了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網吧。
來歷城的這幾個月,她閒來沒事就泡網吧,有時一待就是一晚上。
她喜歡這種不被人打擾,沉迷在自己世界裡的感覺。
辦了包天的卡,在網吧叫了飯,隨便扒拉幾口,點開遊戲頁面,進入。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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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被電話鈴聲吵起。
她煩躁的揉了揉蓬亂的頭髮,從兜裡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眉眼都是冷的。
“小薇薇,先別急着發火,有重要的事。”凌薇還沒開口,齊明宇就猜到這位爺要發火,果斷把凌薇的火氣扼殺在搖籃中。
凌薇眯着眼,很不耐煩的,“說。”
“萬中陽女兒在盛華公司,她改了名字,我暫時查不到。”齊明宇的聲音有些嚴肅。
凌薇靠在椅子上,,精緻的容顏散發着冷意,語氣涼薄,“確定?”
“非常確定。”齊明宇道,“我查了萬中陽家人的生活軌跡,他女兒最後的行跡是到了歷城,而歷城所有公司招人記錄,只有盛華招的人跟萬中陽女兒的年齡相符。”
凌薇關了電腦,“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叫了一份盒飯,幾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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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苑。
程晨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對面董青予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桌上放着一杯涼了的茶,董青予一口沒喝。
她瞪着程晨,咬牙切齒的,“你把我兒媳婦弄哪去了?”
程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跑了!”
董青予咬牙切齒的,“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好的兒媳婦,能無緣無故的跑了?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