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在這一場比賽中,徹底封殺阿賈克斯的進攻!”
在這一場荷蘭德比到來之際,帶隊來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埃因霍溫主教練格雷茨,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表達了自己對這一場比賽的信心。
如果是在一週之前,肯定會有很多人認爲他是在故意誇大,鼓舞球隊的士氣,可現在卻不會有人這麼覺得,因爲阿賈克斯在這一場比賽中減員很嚴重。
在和博阿維斯塔的比賽中因傷下場的兩名主力球員,斯內德和羅本都已經被俱樂部證實,將至少休戰兩週時間,其中斯內德的傷勢更爲嚴重,保守估計兩週都未必能夠復出。
葉秋這一場比賽只能夠對亞亞?圖雷委以重任,但這名科特迪瓦小將的表現不如斯內德穩定,能不能夠很好的填補斯內德所留下來的空檔,這是所有人的一個疑惑,而羅本的位置則是由赫萊布來承擔。
白俄羅斯球員加盟阿賈克斯之後,雖然時不時都有不錯的表現,但卻無法跟大放異彩的天才邊鋒羅本相提並論,而他在多次跟葉秋交談,以及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都一再表示自己還無法適應阿賈克斯的戰術體系。
這無疑就讓很多人都對他不是很放心,而一旦阿賈克斯的三叉戟少掉了左路的威脅,又失去了中路的震懾,那威力還能夠剩下多少,這纔是格雷茨如此信誓旦旦的原因。
葉秋沒有對格雷茨的言論給予反駁,因爲他很清楚,不是時候。
現在的他正坐在辦公室裡,跟亞亞?圖雷進行深入的交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談到即將到來的這一場比賽,葉秋毫不掩飾的告訴他,這一場比賽他將獲得首發資格,跟凱塔和吉爾伯託?席爾瓦搭檔中場。
“我從來都不懷疑你的潛力和天賦,這是我從科特迪瓦把你帶到阿姆斯特丹的原因,我相信你能夠成爲一名歐洲乃至世界頂級的中場,但你必須要向我證明,在關鍵時刻,我能夠絕對信任你,而你也有這樣的實力!”
“告訴我,我能夠信任你嗎?”
面對葉秋鄭重其事的詢問,亞亞?圖雷重重的點頭,“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葉秋點了點頭,“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一名好的球員一定要時刻保持冷靜,要有大局觀和戰略意識,同時還要信任自己的隊友,傳好球,你就能夠主宰一場比賽!”
亞亞?圖雷知道主教練的意思,葉秋和其他教練們都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在努力的改進,可有的時候,性格和踢球習慣上的事情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我答應你,頭,這一場比賽我會更加努力的剋制自己!”
亞亞?圖雷比誰都清楚,這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埃因霍溫,如今兩隊的差距是4分,輸了,阿賈克斯雖然還有1分的領先優勢,但卻已經在士氣上被對手大大的削弱了一截,這勢必將導致阿賈克斯上下的士氣都受到沉重的打擊。
葉秋在這種關鍵的場次信任他,就等同於是把奪冠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如此重要的一場比賽,亞亞?圖雷如果無法保證努力控制自己,那又怎麼配得上首發?
“去吧,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不要理會外界的猜疑,你要記住,你不爲他們踢球,你只爲我負責,只有我才能夠評定你的表現好壞,明白嗎?”
