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記者一離開,景瀝淵甚至都不顧旁邊還站着陳宇,一把就將殷笑笑的腰身給狠狠扳過來禁錮在自己懷裡,危險的氣息的直直的撲過去,鳳眸裡還跳動着憤怒的小火焰。
薄脣一抿,景瀝淵逼近問,“殷笑笑,我們是朋友關係?”
上一秒才間接承認了她恢復記憶了,下一秒就跟他玩兒‘他們不熟’的遊戲?
這女人是五年在外玩兒野了?家風不正啊!
腰身被箍得有些緊,可是卻不至於讓她受傷,殷笑笑雙手抵在景瀝淵的胸膛上就那麼微微向後揚着身子看着他,雙眸裡都有情緒的波動,說,“景瀝淵,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恢復記憶的?”
從他今天的表現看來,景瀝淵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鳳眸裡還有不高興在跳動,可還是乖乖的回答她說,“在酒店看見你的那一刻。”
眉梢微微上挑,殷笑笑有些驚訝,她還以爲至少都是後面的事,卻沒有想到第一眼就穿幫了?要不要那麼厲害的?
張嘴殷笑笑就想說話,可是走廊盡頭傳來一陣陣說話的聲音,殷笑笑下意識的就想從他的懷裡出來,可是卻動彈不得,看見她羞惱的模樣景瀝淵卻是眉梢好心情的上挑,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也沒有動彈一下……
殷笑笑急了,要是在這裡被人看見了,還不羞死?
上一秒才說了是‘朋友關係’,下一秒就那麼曖昧?
打臉也不帶這樣的!
“景瀝淵!”略微生氣的輕斥,殷笑笑很不高興。
“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避開他們。”景瀝淵卻是揚着嘴角笑得格外的嘚瑟,那張帥氣的臉甚至還對着她又逼近了一些,鳳眸裡更是滿滿的期待。
一句話弄得殷笑笑臉色酡紅,緊抿着嘴脣瞪着他。
可是景瀝淵卻根本就不在意,她不是說是‘朋友關係’嗎?那就從現在起從‘朋友關係’上升到夫妻關係!他正愁沒有人幫忙宣揚呢!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殷笑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卻突然就由最初的憤怒漸漸的變成了鎮定了起來……
景瀝淵……
這個男人,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景家的龐大,景瀝淵自己的能耐,隨便一樣都不是她這樣的女人能匹配上的,可是偏偏這個男人就那麼死心塌地的愛着她,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從未變過心,背叛過她,對這樣的人,她該怎麼辦?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在轉角的身影要出現的時候,殷笑笑就那麼揚着頭輕柔的吻上了景瀝淵的脣,同時景瀝淵攬着殷笑笑腰身的手一用力就帶着她徑直回到了他們剛剛離開的房間裡,還沒有回過神來,房間的門就關上了,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將殷笑笑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上,景瀝淵眷念的深深啄了一下她的脣,就那麼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問,“笑笑,我們不是朋友,是夫妻……”
一句話,殷笑笑雙眸都幾乎忍不住的要浸溼。
夫妻。
一個多麼美麗的詞語啊,曾經他們的確
是夫妻,可是最後不是不能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嗎?她還記得自己在那一張薄薄的紙張上籤下的自己的名字……
乖巧的窩在景瀝淵寬大的懷抱裡,殷笑笑輕聲問,“景瀝淵,爲什麼要等我?”
爲什麼?
爲什麼要等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她沒有那麼多的自信,她所有的自信都在五年前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被炸得點滴不剩,最初的她甚至是抱着永遠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的想法的,一瞬間天塌了是什麼樣的感覺?殷笑笑當時就是那樣的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勇氣、自信和毅力都被那個消息炸得煙消雲散,甚至在那一刻她是自卑的,自卑到就彷彿是空氣裡浮沉的塵土一般。
可偏偏,她這樣的女人,有景瀝淵那般強勢的男人愛着。
聽着殷笑笑的話,景瀝淵卻忍不住的揚起了嘴角,微微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伸手捧着她的小腦袋細細的看着她說,“爲什麼等你?殷笑笑,你告訴我,我爲什麼不等你?你是女兒的母親,是我的妻子,是住在我心裡唯一的那個人,不等你你讓我等誰?”
