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笑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她怎麼知道這傢伙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啊。
看看景瀝淵,那傢伙臉色臭死了。
就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鈴卻響了,殷笑笑立馬跑過去開門,門外林志和朱倩站在那裡,儼然就是來接林一耀的。
看見自己的父母,林一耀就收起了剛剛那番的‘天真可愛’,再次回到了之前見面時的沉默低調了模樣,那轉變看得殷笑笑有些心疼。
嫁進景家之後她才發現的,像殷家和向家這樣的小門小戶不會有這樣嚴苛的要求,景家和林家這樣的大家族,甚至是程家、齊家和谷家都一樣,他們家裡的孩子不論是不是家裡的繼承人,從小的時候就被要求着學習很多的東西,更甚者從小就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很多時候,一個孩子的天性就那麼被泯滅了,一生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童年’。
林一耀不說話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懂事,成熟,這估計也跟家裡的教育有關。
殷笑笑有些心疼,在朱倩帶着他離開之前輕聲跟他說,“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來找姐姐玩兒吧,學校或者公司或者這裡都可以。”
林一耀墨綠的眼眸微微睜大,殷笑笑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眼眸裡的興奮可卻被他死死的壓抑住了,只是微微點點頭便跟着自己的父母離開了。
剛剛關上門,殷笑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心裡的惆悵,就感覺到了身後的冷意。
咽咽口水抓過身,殷笑笑就看見身後的男人一臉冷漠的表情。
“殷笑笑,你倒是好好解釋一下,我閨女什麼時候就被你賣掉了?”冷冷的問着,景瀝淵很不滿意林一耀,那個傢伙想做他女婿?昨晚沒有打擾他的幸福生活還有得商量!
眼眸微微轉動,殷笑笑甚至都不敢看景瀝淵一眼,只能打着馬哈的想要離開,可屋子就那麼大,她又沒有翅膀更不會遁地,很快就被景瀝淵給抓住了。
微微喘着氣,殷笑笑被景瀝淵抵在牆上不能動彈。
一手扣着她的小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身,景瀝淵逐漸逼近,“恩?不解釋?”
鼻音微微上揚,那股子魅惑讓殷笑笑不爭氣的紅了臉。
擡眸看着景瀝淵近在咫尺的臉頰,她只覺得大腦裡的氧氣似乎都缺了不少。
英氣的眉,漆黑的眼,筆挺的鼻,薄涼的脣……
不知道以後他們的孩子會像誰多一些呢?
“景瀝淵,我們的孩子會比較像誰啊?”不經大腦思考的話就那麼脫口而出,殷笑笑還沒有回過神來,面前的男人就已經身軀逼近了。
低沉着嗓音,景瀝淵的雙眸裡都是壓抑的欲.望,“想知道?”
點點頭,殷笑笑臉紅如朝霞。
嘴角微揚,景瀝淵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朵說,“那我們生一個下來看看……”
一句話,殷笑笑只覺得呼吸都被掠奪了一般……
在那一刻,景瀝淵只覺得自結婚以來自己憋了那麼久的‘火氣’一下就要噴涌而出了一般,緊緊攬住殷笑笑的腰身,景瀝淵甚至都不能再像以往一般的循序漸進或是溫柔似水了,整個人的所有動作都帶着一
絲的霸道和急進!
殷笑笑伸手攬住景瀝淵的脖頸,承受着他火熱的吻,身子早已癱軟在他的懷裡。
此刻,她想要一個孩子的心情甚至都掩蓋了她曾經受過傷害的記憶……
一個孩子,一個她跟景瀝淵的孩子,像她也像他的孩子……
景瀝淵抱着殷笑笑瘋狂的吻,良久之後氣息不穩的抱着她就往臥室裡去,留下客廳裡突兀響起來的電話毫不理會……
被溫柔的放到牀上的時候,殷笑笑的耳邊突然響起景瀝淵的一句話,“笑笑,我們別生女兒了,就算生了也別便宜那小子……”
一句話,徹底讓殷笑笑緊張的情緒給放鬆了下來。
初升的朝陽還沒有到最最溫暖最最熱烈的時候,卻是已經經受了人世間最最美好的時刻,溫暖灑落至世間每一個角落……
整整一天,海渺城的家裡,殷笑笑和景瀝淵只有一個目標,一個孩子,一個他們的孩子。
……
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殷笑笑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彷彿散架了一般,趴在牀上甚至絲毫不能動彈一下了。
景瀝淵早已穿着好的躺在她身邊,單手支着頭笑意盈盈的看着懷裡的殷笑笑。
