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馬大妞順從菲利斯的意見,把藍景天接到家裡照顧。
藍景天倒是欣喜若狂,老丈人誠不欺我啊!
下榻到馬大妞家,既然是傷員,就應該有一個傷員的樣子,和傷員的需求。舔舔紅潤的嘴脣“我最近嘴脣比較幹,想嚐嚐栗子燉豬腳。”
馬大妞皺着好看的眉毛“燉豬腳,跟嘴脣乾有什麼關係?多喝點水就好了。”
藍景天苦着臉,摸摸肩膀上的傷“不都是湯水嘛,都能潤脣。”
“......”一大早上把自己叫起來,就爲了吃個燉豬腳,真是越活越出息了。想到這裡,頂着黑眼圈的馬大妞,惡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也不管藍景天多疼,馬大妞揮揮手“青禾你去做吧。”
藍景天躺在牀上虛弱的不得了“她會做中餐?”
馬大妞咬着牙,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青禾,你和我一塊去,好好的學着點,免得以後藍先生想吃,我又不在,他嘴脣乾出血。”
死女人,詛咒自己老公,心真歹毒!
但是臉上的笑容非常的單純無害“艾麗雅,我想喝奶白奶白的湯。”
馬大妞直接摔門而出,後邊跟着的青禾,奇怪的問“小姐,奶白奶白的湯是什麼意思?”
馬大妞沒好氣的回答“把豬腳的骨頭燉化,湯自然是奶白奶白的了。”
“啊?”青禾哀怨的張大嘴,她還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呢!天知道,那骨頭什麼時候能燉化呢!
“腰好疼啊,天天躺在牀上,我都快長毛了。”藍景天哀怨的看着馬大妞,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他三十多歲的樣子,硬生生的減了十歲。
馬大妞咬着牙“你又想幹嘛?”
“親愛的,你幫我揉揉唄。”眨眨眼睛,好單純啊,黑漆漆的眼珠裡,全是寵溺。
馬大妞心肝一顫,雙手叉腰“不準再叫我親愛的!”
“親愛的是暱稱,我愛你纔想和你親暱一點啊。”說着垂着眼眸,適當的表現出虛弱。
翻了個眼珠“瓊瑤劇看多了是不是?肉麻你也要有個限度,臺灣言情是給小姑娘看的,你這種老啦吧唧的大叔還是算了吧。就別侮辱我心目中的小白花了,你這個樣子,演巴爾扎克筆下的‘葛朗臺’還差不多。”
“親愛的還真是學識淵博,連巴爾扎克都知道啊。”藍景天笑眯眯的說。
“......”
能不能不要時刻的提醒,她是從鄉下出來的?不就想嘲笑自己無知嗎?馬大妞也是雙目含笑,冷不丁的掐住藍景天的脖子,惡狠狠的說“我不僅知道葛朗臺,我還知道潘金蓮呢!只可惜沒有瀟灑的西門慶,你沒個武松一樣的弟弟給你報仇。”
藍景天差點喘不過氣,硬着脖子叫囂“哎呀呀......謀殺親夫啊!”說着趁她不注意,一把將馬大妞拽入懷裡。
“你放開我!”馬大妞趾高氣昂的命令到。
藍景天太知道馬大妞了,連她的敏感點都一清二楚。輕輕的吻下去,直接把馬大妞這個紙老虎拆穿。喘着粗氣,馬大妞全身都軟化了,雞皮疙瘩一陣一陣。
當藍景天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馬大妞立馬清醒過來,掙脫他的懷抱,恨咧咧的給了他一巴掌“臭男人!”
然後抓着衣服領子,落荒而逃。
那種細膩的感覺還停留在手上,藍景天怔怔的看着她離去,彷彿不太相信,剛剛的一切真的是現實嗎?臉上還有疼
痛感,這讓藍景天欣喜若狂。馬大妞雖然對自己不吝言辭,可是她對自己的態度,還有那種幸福的感覺,又在慢慢的回升。
陶醉的眯着眼睛,嘴角漸漸的越放越大“臭......男......人?”
不錯,他喜歡這個稱呼。馬大妞這個欠收拾的女人,剛好和他這個臭男人絕配。
下午的時候,馬大妞爲了躲藍景天,自己去了醫院找馬特。得知馬特明天要出院,馬大妞很開心的說,明天她來接馬特出院。
和馬特說了一會話,馬大妞忽然想到王蘭花,很好奇的問“蘭花姐今天沒來看你嗎?”
不出意料,在馬特臉上看到了尷尬“她可能有事。”
馬大妞託着下巴,八卦兮兮的問“馬特,你覺得蘭花姐怎麼樣?”
馬特垂眸低笑“念惜,我心裡邊只有你是最好的。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說完,眨着湖泊一樣的眼睛,笑的如蘭花搖擺,看的馬大妞沒出息的臉紅心跳。
“嘻嘻,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會吃醋!”馬大妞擺擺手,笑如春風,絲毫看不到一點的尷尬。
馬特皺眉“念惜,你明明知道的,爲什麼不願意接受我?蘭花和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我只不過把她當作你的朋友而已!”