輕描淡寫的說着,可殷笑笑卻知道那是景瀝淵心裡最真摯的想法。
他不擅長說甜言蜜語,也不擅長做什麼浪漫的事,可是那顆心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開始便是開始了,結束便是結束了,只是在殷笑笑這裡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一般。
“景瀝淵……”嗓音微微顫抖着,殷笑笑看着他說,“我什麼都沒有,我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的母親不止是二十多年前T市有名的交際花,我的父親更有可能是現在某個小巷裡喝醉的醉鬼,就連我的從小到大的身世,我的養父在坐牢,我的養母爲人苛刻,我自己也不併不優秀甚至還有一大堆的缺點……”
輕聲細語的說着,殷笑笑的雙眸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他,滿滿的都是她心底情緒最直接的反應,這一刻全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她說,“景瀝淵,我可能除了這張臉長得還能看看,其餘的真的一無是處了,我沒有什麼高學歷,也沒有一項很得意的才能,我甚至到了現在工作也不過平平凡凡,我沒有得到什麼大獎,也沒有聲名鵲起,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我不止沒有那些耀眼的條件,我甚至還……總是不自覺的會懷疑你,會不相信你,會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殷笑笑說着,景瀝淵就聽着,一個字一個字的聽得格外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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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眸裡看見她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心疼。
狠狠深呼吸一口氣,殷笑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問,“景瀝淵,這樣的我,你到底喜歡什麼?”
從遇上景瀝淵那一刻開始一直到如今,殷笑笑的人生並沒有越變越好,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變得比之以前更不如了,但是這個男人還是在她的身邊。
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樣,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只要你還是你,它就一直存在。
薄脣微微上揚,景瀝淵緊緊貼着殷笑笑的身子笑着回答她,“殷笑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麼,我只知道,我不想看見你的身邊有別的男人,不想看見你對別的男人
笑,不想看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想看見你因爲別人受委屈……所有所有的一切,只要是跟我無關的,我都不想看見。”
一如既往,景瀝淵就是那麼的霸道。
殷笑笑卻因爲這樣的霸道忍不住的上揚了嘴角。
“殷笑笑,我得了‘絕症’,而這個‘絕症’只有名叫‘殷笑笑’的藥才能治,你要治嗎?”輕聲問着,景瀝淵的雙眸裡都是柔情。
突然,殷笑笑就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饕餮屋’吃飯的時候,那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得了唯景醫生能治的‘絕症’……
殷笑笑不回答,只是低着頭笑,景瀝淵卻是用自己的鼻頭去磨蹭她的鼻頭,輕聲問,“現在,我們還是‘朋友關係’嗎?”
到底,他還是很在意這句話的啊。
殷笑笑擡眸看着他,嘴角含笑,就在景瀝淵以爲她要說出令他滿意的答案時,殷笑笑卻說,“恩,我們還是‘朋友關係’……”
一瞬間,景瀝淵的臉就沉了,那他剛剛的告白就全廢了?是這個意思?
“景瀝淵……”殷笑笑看着他黑下的臉也不怕,只是伸手勾着他的脖頸輕聲說,“你現在看見了全部的殷笑笑,那麼你是不是該讓我成長起來,我想要成爲能夠匹配你的那個女人,我想要成爲真正的‘景家三少夫人’,不是五年前只會一味隱忍的自己,也不是現在只會一味自卑的自己,等到我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那我們就不是‘朋友關係’了,怎麼樣?”
怎麼樣?
不怎麼樣!
景瀝淵的內心幾乎是咆哮的!
可是他知道,就算他一再的跟殷笑笑表明其實他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意殷笑笑也不會理睬他,在某種程度上,殷笑笑偏執的可怕。
可不得不承認,女人總是要獨立一下才好的,現在殷笑笑的堅持在之後的數十年時光裡得到了明明白白的驗證,也讓景瀝淵徹底的對她刮目相看。
伸手推開景瀝淵,殷笑笑伸手理理自己的裙子微微擡眸看着他,風情萬種的問,“景三少,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這一刻,景瀝淵就算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巴巴的跟上去了,只是心裡卻一直在盤算着要怎麼樣才能將小白兔給帶回去好好的養着……
而他卻沒有想到,很快就來了一塊碰不得的‘絆腳石’……
而另一邊,殷家。
殷子鎮坐在家裡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着。
手裡還握着酒瓶,身邊更是歪歪斜斜的倒着好幾個空酒瓶,目光迷離的看着電視上那個嬌俏的小女人,殷子鎮仰頭將最後的一滴酒喝盡,緊閉的雙眸裡卻是忍不住的流下了清澈的淚水。
殷笑笑……
殷笑笑……
我的整個人生都在你那裡,可是你怎麼就忍心那麼說走了就走了呢?
難道他的時光,他的付出,他的努力從來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還是說,他們之間其實從來都只是一場旖旎而美好的幻境……
‘砰’一聲,殷子鎮手裡的酒瓶四分五裂,劃破了手指也毫不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