亞亞?圖雷點頭站了起來,很有禮貌的跟葉秋道別之後,離開了葉秋的辦公室。
目送亞亞?圖雷離開之後,葉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他現在的壓力真的很大,但麻煩卻是不小,亞亞?圖雷只是其中一個,還有赫萊布,那個靦腆低調的白俄羅斯人。
自從加盟阿賈克斯之後,他儘管表現有好有壞,但卻始終好像有點無法融入球隊,葉秋曾經跟他交流過,問他原因和癥結在哪兒,赫萊布也沒有隱瞞,告訴葉秋自己的問題。
“你的戰術節奏太快了,而且你不停的要求我奔跑,這讓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沒有思考,我就很難找到目標。”
赫萊布沒說,但葉秋懂,沒有目標就容易盲目,跑動盲目,帶球盲目,一旦受到對手的壓迫和逼搶,就容易陷入苦戰,而且赫萊布這個人性子有點憂鬱,有的時候不夠果斷,射門**也不夠強烈,他更願意選擇傳球而不是自己打門。
葉秋一點都沒有因此就放棄赫萊布,那不是他的風格,因爲他始終都相信,沒有哪一名球員是完美無瑕的,每一名球員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如果遇到問題,不去解決,而是選擇放棄,那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主教練。
所以他給予了赫萊布大量的時間,在過去的一年半的時間裡,赫萊布始終都是羅本的替補,但他一旦表現出色,助攻或者是進球,葉秋都會給予特別的嘉獎,鼓勵他變得更加自信,而一旦他出現了失誤,葉秋都會主動承擔下所有責任,給予他庇護。
“知道嗎,頭,在白俄羅斯的時候,我們都很喜歡下雪。”
坐在辦公椅,轉過去,背對着辦公桌,面向着二隊的球場,葉秋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起了去年冬天,阿姆斯特丹下雪時,赫萊布狀態大熱,葉秋問起了他緣由,他滿是滄桑的說起了自己的過去。
“我和我的夥伴們都是窮苦的孩子出身,我的父親是一個油罐車司機,我的母親是一個建築工地的工人,我的足球生涯開始於水泥地,開始總是磨破皮,甚至把腳都弄傷了,有時候都摔得血肉模糊。”
“一直到12歲,我纔得到了一雙球鞋,很便宜很便宜的那一種,我簡直把它當作是寶貝,所以我喜歡下雪,因爲下雪會讓地面變得鬆軟,儘管那會很滑,很容易受傷,但球鞋卻不容易壞,到了夏天,我們的球鞋總是壞得特別快。”
葉秋可以從赫萊布的這一番話裡,想象得出他的生活有多艱苦,而他也可以想象得到,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貧民區的東歐人,突然間來到了繁花似錦的西歐,面對着這樣的花花世界,以赫萊布這種多愁善感的性格,自卑是在所難免的。
而往往很多時候,自卑就容易導致不自信。
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裡,葉秋始終都是循循善誘的護着他,可赫萊布卻似乎沒有太大的長進,這無疑讓葉秋感到有些失望,也不得不重新反思一下自己對赫萊布的方式是否正確。
但不得不承認,葉秋真的不是一個能夠做到鐵石心腸的人,尤其是面對着自己的球員。
當他看到赫萊布帶着點怯意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自己的面前,低下他那一顆寫滿了滄桑的臉時,很多硬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場比賽你將首發。”葉秋宣佈道。
赫萊布點頭,嗯了一聲,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意外,羅本缺陣的比賽通常都是他首發。
“這一場比賽我們的進攻將重點打造兩條邊路,我們要按照慣例去打好開局,要搶攻,我要用中場牢牢的壓制埃因霍溫的中場,徹底把比賽納入我們最擅長的節奏裡。”
赫萊布還是點頭,這一次沒有應話,但卻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葉秋,聽着他說話。
看到赫萊布這樣,葉秋心裡頭暗自嘆了一口氣,“亞歷山大,你來到阿姆斯特丹也已經一年多了,荷甲聯賽也經歷了不少,我相信你很清楚這一場比賽對球隊的重要性!”
“我明白,頭!”赫萊布終於開口了。
“那就好!”葉秋還算滿意,“剛剛來到一支球隊,不可避免的總會需要一些過渡和適應期,齊達內去皇馬,皮雷去阿森納,他們剛開始都表現得很不理想,但關鍵是要放開自己的心態,去適應、融入和信任周圍的隊友。”
“我相信你能夠做到,而且一定能夠做好,永遠都不要懷疑自己,明白嗎?”