“馬特,這樣是不是太傷人了?我看得出來蘭花姐是喜歡你的。”馬大妞不開心了,王蘭花對他的付出,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沒想到馬特卻是如此涼薄之人。
“我傷人?念惜,你就不傷人嗎?”馬特看着她,眼睛有些憤怒,有些受傷,還有她看不清楚的東西。
“馬特,我......”馬大妞張着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馬特冷笑“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爲什麼還要把我往別人身邊推?”
彷彿全身失去了力氣,如蘭一樣的男人,此刻癱在病牀上,雙眼無神,彷彿如傀儡一般。往日的儒雅翩翩,溫柔謙和,變成了麻木的悲傷。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嗎?馬大妞心中有些發堵,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念惜,你沒有一點點愛我嗎?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好感嗎?”
“有。”馬大妞乾巴巴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何至於對我如此殘忍?”說着,馬特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走吧。”
馬大妞心情沉重,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幽怨的自我調解心情,這才幾天啊,她都被人趕了好幾回!
“你好好的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我先走。”馬大妞逃一樣的走出去,拉開門的時候,卻看到王蘭花。她手中抱着湯盒,淚流滿面的站在那裡,看樣子站了很久了。
馬大妞捂住嘴巴,有一種被捉姦在牀的驚嚇“蘭花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只見她臉無血色,咬着牙,硬擠出一抹微笑“我剛來,你要走了?”聲音是顫抖的,笑容是苦澀的,馬大妞小心肝兒顫了又顫,她好像又惹禍了。
馬大妞點點頭,笑比哭還難看。
“你去忙吧。”王蘭花抱着盒子,手臂有些發抖,若不是看在馬特還在裡邊,馬大妞猜想,她一定會給自己一耳光。
像所有做賊心虛的人一樣,馬大妞乾笑的落荒而逃。一路上,馬大妞都在盤算,該怎麼跟蘭花姐解釋。剛剛她的模樣,明顯是打擊不小。
想到這裡,馬大妞恨恨的捶着自己的腦袋,爲什麼總是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小姐,藍先生找你。”剛下車,青禾就急匆匆的來報告。
關上車門,馬大妞揉着腦袋,看青禾這麼焦急,一定是被藍景天折磨的不輕“他又怎麼了?”
“藍先生想去騎馬,可是......”青禾低着頭,支支吾吾的,掰着手指,糾結的不成體統。唉......誰讓她是個小傭人呢?藍景天知道馬大妞去見馬特,變着法的折磨人,一會要吃中國菜,一會要吃韓國壽司,再一會就變成烤火雞。
到最後,還不嫌折騰,竟然要去騎馬。
若不是她是個傭人,真想踹他一腳,開什麼玩笑?自己不想活了,別拖上她,她還是很眷念這美好的世界的。
“腦子進水,還是沒長心肝肺啊?”馬大妞把鑰匙丟給青禾,氣急敗壞的聲音,迴盪在籃球場一樣的車庫。
不是腦子進水,也不是沒長心肝肺,他那是純屬找抽!青禾緊握着拳頭,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不好。
一腳踹開門“藍景天,你想死就趕緊死,別在這裡現眼,我們可沒人攔你。”
“最毒婦人回來啦,一天要慰問兩個病人,一定累的不輕吧。你看看手都擡不起來了,敲門都只能用腳啊。”
最毒婦人?有這麼埋汰人的嗎?
馬大妞覺的自己要被氣死,剛剛在醫院受的窩囊,一下子全部都涌上來。喘着大粗氣“青禾,你收拾一下東西,一會送藍先生回去。”
“你要趕我走?”藍景天瞪着一雙冷的掉渣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馬大妞。
馬大妞抱胸挑眉,帥氣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某人“病都好了,還好意思在這裡混吃混喝嗎?趕緊收拾收拾鋪蓋滾!”
說完,覺得不解氣,惡狠狠的踹了牀幾腳。
藍景天躺在牀上,鄙視的看着馬大妞“敢情是在別人那受了氣,跑回來往我身上發火,你能不能有點智商啊,別人給你臉子,你不會還回去啊?回到家裡耍橫,白長這麼大個!”
青禾捂住嘴巴,往門邊退了幾步。她已經看到小姐和藍先生頭上冒煙了,嗚嗚......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嗎?
“青禾出去!”馬大妞冷冷的下了命令。
青禾非常感激的點頭,,還是小姐知道體貼人啊。末了關門的時候,馬大妞又開口“在門口守着,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準任何人進來!”
馬大妞一步步走到牀前,看着打着繃帶的某人,居高臨下的說“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藍景天挑着眼角,他會害怕一個女人嗎?嚥着口水,冷哼“你讓我說我就說,我又不是你秘書!”
“啊?”馬大妞暴躁了,直接大叫一聲,撲到牀上。
咬、掐、踢、推,各種打發,各種發泄。
室內傳來藍景天氣急敗壞的罵聲“你這毒婦,你鬆口!”
“哎呀,我的腰!”
“啊......你敢踢我。”
“嗷......我要死了......。”
小姐威武啊~青禾心驚膽戰的在外邊聽着,把路過的人全部趕走,盡職的當着門神。哼,誰也別想救人!
好久,慘叫聲終於停止。馬大妞打開門,理着凌亂的頭髮,淡定的開口“走吧。”
青禾關門的時候,偷偷往裡邊瞄了一眼,迅速關門。在心裡不停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和小姐頂嘴了,太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