香肩裸.露在外,上面還有點點的痕跡,落在他的眼裡就是無比的開心。
臉頰紅得快要滴血,殷笑笑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卻根本就無力掙扎,景瀝淵原本就是在等着她醒來,起身穿上衣服抱着她進了浴室,讓她泡在溫熱的水裡,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好好休息一下,我要去趟醫院……”
點點頭,殷笑笑也想起了事前的那個電話,估計是有重要的事吧。
景瀝淵輕聲叮囑了幾句之後才轉身離開。
南嶼醫院。
程世卿站在病房外看着病房裡的向琳,眉頭緊皺。
“醫生,請問她有復原的可能性嗎?”程世卿輕聲問着向琳的主治醫生張醫生。
張醫生搖搖頭,向琳的瘋癲跟別的形成瘋癲的原因不一樣,她是在重創之下才這樣的,這樣的情況下要恢復根本就不可能。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再一次確認的時候程世卿還是忍不住的失落。
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年華,一個女孩子正在肆意揮灑青春的年華,一個女孩子滿心期待來到的年華,可向琳的年華就因爲那一場手術而徹底的變了,甚至變得徹底的沒有了未來。
“哈哈……我要做世界上最最有名的芭蕾舞蹈家,我要做芭蕾舞王……”向琳在病房裡裹着牀單翩翩起舞,即使是瘋了,可是身體裡對芭蕾的記憶卻還是能夠支撐她旋轉、跳躍,只是現在這優美的舞姿卻是染上了憂愁的色彩,“哈哈哈……我就是舞王,我就是……”
景瀝淵到的時候,向琳在空曠的病房裡跳得格外的高興,小臉都泛着紅。
程世卿回頭看了景瀝淵一眼,眉頭微微蹙了蹙。
爲什麼他覺得今天的景瀝淵有些不一樣呢?
格外的神清氣爽,格外的心情愉悅啊……
目光微微落到他身後的田榮身上,田榮也是一臉探究的看着景瀝淵的背影。
“張醫生,情況怎麼樣?”景瀝淵輕聲詢問着,明明都沒有笑一下可就是讓人覺得他在笑一般,弄得醫院裡的人都有些詫異。
張醫生微微愣了一下,良久之後纔回過神的搖搖頭表示無望。
眉頭微蹙,景瀝淵看了一眼裡面正在跳舞的向琳,偶爾還能看見她伸手抓着自己的肚子,好在那裡已經被繃帶綁得死死的,她要拆開,可能性還真不高……
“不要,我肚子裡沒有精靈,我不要救精靈,不要……”突然,原本還興致高昂的向琳又陷入了恐懼,不斷重複着說她的肚子裡沒有精靈。
程世卿看在眼裡,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爲什麼向琳要說她的肚子裡沒有精靈呢?
“瀝淵?”身後一聲嬌弱的呼喚傳來,站在病房門口的衆人都轉過頭去看着臉色微微蒼白的沐嫣然走了過來。
“程老師。”沐嫣然禮貌的跟程世卿打招呼,常年沒有在國內,她還真不知道程世卿是國際刑警的事,只以爲他是拖了程家的關係才進T大的,轉而沐嫣然便問景瀝淵,“向琳怎麼樣了?還有康復的可能性嗎?”
一臉的擔憂,即使拖着病弱的身子她也來看了向琳。
這樣的做法,落在外人的眼裡無疑是格外令人有好感的。
“沒有辦法,她以後只能這樣了。”景瀝淵輕聲回答,忽然就想起了前幾天被接回家的沐霜,那個被稱爲‘芭蕾精靈’的女人也是毀了。
沐嫣然垂下眼眸微微有些失落,緊抿着脣瓣沒有說話,只是隔着窗戶看着裡面發瘋的向琳,神色未明。
向晨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羣人圍在自己妹妹的病房門口,神色未動的走過來輕聲交談了兩句便讓人散了,從頭到尾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在南嶼醫院的花園裡,陳宇拖着剛剛做完手術的腿安靜的坐在那裡眉頭緊皺。
他還記得景瀝淵闖進他家奪走他電話的時候說過的話,他說他一定會找到蘇娘,這句話一直讓陳宇惴惴不安直到今天。
雙手放在腿上,陳宇垂眸看着自己緊握成拳的大掌,良久都沒有說話。
從某一天起,他似乎連一個人待着的勇氣都失去了,也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初醒來的時候,得知殷笑笑失蹤的時候他恨不得衝過去找人拼命,可很快就得知景瀝淵已經找到她並且帶她回家的消息,心才稍微安了那麼一點點。
是的,只有一點點。
每一次他只要想到景瀝淵和殷笑笑的關係,他就覺得心都被人掉了起來。
夫妻。
這是一種多麼親密的關係,也是一種多麼危險的關係。
親密到可以同牀共枕,危險到可以隨時從背後捅你一刀……
良久之後,陳宇還是狠狠深吸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電話給蘇娘,言語只要幾句卻是爲他做出了難以抉擇的決定。
下午三點,陳宇出現在了景瀝淵的辦公室,向晨看見陳宇陌生的臉孔好奇的跟了過去,卻就那麼聽見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