葉秋的鼓勵讓赫萊布有些感動,這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可每一次,葉秋都還是不厭其煩的給他鼓勵,甚至是維護他,這讓赫萊布重重的點頭,同時也在心裡頭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一定不要再讓頭失望了。
送走了赫萊布,葉秋又陷入了深思,他毫不懷疑,打埃因霍溫,阿賈克斯陣容裡最大的軟肋就是赫萊布和亞亞?圖雷,如果這兩名球員發揮不好,那這一場比賽阿賈克斯將凶多吉少,因爲他可以感受得到,格雷茨這一次是有備而來,而且來勢洶洶。
這一場比賽的重要性,從葉秋盡遣所有的主力出戰就能夠看得出他有多重視,哪怕因此而影響到阿賈克斯週中和拜仁慕尼黑的比賽,他都一點不在意。
一直以來,聯賽纔是葉秋最重視的戰場。
…………
…………
當法拉利的轟鳴聲在大門外響起時,伊麗莎剛剛掛掉了跟黃楚的電話。
這個傻丫頭從報紙上得知了阿賈克斯的近況,也猜到葉秋現在的壓力一定很大,所以特地從英格蘭打電話過來詢問伊麗莎葉秋的情況,並讓伊麗莎多幫幫葉秋。
有一句話說得真沒錯,聰明人就是動動腦子,伊麗莎的經紀人公司越做越大,可她自己卻沒見到怎麼忙,而且她的口頭禪就是,不能因爲工作而影響到自己的休息,因爲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通過睡眠和休息來保養自己的身體。
可葉秋這個阿賈克斯的主教練卻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回來啦!”伊麗莎看到葉秋開門進來,只是側過頭去,繼續看她的電視。
天知道爲什麼一個聰明絕頂的傻妞,竟然會喜歡看那些爛俗到底的情景喜劇,而且還看得津津有味,對裡面的那些惡俗的橋段,以及令人作嘔的感情戲喜歡得不得了。
“拜託,又是這一部劇,麥糕的!”葉秋不停的搖頭。
這部神劇叫做,是現在荷蘭最熱門的一部神劇,從1990年到現在,都不知道播了幾千集了,看起來還好像一點都沒有結束的跡象,天知道他們是怎麼編的?
不過得說,聽說這一部劇裡面幾乎什麼都有,愛情、陰謀……最重要的是收視率高。
伊麗莎手裡頭捧着一盒薯片,咖嗤咖嗤的吃着,頭都不轉過來,就盯着電視,“你自己不懂得看,就不要總是在一旁影響我看電視,我打包了晚飯,就放餐廳桌上,自己去吃。”
自從黃楚離開之後,葉秋和伊麗莎的一天三餐基本上都是打包,或者是直接俱樂部餐廳。
草草的吃着這些跟黃楚手藝明顯沒法比的食物,葉秋耳朵裡聽着肥皂劇的狂轟濫炸,他就奇了怪了,以伊麗莎的智商,怎麼就喜歡看這樣的電視劇呢?
“伊麗莎,別看這種降智商的電視劇了,出去走走吧!”
“我看得正好看!”伊麗莎立即拒絕,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黃楚可是讓她幫忙看着葉秋的,回過頭,“去哪裡?”
“兜風!”
真的是兜風,而且是開得特快的那種兜風!
夜半無人的時候,一輛法拉利快速以超過200的時速,近乎閃電般的急馳在a1高速公路上,一路上快速的往南,經過了納爾登,來到了希佛薩姆,然後從a1拐到了a27高速,繞過霍伊湖,來到阿爾梅勒,上a6來到萊利斯塔德,然後進入環湖路,來到了艾瑟爾湖畔。
從萊利斯塔德有一條跨越艾瑟爾湖的公路,這一條堤岸跟著名的阿夫魯戴克大堤一樣,都將艾瑟爾湖切開,上面建有公路,而堤岸的正中間,開闢出了一片類似於停泊碼頭一樣的區域,這裡既是堤岸和湖閘的監測站,同時也是一家咖啡館,叫做查理。
葉秋這一路上車速都開得特別快,伊麗莎一路上使勁的抓着車門上方的把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會被直接甩出車門去,而每每交匯車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失聲尖叫。
所以,當葉秋拐進查理咖啡館,停在外面的停車場時,她那高聳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彷彿帶着某種動人的韻律,但臉色卻很不好看。
“我發誓,葉秋,我以後再也不敢坐你的車了!”伊麗莎直接開門出去,發現自己有點腿軟,立即憤憤的看着葉秋,“你這個瘋子!”
