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貓,你莫要用這些堂皇的藉口避免與我一戰,與其尋找失去了武功這個藉口,還不如直接向江湖宣佈,你御貓怕了我陷空島五鼠!”
“我不同意,吾等乃是五鼠,是鼠,而展昭卻是御貓,是貓,如何能與我等結拜!?”
“臭貓,尚方寶劍既然是在白某手中丟失,那麼白某自然有義務將之尋回,關你何事?”
“不必謝我,五爺我又不是幫你,五爺我是在幫包大人!”
“什麼嚴重內傷,不過是小傷而已,休息一會兒自可無礙!”
“臭貓,你內功雖強,奈何不會武功招式,從今夜起,五爺我親自操練一下你的武功招式……哈哈!”
“臭貓,你閃開,五爺我一人足以對付他們……”
“臭貓,你做什麼,給我停下來,媽的!”
“若不是五爺我去得早,只怕你與月華都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五爺我接受了御前四品帶刀護衛的官職有何不可?你管我!”
“好,五爺我去查探襄陽王的罪證,你去找月華!”
“擊掌爲誓,沖霄樓五爺我絕對不去闖。”
展昭閉上了眼睛,兩行晶瑩從眼角滑落,他的心裡浮現了曾經的往事……
因爲盜取尚方寶劍而相識,爲了尋找尚方寶劍而同時上路,因爲陳州案而並行到陳州……一起戰卡布魔將,一起去四川,一起戰荊軻,一起戰蘭陵王,一起查探案情……
一點點,一滴滴,盡皆在展昭腦海浮現了出來。
淚水滑落,那是爲了兄弟而流!
好兄弟,就這樣離去了嗎……
且不提前世對白玉堂的看法,單單這一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當成了最好的兄弟,可是,如今就這樣天人永隔了嗎?
白玉堂!
白玉堂的名字清明華美。堂乃寬敞豁亮、高大壯麗之所,玉乃潤澤晶瑩、清靈華美之物,白玉更是品潔質堅堪配君子。用白玉築就的一座華堂,何其美也!何其大也!
白玉堂年少膽大,聰明敏捷,武藝高強,身手矯健。白玉堂嫉惡如仇,除惡懲奸;爲朋友揮金如土,不惜涉險;他盜富濟貧,快意恩仇;他知錯必改,自尊知恥……
也就是這個白玉堂,年少氣盛、傲氣凌人。
雖然不曾明說,但是展昭知道,若是自己有了生命危險,白玉堂絕對會不管不顧的來救自己,只因爲,自己也是他的兄弟!
“九截鬆五峰嶺在何處?”展昭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冷冰冰的看着張華。
“出了襄陽城向北行……”張華耳朵裡也流出了血跡,他也不擦拭,只是淡淡的說道,“那裡本來是襄陽王練兵的地方,如今卻成了白五俠的埋骨之地。南俠,若是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不要去!”
“金面神藍驍、賽方朔方貂都在那裡,此二人,似乎早已經不屬於人了……他們很詭異。”張華沉吟着,勸說道,“南俠節哀,勿要莽撞。”
“哼!”展昭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二樓之上突然射下了一道魔氣,射在了展昭的身前,展昭猛然轉身,死死地看着二樓,怒喝道,“什麼混蛋玩意兒,居然敢來攔老子!”
“張華,你好大的膽子……”二樓之上飄然落下來一個人,沒有理會展昭的話,反而對着張華喝道,“你明知道本座就在二樓,可是你卻當着本座的面,來告誡展昭……而且,聽你的話,你似乎和展昭是舊時……而且,似乎對他還有承諾!”
這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裝扮,面目英俊,只是眉宇間隱隱閃現着陰狠,破壞了英俊的美感。
他靜靜的站立着,整個人透發着無上威嚴,讓人有一股忍不住頂禮膜拜的衝動。
雖然是正當巔峰狀態的年輕身體,但是他的雙眼卻充滿了歲月的滄桑,且有一頭雪亮的銀髮,彷彿歷經過千百世輪迴,看遍了滄海桑田人世浮沉。
“魔師!”張華笑了起來,“爲何不能提醒南俠?”
“魔師!?”展昭猛然轉頭,死死地看着魔師,他突然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容!眼神內中卻是自覺不自覺的帶着冰冷邪異。寡毒冷酷!
他縱然是笑得溫暖如春風,但別人也總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蕭煞森寒!
彷彿這是來自靈魂裡的嗜血,那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暴戾嗜血,彷彿瞬間解放了出來一般!
“你不怕本座殺你?”魔師輕輕的瞥了展昭一眼,然後看向了張華,冷淡的問道。
“哈哈哈哈!”張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然後咳嗽了起來,鮮血不斷的從嘴角溢出,他瘋狂的吼道,“老子本來就不怕你們!就是因爲你們,我的雙手沾染了多少血腥?我的靈魂又有多骯髒?我只恨我不能親手覆滅了你們全部!”
“就那這一次來說吧,我無法攔住白五俠,同樣的,連他的屍身都無法保留……我只能提醒南俠,讓南俠小心,哈哈!”張華瘋狂的笑着,“你們一次次的束縛我,靠的是什麼?是我的老母親!然而,兩天前母親卻作古了,而你們卻居然不告訴我!如今我唯一的牽掛已經離開人世,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只是爲了等待南俠來此,我纔沒有直接舉刀殺你們!”張華劇烈的咳嗽着,血水不斷的流出。
“被白玉堂打傷的內府居然還沒有恢復?”魔師根本不在意張華的態度,只是看着張華,笑了笑。
“哈哈,爲何要恢復?母親已死,我留在世上還有何意?爲何要治療傷勢?”張華冷冷的看着魔師,眼中閃現着不言自語的怨毒與仇恨。
“既然如此,那麼,本座也就不留你了!”魔師輕輕的轉動着左手的中指,說道,“那就送你上路,去陪着你老母吧,只是本座很奇怪一件事……”
“既然知道本座在此地,你爲何選擇在這裡告訴展昭這些事情呢?”魔師神色雖然平淡,但是語氣裡還有有些疑問。
“哈哈哈,因爲,我的傷勢已經撐不下去了,所以,我打算死在這裡,寧死也要咬你一口。而你卻傷不了南俠,南俠必然可以離去,就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