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曹*對荀彧很不滿,而荀彧對曹*和劉協更不滿。在荀彧眼中,劉協和曹*明顯是一對非常好的搭檔。曹*聰明狡猾,擅長帶兵,而劉協自幼精明,一看就是明主的相。可令荀彧不解的是,爲什麼曹*和劉協幾乎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荀彧一直在找原因,最後他覺得,劉協與曹*不和,完全是因爲伏完這些混蛋在背後挑唆。荀彧不覺得是劉協不甘寂寞而找事,把一些劉協犯下的過失全都記在了伏完等人的身上。可曹*並不是荀彧,他沒有荀彧的死忠和一廂情願。手握大權的曹*沒有荀彧那麼天真,他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可是這個癥結卻是無法解除的。除非曹*和劉協有一人甘願放棄權利,可就算曹*願意放棄權利,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心腹愛將、謀士跟着劉協這位志大才疏的昏君去送死。亂世並不是聰明就能夠左右,還需要無限的權謀和機敏!而這兩樣並不是劉協這位整天就知道爭權奪利的人所明白的。要知道,人的學識來自書本,而劉協從小就在明爭暗鬥,學的都是勾心鬥角,他哪有心思放在學業上?沒有知識的充實,他的聰明頂多算是小聰明罷了!
就好像劉協想要把蜀地交給劉備,曹*早就知道。他還知道,劉備也是一個梟雄,甚至是比他曹*還厲害的梟雄,即便曹*不願意承認。以曹*的想法,我已經佔領了關中富饒之地,若我再佔領西川以爲糧倉,曹*便再也沒有與我抗衡的實力了。就算我用耗的,也能把他耗死。故而西川爲劉備所得,比被我得到強很多。可劉協卻只是爲了掌權,把西川送給劉備,根本沒有大局觀。或許這一手在荀彧眼中看來很高明,可曹*卻知道,劉協這是誤打誤撞,所以曹*對此事一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讓曹*沒想到,他境內突然有流言傳出,還將劉協的計劃全部暴露出來,這讓曹*有些心寒,他已經讓人將洛陽濟民酒樓都看住了,應該不會是酒樓散佈出來的。若許昌城裡還有我軍密探,曹*怎能放下心來,而他的寢食不安讓他手下的將領們誤解了。在曹軍將領看來,沒有曹*就沒有他們,而劉協的忘恩負義也早已經激怒了曹*手下的將領們。要知道,當年若沒有曹*,劉協早就死在荒郊野外,就算不是被亂軍所殺,也會飢餓而死。曹*在劉協危難的時候救助於他,可他卻毫不感恩戴德,反而暗害曹*,就算曹*能忍,他手下那羣驕兵悍將也無法忍受,更何況,曹*手下大部分將領都是曹*的親族!於是許昌再次變的水深火熱,保皇派和曹*親信們的矛盾慢慢開始不可調和,而伏完這些人也似乎忘記了曹*是怎麼對待董承等人的。
看着許昌越來越緊張的局勢,曹*有點欲哭無淚。憑什麼同樣是挾天子以令天下,我輔佐的天子就那麼懂得知恩圖報,還能做我的左右手,而他輔佐的這位,簡直就是爛泥糊不上牆!突然間,曹*有些明白了!當年我明明能夠直接利用劉協挾天子以令天下,可我卻巴巴的把劉協送了給他,還搞出舊皇復辟的大戲,這讓他一直不解。可現在看着劉協的行爲,曹*在心中想道:難道呂峰那時候就看出了劉協的本質?隨即曹*又搖了搖頭,那時候劉協才九歲,我怎麼可能看出劉協的本質?可是這個念頭一起,曹*竟再也無法放下。仔細想想與我相處的經歷,曹*不禁一頭冷汗。
當年我在洛陽,無論是袁家子弟,還是其他世家子弟,我一概看不起,唯獨對曹*這個閹宦之後青眼有加。這也是袁術、袁紹他們不忿的原因。當初瓊漿玉液露頭,也算是價比黃金。袁術和袁紹都喝不到極品的,反而是曹*隔三差五的跑到濟民酒樓喝酒,還常常向他們炫耀。一段時間內,曹*甚至以認識我爲榮!可曹*一直想不明白,無論是出身、性格各方面,以我的高傲,都不應該看上他,若說本事,曹*覺得自己比我可差遠了。可偏偏我卻看上了他,還曾經託以身後事,曹*實在不明白我爲什麼會有那樣的舉動,如今看來,我多半是預測到今天的情形了。若天下沒有我,曹*有自信成爲天下第一諸侯!可我又不是神仙,竟然能預測到十年乃至二十年後的事?曹*真的很擔心。不過,現在不是他擔心的時候,因爲他的情報人員告訴他,劉協手下的皇親們,又開始有動作了。曹*知道,若是不能把劉協的那幫所謂的支持者打服,他的治下永遠不能安寧!外有我這個強敵,內有不安因素,曹*決定,攘外必先安內!
雖然曹*對我有些懼怕,但是對於伏完等人,卻毫不在意。伏完等人,誰都有幾百私兵,可這些私兵、家僕在曹*眼中不過是烏合之衆。現在看守許昌的大將正是曹*的三子曹彰,他勇武難擋,被曹*稱爲黃鬚兒!而曹*的其他家眷則在於禁的護衛下,往壽春去了。因爲曹*爲了躲避我的鋒芒決定遷都,只是壽春尚沒有休整好,故而朝廷還不能搬遷過去。不過,曹*的家眷倒是先行一步,以免事起倉促,有什麼紕漏就不太好了。曹*還記得當年曹嵩在徐州的遭遇呢!而曹*軍將領們也隨曹*一樣,把家眷全部送去壽春了,畢竟人多一起有個照應,還能向曹*表明心跡,何樂而不爲?
劉協志大才疏,他用的人也都不是大才,一個個眼高於頂,本事稀鬆平常不說,還自以爲是。曹*派大軍護送親眷出城,他們還以爲又有什麼戰事,便決定在許昌兵力空虛的日子裡發動政變,而牽頭的正是自以爲時機已到的國丈伏完。因爲在伏皇后腹中已經有了龍子,若再不行動,曹*絕不會讓劉協有後,而伏完一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曹*一拍桌子道:“攘外必先安內!把雜草給我拔了種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