感受到冬季,艾瑟爾湖上所吹來的那股冷風,葉秋就覺得整個人都心曠神怡了。
腳底下的湖浪不大,但卻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着堤岸的那些卵石,整條堤岸就將艾瑟爾湖分開,湖水自然不停的想要侵蝕這條狹長的堤岸,但幾十年過去了,這裡穩如泰山。
葉秋用盡全力的伸展開自己的雙臂,不停的扭動着有些發酸的脖子,緩緩的走到了堤岸最末端,張開雙臂,任由湖面上吹來的風拍打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棒極了。
“瘋子!”伊麗莎知道他壓力大,在發泄,“回來一點,站那裡太危險了,要是掉下去,我可是不會水,淹死你!”
葉秋哈哈一笑,“我也不會水,正打算要去學,不過你也走過來試一試,站在這裡看艾瑟爾湖,跟站在裡面看,完全不同!”
周圍漆黑一片,只有遠處的燈塔還在頻頻閃爍,爲湖面上的船隻指引方向,而放眼看去,一眼望不到艾瑟爾湖的對岸,這個湖太大,太大了!
只要一擡腳,就能夠跨進艾瑟爾湖裡,葉秋卻站在堤岸的最末端,衝着沒有半點亮光的湖面上,來一頓,在伊麗莎耳朵裡就是鬼吼鬼叫的發泄。
“你也來試一試,很過癮的!”葉秋笑呵呵的提議。
伊麗莎使勁的搖頭,“我可沒瘋!”
“怕什麼?”葉秋失笑,“記得詹姆斯?卡梅隆的嗎?你就學習露絲,想象自己站在泰坦尼克號的船頭,而我就是英俊瀟灑的傑克,到時候我拉住你嘛!”
“嘔!”伊麗莎做出了一個俏皮的嘔吐動作,“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傑克,還英俊瀟灑,你有萊昂納多的帥嗎?”
葉秋搖頭,“你就不能有點想象力?”
伊麗莎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得需要多麼驚人的想象力,才能夠把你想象成萊昂納多?”說完,她都忍不住笑得一陣花枝亂顫,顯然是爲自己能夠打擊到葉秋而感到高興。
可在說話的時候,她卻還是緩緩的靠近了葉秋一些,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葉秋這樣站着好像很開心,可她剛靠近葉秋,後者就用力一拉,嚇得她一聲尖叫,而葉秋卻把她拉到了堤岸的盡頭。
“踩在這裡,對,踩穩了,不要動,不然就不是露絲,是淹死鬼了。”葉秋笑哈哈的喊道。
伊麗莎嚇得雙手抓着葉秋的手,眼睛嚇得閉起來,死活不敢張開,但葉秋一喊,她就不敢動了,只能任由葉秋攬着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
在這一刻,她感到自己整個人,整顆心,整條命都交到了葉秋的手裡,只要他鬆手,自己就死定了,可葉秋攬着她腰肢的雙手卻說不出的孔武有力,好像拿刀砍都不能讓他鬆手。
“張開眼睛!”葉秋在她的耳朵旁大笑的說道,“來,不要害怕,張開你的眼睛,看一看艾瑟爾湖,你會發現,它跟你以前所看到的艾瑟爾湖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對葉秋很放心,伊麗莎緩緩的張開了眼睛,她真的驚呆了。
在這一刻,她感到整個艾瑟爾湖都彷彿被她踩在腳底下,而那些湖浪好像是衝着她來的。
只要再往上一點,或者她再往前一點,就會被湖浪吞噬,但葉秋攬在她腰肢的雙手,卻那麼有力的拉着她,讓她一點都不害怕。
“哇嗚!”伊麗莎興奮的張開雙臂,看起來就好像是泰坦尼克號裡的露絲。
“喂,小心點,彆扭你的腰,該死的,我要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