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末將等幸不辱命,賴將軍虎威,在大小姐及典統領的相助之下,擊潰匈奴人八百餘人,生擒二十餘人,如何處置,請將軍示下!”由於典韋的加入,以及呂玲綺這“香餌”的吸引,使得匈奴人因爲目標的轉移而自亂了陣腳,僅一頓飯的功夫,這數百匈奴王帳騎兵便被先登營兵士分割成數處,團團圍住大量殺傷,除了二十多人被麴義率軍生擒之外,僅有十餘人見機得快,仗着馬快逃走。
“弟兄們傷亡如何?”聽着麴義對自己的稱呼和強加來的“功勞”,秦旭只覺得老臉燒的慌,盯着被五花大綁猶自嘰裡咕嚕的準沒說什麼好話的匈奴人,眼中殺機隱現,沒有回答麴義所問,反而轉移了話題問道。
“唉!都怪麴某平日訓練不力,這幫新兵又沒有同匈奴人接陣的經驗,死傷了兩百餘弟兄!”麴義聞聽秦旭之言後,臉上也是閃過幾分落寞之色,但旋即釋然般的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咱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也須怪不得別人,好在這些剩下的兄弟有了這次的歷練,相信再碰上像這幫gr的匈奴人一般的騎兵,就有些經驗了!”
“唔!且勞麴將軍將戰死的兄弟們名字記下送來,將骨灰命人送回青州,秦某上請主公加倍撫卹家屬!傷重的兄弟也要妥善治療,待回青州之後加倍論功!”秦旭深吸了一口氣,滿懷歉疚之意的重重說道。
“多謝秦將軍體恤!多謝秦將軍厚恩!”
“多謝秦將軍體恤!多謝秦將軍厚恩!”
亂世人命賤如草啊!因爲現在正在行軍途中。秦旭暫時對那些戰死的先登營兵士也只能做到這一步,正自內疚時,卻不料只是這略表歉意的舉動。卻引來將秦旭的吩咐聽到耳中的先登營兵士一陣陣歡呼之聲,令秦旭心中涌過幾分莫名的傷感,臉上落寞歉疚之意更甚。
“仲明,你是不是生玲兒的氣了?”正在秦旭對先登營兵士的要求竟然如此之小而愈發內心沉重之時,突然感覺有人在輕輕的勾自己胳膊上的衣襟,正是剛剛簡單梳洗了一番的呂玲綺。此時的呂玲綺哪還有半分剛剛衝殺在陣中那般殺氣凜然之像,倒是如同犯了錯的小媳婦一般。雙手不安的扭着,低着頭不敢去看秦旭的臉色。想起剛剛呂玲綺被典韋帶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彷彿若血人一般。着實嚇了秦旭一大跳,在得了典韋所證實呂玲綺並未受傷之後,秦旭就收起了關心的神色,彷彿把呂玲綺當成了空氣一般不加理會。絲毫看不出剛剛爲了呂玲綺的安危而萬分焦急之色。看的因爲秦旭一上來便對剛剛口無遮攔之語而對自己鄭重道歉的典韋搖頭苦笑不已。
“秦將軍,大小姐乃是主公虎女,戰陣之上自保足足有餘,再說也是好奇心作怪,才貿然,咳咳……”典韋本就是個憨厚的性子,根本沒將秦旭情急之下的怒言放在心上,只是這口才方面實在不是勸人的料。說來說去也沒有說到正點之上。
“是啊,秦將軍。此役若非大小姐和典將軍及時來援,吸引了大部匈奴人的注意力,還不知道弟兄們要拼殺到何時,也不會這麼快就得勝,您就別責怪大小姐了。”一直在一旁等待秦旭發話如何處置這些被俘虜的匈奴人的麴義,也湊過來給呂玲綺說情,但沒想到所言越說卻是令秦旭臉色愈黑了幾分。
“哼!軍中軍令最重,不遵軍令的後果你應該知曉!這次念你初犯,暫且記下,若是下次再這般違抗軍令,便自己回青州和主公說去吧!”呂玲綺畢竟身份特殊,而且雖然年紀最小,卻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大老婆,秦旭也不好說的太過,見剛剛給了自己面子,渾然沒把自己衝其發怒當回事的典韋和此番立下大功的麴義皆爲呂玲綺求情,便借坡下驢,黑着臉說了呂玲綺幾句,就自作罷。
“我就知道仲明最好了!下次你讓我上我在上就是!”剛剛還一副扭捏模樣的呂玲綺聽了秦旭的話後,頓時就給了秦旭一個燦爛的笑容,絲毫沒有初次上陣之後的緊張和異常,反倒是一副過了癮興奮非常的樣子,看的秦旭典韋麴義三人略愣了愣,除了苦笑之外,也對這位溫候之女極似呂布的性子的一點脾氣也沒有。
“秦主簿,被俘之人中有一人自稱其爲王帳貴族,希望能用部落牛馬贖回性命!要求我們給與相當的待遇!”正當秦旭帶着典韋等人,學着後世電視劇中學來的帶兵之法,親自探望傷兵之時,被麴義安排看管被俘等秦旭發落的南匈奴騎兵的牽招,突然來報說道。
“貴族?欲用部落牛馬贖命?還待遇?”秦旭聞言一怔,史料記載,這個時候的南匈奴中爲了王帳擁有也是交戰不已,倒還真有這麼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對於這點秦旭是知道的,只不過在這支伏擊自己的匈奴騎兵中出現了貴族,還這般囂張,卻是大大出乎秦旭的意料之外。秦旭將一名受傷的先登營兵士扶着躺好,在傷兵們感激之情愈濃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對牽招說道:“這世道倒是什麼奇怪之事都有,這些向來看不起咱們漢人的匈奴王帳貴族竟然會給中原的某些人當狗,也罷,吩咐弟兄們看管好其他人,切莫弄死了,我有大用,一會將這自稱是貴族的傢伙帶來見我。”
