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轉過了頭,看向了禮部侍郎黎芳遠!
黎芳遠一臉的鐵青,震驚之色顯而易見,當展昭看向他的時候,黎芳遠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他指着展昭,顫抖的說道,“你居然……你居然殺了尊者?你……”
“少說廢話!”展昭巨闕劍橫指黎芳遠,冷喝道,“接下來,你是要展某將你擒下,還是你乖乖的跟展某回去開封府!”
展昭心中實際上也不由得有些苦澀,不知道那所謂的本君做了什麼……此刻的展昭身體實際上很虛弱,雖然內力沒有多少耗損,但是,此刻的身體就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虛弱感!
“嚴冬!”黎芳遠驚恐的吼道,“給我殺了展昭,殺了他!”
嚴冬身形一晃,出現在了黎芳遠的面前,冷哼道,“這是最後一個殺人名額!你確定?”
黎芳遠深吸幾口氣,點了點頭,“我確定,誰要殺我,你就殺誰!這就是我給你的命令!”
“好,那我就幫你殺最後一人,從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嚴冬冷冷的說道。?.
展昭一擺巨闕劍,冷喝道,“你要殺我?嚴冬,你認爲你做得到嗎?還有,遼東嚴家……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你嚴家蒙羞嗎?”
“嚴家是不會丟人的!”嚴冬猛然怒吼起來,“嚴家的名聲,是絕對不容受到玷污的!”
“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呢?”展昭也猛然怒喝道,“此人意圖弒君,攪起天下大亂,將天下黎民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卻一直爲他賣命,你還說嚴家的名聲不容玷污?是你自己在玷污你嚴家的名聲!”
“你知道什麼!”嚴冬猛然怒喝道,“三年前,遼東遇上史無前例的大旱,十萬百姓淪爲災民!我爹用盡遼東嚴家的所有家產賑災,可是卻於事無補……這時候,黎芳遠來到了這裡!”
“他拿出了三十萬貫錢賑災……並且利用他的身份,對官員們施壓,這才讓遼東旱情緩解……”嚴冬一字一頓的說道。
展昭微微一怔,冷笑道,“所以,你才成爲了他的走狗?”
“他賑災,卻對我遼東嚴家開出了一個非常苛刻的條件!”嚴冬冷哼道,“遼東嚴家必須要保護他的生命安全三年,或者替他殺掉他指名的十個人!三年時間或者是替他殺掉十個人,都可以讓我們的約定馬上結束!”
“什麼?”展昭神色一怔,冷喝道,“他這分明是在設計你們嚴家,爲什麼要答應?”
“爲了十萬百姓!”嚴冬的神色冰冷,“我爹雖然明知道是在助紂爲虐,可是,爲了那十萬災民,我爹只能忍痛答應,這樣,我就跟了黎芳遠!”
“還有一個月就滿三年了……也還差一個人,就夠了十個人了……”嚴冬握着鋼刀,冷喝道,“遼東嚴家一諾千金,自然不能違反約定!”
“黎芳遠要我殺你!”嚴冬冷笑道,“你覺得呢?”
“你殺的了嗎?”展昭冷冷的說道,“你真的要與我打嗎?”
嚴冬突然笑了起來,“南俠北俠乃是江湖並稱的俠客……剛纔與北俠戰過了一場!嚴三刀,前兩刀北俠都能毫不在意的接下來,便是第三刀,我認爲北俠他也能輕鬆的接下來……”
“南俠北俠齊名……所以,我認爲我的三刀殺不了你!”嚴冬淡淡的笑着,“而且,剛纔的場面我也見到了……那根本已經超過了人類想象的極限……你與那狄阿布羅的戰鬥……實在是讓我提不起任何能與你正面較量的膽量……哈哈哈,所以,你這個人我殺不了!”
“黎芳遠!”嚴冬突然轉頭看向了黎芳遠,怒喝道,“你剛纔說,今日誰要殺你,你就要我殺誰是嗎?”
黎芳遠點了點頭,“沒錯!不過,現在少說廢話……展昭要殺我,你必須要殺了他,哪怕是用命去拼!難道你想要嚴家成爲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不成?”
嚴冬冷冷的說道,“嚴家絕對不會丟人的!黎芳遠,這三年來,我助紂爲虐,早就玷污了嚴家的名聲,就算離開了你,我也回不去嚴家了!今天,我就替你殺掉最後一人,就與你毫無關係!”
“誰要殺你,我便殺誰!”嚴冬神色肅然,咬牙切齒!
黎芳遠一指展昭,怒喝道,“那就快點殺了展昭!”
“我殺不了展昭!”嚴冬怒喝道,“而且,展昭根本就不是要殺你的!他說過了,要捉拿你!而要殺你的人,另有其人!”
黎芳遠微微一怔,嚴冬死死地看着黎芳遠,冷喝道,“三年了……助紂爲虐,我每時每刻都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嚴家的信諾,讓我不能殺你!今日你的條件很好,誰要殺你,我便殺誰!”
嚴冬猛然舉起了手中的彎刀,狠狠的一刀向着……自己的腹部插去!
彎刀從嚴冬的背後透了出來,點點猩紅摔落在地,嚴冬猛然單膝跪倒在了地上,“今日,我要殺你,所以,我幫你殺了我!從現在開始……我遼東嚴家,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嚴冬猛然用力向下一壓,彎刀透出的部分增長了,而嚴冬也直接向前撲倒!
黎芳遠神色大變,“嚴冬,你混賬!”
展昭神色一變,猛然一步,竄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嚴冬,“你這又是何苦?”
“我說過,嚴家絕對不會丟人……南俠,將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抓起來吧!”嚴冬嘴角鮮血四溢,臉上的神色卻充滿了解脫與欣慰,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展昭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巨闕劍猛然劃過,直接將身後的黎芳遠的左胳膊削了下來,黎芳遠劇痛之下,猛然摔倒在地,打起滾來。
展昭輕輕的將嚴冬的彎刀拔了出來,扶起了嚴冬,渾然不顧那些鮮血浸染了他的衣袍,他冷冷的看着黎芳遠,怒喝道,“黎芳遠,我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展某卻不能妄動私刑。起來!跟我回去開封府!”
突然展昭轉頭看向了院牆的方向,兩道人影越牆而過,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