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對待徐、揚二州的一番動作,袁術手中天下覬覦之物暗中入手,以前一直放心不下的,極有可能直接在背後導致青州顛覆的隱患也一舉拔除,剩下些掃尾工作已經不足爲慮。.外頭有各職司協成運作,大局已定,又年關將至,秦旭心中一直緊繃的弦也終於放鬆了一下。
這一覺睡的真叫個昏天暗地。
秦旭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是黑漆漆的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秦旭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蓋上了錦被,香噴噴的好聞的緊。幾日未換的衣衫也已被除去,連來這時代後好容易才適應的小衣也消失無蹤,渾身光溜溜的。
難不成自家“大事”未成,就先被劫了個‘色’?秦旭下意識的捂住要害,隨即好笑的想到。眼見‘牀’邊一套湖青‘色’嶄新的衣衫,從裡到外一應俱全,整齊的疊在一起,令秦旭不由頗有些感佩蔡琰的細心。看來腹黑姐姐蔡琰嘴裡總是好像總是約束的緊,但卻真的是對自己關懷備至。
今天說什麼也是賴定這裡不走了!
秦旭哼着後世的小曲,打量着雖然就在自家府中,卻還未來得及好好參觀參觀的蔡琰閨房。
不愧是曾經的洛陽第一才‘女’。相對於秦旭曾經呆過的呂玲綺的閨房中盡是刀弓箭矢,蔡琰這裡就溫和的多。除了幾扇淡雅繡成的薄絹屏風,一組小巧的銅鏡妝臺,以及一面四角食桌之外,便是靠牆堆起的一卷卷書簡,簡約明瞭,紗燈柔和的光線下,頗有層次感,卻又暗含玄機,像極了蔡琰的‘性’子。
秦旭拿起一卷竹簡,見竟是大儒馬融的易經正解一篇,這等玄玄妙妙的東西,秦某人是一貫看不大懂的,詞句晦澀深奧,瞄了兩眼便直覺頭昏眼‘花’,這東西還真不是正常人能看的了的。正待‘欲’從房間內其他方面尋些共同語言,順便了解一下腹黑美人的內心世界,卻聽得‘門’外突然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可秦旭現在要穿衣服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已是夫妻,但也好歹要顧忌下秦某人的老臉,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將書簡丟下,逃回塌上,也顧不得不小心被榻角硬木磕的生疼的小‘腿’迎面骨,呲牙咧嘴的將頭‘蒙’在暖香襲人的錦被之中,徑自裝死。
“唔?”蔡琰是何等聰明之人,一進‘門’就發現了異狀。輕咬着嘴‘脣’,一雙美眸只是盯着秦旭,令在那學鴕鳥的秦旭陡然間恍惚感覺背上被蔡琰盯住的地方,汗‘毛’詐豎,一陣陣涼意由尾閭直上囟‘門’。
“嘿……昭姬……”既然蔡琰已經察覺到了,索‘性’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會轉過頭來,對着腹黑美人訕訕的笑道。
“哼,堂堂徐州刺史,徵東將軍,武亭侯,賴在小‘女’子的閨房秀榻之上,倒還真是威風的緊呢!”蔡琰見秦旭笑的憊懶,緊緊裹在自己常蓋錦被之下的身子估計也是全光,俏臉沒來由一紅,卻是強作不滿狀,嬌哼說道。
自早上見秦某人耍賴一般的在杜嫣還在的情況下,拱在自己‘牀’榻之上不肯走了,卻是抱着昨夜杜嫣蓋過的被子沒一會的功夫便自響起了鼾聲。卻是看的蔡琰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昨夜之事雖然到頭來要說對錯也是糊塗的很,可蔡琰哪裡還不明白秦旭的“目的”,緊張之下也是對秦旭落荒而逃頗覺好笑之餘,也生出了幾分甜意,畢竟儘管呂玲綺纔是正妻,可秦旭第一個“想到”的卻是自己。
可早上秦旭復來,蔡琰對秦旭的鍥而不捨,卻也是唯有直捂額頭了,就連掩面而走的杜嫣何時離開都沒有注意到。這事兒一次也就罷了,又是晚上,也無人說什麼。可現在大白天的,你這一家之主就愣生生的往後堂人家閨閣裡跑,若是不小心被後堂來回走動的‘侍’‘女’瞧見,可怎麼好見人?
本來蔡琰也只以爲秦旭前晚“好事”不成便要憊懶耍賴,秀眉一蹙便要發作,可自見秦旭竟是當真倒頭就睡,也自心軟了下來。非但沒有將睡的如同死狗一般的秦某人丟出‘門’外,反而在見了秦某人渾身褶皺帶着酸味的衣衫,咬了咬牙,索‘性’丟了幾塊竹炭,將火燒的極旺,紅着臉閉着眼將秦旭扒了個乾淨,將杜嫣用過的錦被推到一旁,蓋上自己的,又用溫水沾溼了‘毛’巾擰乾了,探進被窩中給秦某人擦拭全身。直累的腰背痠軟纔算是大功告成。這會子卻見秦旭明明已經醒了卻還賴在‘牀’上不起,明顯是想繼續拖時間,什麼心思自然昭然若揭,蔡琰想想都覺得臉燒。
“琰兒……”秦旭被瞧破了行徑,也是頗爲尷尬,不過對着蔡琰故作冷臉的模樣,也知道如果這回退縮了,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如願了。因此佯作未曾看到,將錦被在身上一裹,嘿嘿一笑,‘插’科打諢的對蔡琰說道:“現在爲夫餓了,怎麼辦?”