“諾!”牽招露出幾分明瞭之色,高聲應諾道。雖然不明白秦旭所言中的“中原某人”究竟指的是誰,但牽招還是聽出了秦旭後面所說的話中之意。別弄死,就是說只要不要了這幫膽敢在中原腹地伏擊自己等人的匈奴騎兵的命,隨便自己怎麼收拾了?便是跟在秦旭身邊一直沒有得到秦旭開口怎樣處置這幫俘虜的麴義。臉上也閃過一絲笑意。
“嘰裡呱啦,稀里嘩啦……”不一會的功夫,那名牽招口中所說自稱南匈奴貴族的騎兵便被牽招率幾名先登營兵士給提到了秦旭的面前。只見這人的服色的確同其他人略有不同。又是滿身血污,不仔細看還真就分辨不出有什麼特別,而且此人自一見到秦旭之後,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嘴裡也是嘰裡咕嚕的說個不停。
“這廝在說些什麼?被俘虜了還這麼囂張?”秦旭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自稱貴族的傢伙,問牽招說道。
“回稟秦將軍,這人說。咳咳!”牽招似乎有些強忍着不可思議,對秦旭說道:“這人竟然說他是南匈奴現任‘持至屍逐侯單于’於夫羅之子,太陽神最爲眷顧的草原蒼鷹。這怎麼可能?”
“哦?難道此人所言有不實之處?”見牽招聽了這自稱貴族的匈奴青年所言後,竟然成這幅模樣,秦旭問道。
“稟秦將軍,當年末將未曾投效主公在袁紹處從軍時。曾經對南匈奴有過些瞭解。雖然不知道這人所言真假,但您看……”牽招指着這人被倒綁在背後的右手上露出的厚厚的鹿皮手套,對秦旭說道:“這是雕環,據末將所知,在南匈奴中除了王帳貴族同爲其豢養鷹隼之類猛禽的養雕手外,是沒有人會帶這個東西的。請將軍將大小姐射殺的那隻鷹隼爪上的金鍊對比便可得知,看來此人身份着實可疑……”
“匈奴單于之子會在伏擊我等的騎兵中麼?那這匈奴王子也太不值錢了,八成是個給那些所謂的匈奴王族養鳥的奴才。連漢話都不會講,卻妄自稱什麼匈奴貴族!定然是假的!正好斬了祭奠陣亡的兄弟!”秦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此時匈奴已分裂成南北兩部。其中這人所稱的南匈奴極其羨慕大漢文化,光武帝時便已經依附大漢,漢話在所謂南匈奴中乃是貴族語言,怎麼可能會有不會說漢話的王子?再者,就算這人真是貴族中的“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管你是王子還是奴才,就算是真的王子也是正好,還能爲將來“有可能”會發生損耗中華本源的五胡亂華中滅一國於萌芽狀態呢。
“嘰裡咕嚕……不,別,別殺我!”被秦旭用話一詐,這名自稱是於夫羅之子的年輕匈奴人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慌之色,這下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其實這人是懂得漢語的,之前所以裝作不會講,必然是要隱瞞什麼東西。
“秦將軍果然神目如電!”牽招剛剛還一直以給秦旭當翻譯頗有些沾沾自喜,這會見這年輕匈奴人之前不懂漢語竟然是裝的,臉上哪裡還能掛的住,見這人似乎並不受秦旭待見,當下一腳將之踹翻在地,怒道:“你這廝竟然敢騙你家爺爺,快說,你究竟是何人,伏擊我等意欲何爲?再敢不說實話,不須我家將軍吩咐,某先斬了你的狗頭!”
“漢將饒命!漢將饒命!在下的確有欺瞞之罪,但所言絕不敢有半分欺瞞,在下的確是我南匈奴王於夫羅之子,漢家名字叫做劉豹!”
“劉豹?!”秦旭聽這年輕匈奴男子所稱自己姓名,登時挑了挑眉毛。若是這人所言不假的話,這位可着實是個人物,他的長子劉淵,便是滅亡了西晉,建立十六國中第一個異族政權,直接開啓了“五胡亂華”漢人噩夢時代之人。tnnd,未來的匈奴王之父,沒想到竟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秦旭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冷道:“你既然自稱是南匈奴貴族,僅憑會說漢語遠不能證明,不過沒關係,你是或者不是都不要緊,說說吧,袁術讓你來襲擊我等,究竟許了你們什麼好處?”
“你……你怎麼會……”劉豹聞言登時一愣,他本就是個有極有心計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成爲漢末三國時代罕見的以長壽而見諸史冊的異族之人,剛剛因爲秦旭和牽招動不動就要斬其首祭奠陣亡先登營兵士,纔會有了暫時的慌亂,被秦旭詐出了實話。但現在秦旭所言之秘事,卻是打亂了劉豹的認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