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西洋邊上站了六百多年的貝倫塔,其存在意義曾經類似於大沽炮臺,
現在早已成了遊客必到的打卡景點,
海風勁吹,紗巾飄飄,
“等一下,我再換一塊。”泛黃的大理石建築前,阿姨們正在排隊照相,顧淼再一次有幸看見:
一個阿姨揚起紅紗巾,又換了一塊黃紗巾,再換一塊藍紗巾,
三個阿姨同時揚紗巾,
各種排列組合的阿姨們揚紗巾,
“它應該是燈塔吧,怎麼修得好像碉堡,又有點像小古堡,以前有人住嗎?”沙蓓蓓好奇。
“有的,做過軍事要塞,後來又改建成了牢房,正宗海景房。”
現在則是平靜和諧的航海博物館,在某個角落裡,展示着N種打好的水手結,
顧淼特別驕傲的想告訴沙蓓蓓,自己在南極的船上也學會了打水手結,
話還沒出口,求生欲讓他在腦中迅速的過了一遍學過的課,
哎嘛,忘了個乾淨,
由此可見,記性也不怎麼好,白白被沙蓓蓓說成死學霸,
早知白擔了個虛名……好像也幹不了什麼,
在貝倫塔隔壁的帝國廣場上有一座巨大的帆船形紀念碑,在船身上站着很多人像。
想當年,葡萄牙人航海技術也是相當厲害的,
但是人民羣衆所熟知的,
是荷蘭的“海上馬車伕”,
是西班牙的“無敵艦隊”,
是打造“日不落”帝國的海軍,
就連那些主要業績只是搶搶河岸口村莊,也敢自稱“維京海盜”的牛頭人,知名度都比葡萄牙人高,
葡萄牙的大牛們早就知道哥倫布不靠譜,卻也因此失去了成了哥倫布金主爸爸的機會,
別的國家都在趁中國病,企圖要中國命的時候,葡萄牙用商業賄賂的方式搞到澳門,
雖然達伽馬、麥哲倫在航海史上名揚世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是哪國人,反正都是伊比利亞半島上的人,
“爲什麼西班牙這麼厲害,葡萄牙就沒個水花?”沙蓓蓓不太能理解,大家都是半島居民,怎麼葡萄牙混的這麼差。
“人家原來一點都不差,葡萄牙原來是卡斯提爾王國的一部分,然後公主嫁給勃艮第的亨利伯爵,
然後,平西王阿方索就決定獨立,兩邊對撕了三百年,最後兩邊都不想上班了,纔算完事,
葡萄牙人多資源少,往海上發展,好不容易攢到錢了,結果1755年,里斯本9級地震,經濟差點崩潰。”
顧淼最後又說了一句:“這都是謝伊科馬克的錯。”
“那是誰?”
“是刺客,他拿走了放在卡爾莫修道院的伊甸碎片,影響了第一文明放在地下密室裡穩定地殼的裝置,引發了地震,謝伊對此深感自責,偷走了伏尼契手稿,免得刺客再找到其他神殿。”
如果沒有提到第一文明、穩定地殼的裝置、刺客的話,沙蓓蓓大概就當真了,
這麼奇怪的設定,也就人類補完計劃、第二次衝擊什麼的可以一拼,
“你這是哪裡看到的資料?”
“資料來自於一個世界知名的地方——育碧!”
沙蓓蓓一時沒反應過來,腦子裡在認真思考,育碧博物館?育碧圖書館?
“著名的《刺客信條之叛變》裡說的。”
“遊戲狂魔。”
“我原來的工作就是這個,這叫敬業!”
站在帆船頭部的領頭人,是恩裡克王子,王室出生的他不安於室,身爲天家之子,跑出去浪了四次,最遠浪到了北非,
“雖然在王子這個崗位上他混的不開心,但是他開啓了整個歐洲的地理大發現。”顧淼對這位很有想法的王子充滿敬意,
中國講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海上那麼大的風險,他竟然出來了一次又一次。
“我要是有他那身份,提出要坐那麼小的三桅帆船出海,我爸媽能把我給綁在家裡。”沙蓓蓓對王子的爹媽充滿敬意。
在紀念碑旁,有LOVE型的鐵架子,每個架子上都叮叮噹噹的掛滿了心型的鐵片片和小鎖,每個小片片上,都留下了情侶的姓名。
沙蓓蓓有心掛一個,當初在華山上的蒼龍嶺,她就看見了好多同心鎖,只是那個時候,跟顧淼的感情,剛剛萌芽,掛同心鎖未免顯得太着急,有些遺憾,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葡萄牙的神,管不管中國人的事,
“在葡萄牙的海邊掛同心鎖,能管多遠的範圍?”她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顧淼聽的。
“在這掛,我倒覺得更具有象徵意義。”
沙蓓蓓看着他,靜聽高論,
“愛情就像航海,總有風浪,或是順利到港,或是遇到事故,遇到事故也可能分爲藏身大海,比如連夜搬走的毛曉彤,或者是抱着破木板撐着一口氣,比如‘且行且珍惜’。”
“那我們去掛一個好不好?”
顧淼圍觀了別人掛鎖的過程:“其實,鎖掛滿了,就會被人拆下來拿走,不然這麼多年,早就沒地方掛了,掛的同心鎖被拆了,你說多不吉利啊,對吧,等以後我們買個大房子,你在房子裡隨便掛,想掛哪兒都行。”
沙蓓蓓懷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心虛?”
“啊?我不是,我沒有,別亂想。”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沙蓓蓓開啓了傳說中的“女人抓姦,個個都像福爾摩斯”的模式。
顧淼愁苦的揉着額頭,
沙蓓蓓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猜,如果你出軌了,我會怎麼樣?”
顧淼淡定的說:“不會怎麼樣。”
“呵呵,好有自信。”
“能產生這個問題的前提,那一定是你先拋棄了我,難道你還要讓我爲你守着不成?”
沙蓓蓓輕輕的哼了一聲,
顧淼笑着把她摟到懷裡,在她耳邊輕聲的說:“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在正常情況下,聽到如此甜蜜的情話時,普通妹子的反應,應該是幸福的閉着眼睛,嬌柔的依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
沙蓓蓓是普通妹子麼?
不!
“哦!!!我明白了。”一嗓門把顧淼給嚇了一跳,低頭看她,只見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遠處正在寫愛心小鐵片的情侶,
兩個人的名字是各寫各的,
顧淼兩個字寫上去,可能會有損國格,
沙蓓蓓一臉同情的看着他:“回去,一定給你買個字貼!我天天督促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