“你就折騰我吧!”畢竟已經成了親,加上一貫的縱容,蔡琰也不可能真就將秦旭怎樣,面帶嬌嗔的白了秦旭一眼,卻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提出個食盒來,溫聲道:“知你一天兩夜未進食,早就熬好了粟米羹用小火煨着,算得你差不多該醒了,我便給你拿了過來。”
“好香……”見蔡琰只顧低頭盛了一碗,用調羹攪勻,放到‘脣’邊試了試溫度,送到了秦旭的嘴邊,這份體貼,讓從未享受過腹黑姐姐如此溫柔的秦某人,隨着這陶罐中的粟米羹氤氳的熱氣蒸騰一陣心暖。
“我還餓……”有美人這般伺候,按理說應該細細享受纔是,可秦旭卻是速度極快的吞嚥,不一會的功夫,一小罐粟米羹便見了底,可秦旭依舊“可憐巴巴”的望着蔡琰說道。
“這……”蔡琰也自沒料到秦某人的胃口這麼好,不過想來也是,自徐州而來青州,八百餘里的路程,一日兩夜奔‘波’能吃的好纔怪,再加上又是佈置應對孔融、曹應的作‘亂’,折騰了這許久,不餓纔怪。再說只這一小罐粟米羹熬了大半天,能剩下多少?自己只留心秦旭是不是醒了,卻是好歹不歹的忘記了這茬,蔡琰的俏臉之上也是閃過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難得‘露’出幾分羞赧之‘色’,細聲道:“要不琰着人再煮些吃食來?”
“那也餓……”秦旭臉頰有些強忍住笑意的僵硬,趁機拽着蔡琰的小手就是不放,眼神頗爲閃爍,說道:“吃多少都還餓,自打大婚那日起,就開始餓了……”
“你……”這會蔡琰要是再不明白秦旭所謂的“餓”是什麼意思,那可就真是單純的可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番心疼秦旭,將房間中的火盆燒的太旺的緣故,此時蔡琰只覺兩腮充血,如同火烙一般。本能的想要使勁‘抽’出手來,卻被秦旭大手緊緊拉住,隨着力道的加大,蔡琰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似的,越來越小,而身子卻好似不聽使喚似的,距離‘牀’沿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咳咳,第二日!!
一貫起得很早的腹黑姐姐蔡琰難得的直到日上三竿還沒有出閨閣‘門’,而且昨日明明看到回來的秦某人也不見了蹤影。呂玲綺同糜貞好奇之下就去問就住在蔡琰隔壁的甘倩,糜貞同甘倩相熟,而且因爲貂蟬認了甘倩作幹‘女’兒,也算是同呂玲綺有了層姐妹的關係,因此這兩人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卻見白‘玉’美人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聽是問這兩人,本是嫩如凝脂一般嬌嫩雪白的臉蛋上,涌上紅暈久久不散,支支吾吾的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而且,甘倩那‘精’致的臉頰上疲憊之‘色’十分明顯,大大的眼睛周圍,也是隱隱能看到一圈淡淡的黑‘色’。說不了幾句話便打上了哈欠,倒像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似的。
“倩兒姐姐,你怎麼了?昨晚沒有休息好麼?莫非是因爲……”糜貞出身商賈之家,平日間雖是養在深閨,卻是個好動的‘性’子,跟在糜竺糜芳身後接觸之人也多是些三教九流,雖然年紀幼小,畢竟懂的多些,如水光流轉一般的眼眸像是猜到了什麼,狐疑的看向不遠處蔡琰的房‘門’.
“小丫頭片子,恁地多疑?”甘倩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眼神卻也隨着糜貞的目光向那扇緊閉的房‘門’看去。唯獨呂玲綺一副疑‘惑’的樣子,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都怪你,這般欺負於我,你聽聽她們都在說什麼?琰沒臉見人了。”而就在蔡琰的閨閣之內,繡‘牀’之上,蔡琰聽了外面不算小聲的討論,再看秦旭一臉得意找打的笑容,一張俏臉紅的如同繡榻‘牀’單上的點點梅‘花’一般,整個腦袋都埋在秦某人‘胸’口,使勁擰着秦旭腰肋的軟‘肉’,嬌嗔說道。
“嘶……昭姬,你這可錯怪我了,夫妻人倫大道,誰還能笑話的了誰?再說了,也不知道是誰大聲,總是喊疼……唔!”秦旭嘴欠,脫口而出道,卻隨即被羞怒不堪的蔡琰一把推到在‘牀’上,也顧不得*光乍泄,將團‘花’柱枕壓在了大飽眼福的秦旭腦袋上,頓時讓秦旭一聲悶哼。
“咦?裡面果然有動靜,我進去看看!”正在秦旭打算假裝手上“騙取”蔡琰愛心氾濫之際,呂玲綺那獨特的清脆爽利的聲音卻是直接傳到了‘牀’上的兩人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