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特拉達慢慢的來到球前站定,指着對方的人牆對裁判抱怨他們的距離不夠云云,這是所有準備主罰任意球的人的通病,他們倒也不是真的在乎那一米兩米的事情,而是純粹爲了給對方心裡施壓。
此時法爾孔也在指揮着自己的後防線,不時的左右移動看着是不是還有漏洞,前面的隊員聽到他的喊聲便立即跟着向左右移動。
艾幻此時也擠在人羣當中,他的個頭實在太明顯個人能力又太驚人,所以在他的身邊聚集了好幾個防守隊員,對他又拉又拽甚至於還有人將胳膊肘直接頂在她的腰上讓他不能用力起跳。
艾幻在人羣中擠了一陣便頗爲憤怒的離開了人牆,一邊向裁判走過去一邊對着他抱怨對方球員有犯規動作。裁判自然並不理會,這種情況實在太普遍了,要是每一個都要判罰,那麼比賽不用踢了。
可是艾幻卻還是很固執的向他走過來,那架勢就像是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這讓很多馬競的球員都不禁產生了鄙視的心態。
當艾幻已經走到埃斯特拉達旁邊的時候,裁判已經吹響了哨子示意可以罰球了,埃斯特拉達馬上向後退了七八步,然後開始起跑,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背對球門的艾幻猛的在原地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隨着轉身他的小腿也已經擺開,一腳踢在球上。只聽到砰地一聲巨響,足球像是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在空中畫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從人牆的左邊繞了過去直接竄進球門,法爾孔站在另外一邊此時只能望球興嘆,而人牆更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艾幻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球飛進網窩之後埃斯特拉達正好跑到近前,他也沒有客氣,一下子就竄到了艾幻的背上狂舞着拳頭,艾幻也直接揹着他跑向了死忠球迷看臺,在那裡有無數的標語和最瘋狂的球迷在等待着他們的王者到來,一看到艾幻自然便又是一陣天崩地裂一般的吼聲。
而這個時候從身後竄上了的其他球員也都紛紛趕了過來,像是開玩笑一樣跳到了他的身上。
李朝輝和謝權幾乎同時大叫一聲漂亮,然後李朝輝意猶未盡的說着“這個進球不像是忽然發作的,倒像是個精心佈置好的戰術,你看看他和埃斯特拉達的配合恰到好處,完全將對方的吸引力都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正好可以給他起腳的機會。”
“那麼李老師看來這個任意球罰的如何呢?”謝權在私下裡下過功夫,知道當初李朝輝也是以任意球出名的,所以不禁這麼問了一句。
李朝輝頓了一下,然後很堅決地說道“比我要好!而且我看得出來,艾幻在任意球上下了苦功,這個球他幾乎連看也沒有看一下就直接轉身,這是非常有難度的。而且最後發出來的球還帶着弧線,這絕對不是個新手能幹出來的。”他越說聲音越大、情緒越高、語速也快得嚇人“這個人絕對可以作爲我們中/國足球的旗幟性人物,有他在我們甚至敢想的更多一些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謝權還是不大相信一個人能改變一支球隊。
“你可以這麼想,馬競可以比作日韓澳大利亞或者伊朗這樣的強隊,說起來這些隊伍都不如馬競的攻擊力,埃爾切就可以當成中/國隊。上半場他們被壓得透不過起來,連續丟了三個球可是有了這麼一個人上場馬上就脫胎換骨了一樣,也就是說當我們擁有了這麼一個人之後我們也可以脫胎換骨,也可以做到今天埃爾切做的一切。”
“對呀。”聽了這番解釋謝權也不禁豁然開朗,他的腦海中甚至出現了艾幻身披中/國戰袍爲國征戰的畫面,頓時覺得前途一片光明“這麼說來只要用好他,我們還真就能想一下未來了?”
“爲什麼不能呢?艾幻從來也沒有說自己是外國人,他在國青的採訪中一直都強調自己是中/國人,一直都以爲國效力作爲自己的最高目標,不管接下來誰作爲主帥都不應該視而不見。他今年纔不到十九歲,就算再等十年我們也等得起,甚至可以這麼說在未來的至少十年當中我們將有長足的發展。”說到這裡李朝輝忽然頓了一下,像是猛地想到了什麼似地聲音也變得低沉下來“唯一希望的就是誅邪那些老爺們可以高擡貴手,不要將這樣的球員扼殺了。”
“什麼?”謝權不是沒聽清李朝輝說什麼,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朝輝苦笑了一下“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我就不多說了,只是希望艾幻能在國外創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絕不要回到國內來,他這樣的好球員要保護起來,決不能讓他也被染成了其他顏色。”瞬間演播室裡面寂靜一片,只能聽到機器轉動的吱吱聲音。
場上球員們並不知道萬里之遙的中/國電視臺裡面發生的事情,他們再次開始了比賽,不過這一次馬競已經徹底繳槍了,他們甚至連進攻不願意,整個隊伍就想等到比賽結束然後好快點逃離此地一般,踢得鬆鬆垮垮一點章法也沒有,而他們的無謂犯規也開始增多起來,場上的火藥味也逐漸濃烈了。
艾幻自然是他們犯規的主要目標,短短三分鐘之內他被先後放倒了兩次,這也給艾幻敲響了警鐘,這種比賽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了,所以他也開始放鬆下來,不再用危險的突擊打法來打擊對手。
倒是埃爾切卻顯得氣定神閒,在場上踢出了自己最擅長的配合,反覆衝擊馬競的防線,可是比分一直都沒有改變還停留在二比三之上。
不過球迷們可不在乎,反正已經進入決賽了,他們纔不在意這場比賽的輸贏,而且今天他們已經夠開心的了,所以歡呼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