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凝眉望着教皇,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爵爺其實很着急,畢竟時間每流逝一秒,顧維希就危險了一分,但這種時候,他除了耐心等待別無選擇,焦急只會暴露他的底線。
他微笑着,等待着加百列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有那麼幾分鐘,顧氏莊園安靜到針落的聲音都可清晰聽見。
爵爺淡笑着加重了籌碼:“你可以把全部責任推脫到我這個叛徒上,你則可以因此爬上教皇之位。”
爵爺笑得絢麗旖旎,蠱惑着對方一步步踏入自己的局中。
加百列陡然笑了出來,冷漠的女子,一笑宛若雪蓮盛開,美到極致,她傲然而立,笑望着爵爺,道:“早就聽說前任裁判官最擅長蠱惑人心,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爵爺揚了揚眉,完全沒料到加百列風格驟變,本來是黑暗裡和人世格格不入的黑蓮,如今輕飄飄的一句恭維,倒是顯現出她的煙火氣,也讓爵爺愈發的忌憚了。
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他邪魅一笑:“那……你被我蠱惑了嗎?”
“你猜!”
話音剛落,一枚飛鏢,陡然飛了出來,和別墅轉角碰撞出一個奇詭的角度,最終切入教皇的咽喉。
現任梵蒂岡教皇當場斃命。
爵爺看着那枚自己慣用的飛鏢,突然明白落入圈套的其實是自己。
這個女人早就計劃這次動手,而且是以自己的名義動手,只是她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會罷了。
此刻,他和教皇相會,發生矛盾,教廷十二神聖騎士全部死亡,自己的手下也受傷慘重,顯然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教皇的護衛隊保護不力,殞命於此,這一切也都說得過去。
加百列早就打算殺死教皇,也早就打算把教皇的死嫁禍到他身上。
但加百列卻刻意等到了現在,他焦急萬分、主動提出頂上這個謀殺者的名聲的時候,她才動手殺了教皇。
想必顧維希中毒,也是她的謀劃之內。
這女人,心機之深,讓人咋舌。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顧維希的解藥,他淡淡地說:“既然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還請把我想要的給我!”
“你想要什麼?”
“顧維希的解藥。”
“我是那種會把解藥隨身攜帶的人嗎?”
加百列冷冷一笑,突然看到楚善語,她二話不說,一枚飛鏢便扔了過去。
楚善語血濺當場,直接斃命。
她又找到了顧季陽,依法炮製,顧季陽也一命嗚呼。
然後,是顧南柯。
“住手!”
爵爺喝止道,與此同時,一枚飛鏢射出,直接打掉加百列射出的飛鏢。
不是不知道每一人裁判官都是手染鮮血之人,這種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殺光全場,絕不留下任何人證物證這纔是裁判官的所作所爲。
只是吧,顧南柯畢竟是顧維希的親生父親,是自己的親家。
兩人好不容易結了婚,若是這種時候顧南柯出了事,便不太好。
於情於理,爵爺都不能讓顧南柯死,至於楚善語和顧季陽,膽敢傷害西雅,死一萬次都不夠。
而擋住加百列的結果,那就是……戰鬥。
爵爺和加百列迅速地纏鬥在一起。
爵爺雖然不在裁判所很多年,但功夫沒落下,雖然隨着年紀的增長,比之高峰期有些下滑,但爵爺的身手還是極其恐怖的。
加百列她的打鬥方式極其詭異,嬌小的女子,極擅長隱匿,再加之身法詭譎,又用毒,攻擊極其凌厲。
一時間,兩人打得不分上下。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顧維希的手術迫在眉睫。
然則陸崇明召集來的黑客,把梵蒂岡教廷的內網翻爛了也沒查閱到半點關於毒素的信息。
這種毒素,憑空而出,沒有任何人知道破解的方案。
而一個小時後,顧維希的毒素已經蔓延到胳膊以上。
再不進行手術,毒素攻心,顧維希……必死無疑。
但是,龍雪臣的團隊連這種毒素的成分都沒有分析出來,更別提調配相應的血清。
“找到了……”
陸崇明驚喜地低呼一聲,終於在加百列的電腦裡查閱到有關這種毒素的文獻。
毒素名叫天罰,無解。
梵蒂岡教廷數百年來僅得此一支,教廷不止一次想要投入大規模人力物力進行研發,但都沒有經濟能力。
這次教皇同意和楚善語合作,暗殺顧維希,就是看中了顧家的財力。
以顧家在資本運營這塊的手段和能力,投資個科研所,還不是個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纔有了江城之行,爲此,加百列還準備用半罐的毒素,對付顧維希。
……
陸崇明一目十行的把加百列的手記掃過,神情卻愈發的嚴肅起來。
這種毒素,無解。
這也就意味着,顧維希只能接受截肢。
想到此處,陸崇明神色很凝重,但他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若不進行手術,顧維希會……
他接通了龍雪臣,通知道:“手術吧,這種毒素無解。”
無解。
龍雪臣心下一驚:“你們是從哪裡查看到。”
陸崇明心下一聲嘆息,想到好友要變成殘廢,他有些難過,而龍雪臣和顧維希關係也不差,他親眼看着顧維希中毒,卻無能爲力。
由此可知,龍雪臣是多麼難受。
他解釋說:“加百列的手記,也就是那名暗殺顧維希的女子寫下的記錄。”
龍雪臣猶自帶着不死心:“會不會是她故意騙你們的!”
陸崇明聲音清淡:“就算是騙那又如何呢!時間已經不夠了,我們就算查到了毒素的成分,也沒有時間調配相應的血清了。更何況,我們只知道了毒素的名字和裁判所的行動計劃,並未曾得知毒素的成分,按照加百列的筆記,這毒素早就存在,只有一罐,加百列在顧維希身上用了半罐。”
這樣嘛……
龍雪臣想到那個漂亮的男人,想到他要留下終生殘疾,只覺得心底堵了一塊石頭,難受至極。
但醫者的理智卻讓他放下親疏關係,把這當做普通的手術看待,救下顧維希的命。
抱歉,昨天洗完澡在牀上趴了一下,然後就第二天了。
我醒來的時候頭髮都是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