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趙雲和臧霸帶着酒菜回來了。布好桌子,我們幾個坐下飲酒。本來臧戒是不想讓臧霸上席的,可是我說:“我觀臧兄之子也是英才,如何不能同席?”臧霸也就上桌了。席間,關羽和高蕊也來了。我叫高蕊自己弄點吃的,然後去後面收拾間房間,晚上在這休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臧戒和我們也算熟識了,那話夾子也就打開了。臧戒感慨道:“想我臧戒,立志濟民,可年過三旬,尚無尺寸之功,只是垂垂老矣!”
我笑道:“臧兄既然立志濟民,如何說如此之話。要知道現今天下紛亂,不久將是英雄用武之地,臧兄正是壯年,何愁不能建立功業!”
“哦?”臧戒問道:“呂兄,此話怎講?”
“臧兄觀那太平道,如何?”我夾了口菜,向臧戒問道。
臧霸說:“包藏禍心,不久後必反!現在已經有偈語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我想此必是太平道所傳!”趙雲、關羽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阿布卻是叫道:“竟然和大哥說的一模一樣,你小子不錯!”
“哦?”臧戒笑道:“不知道霸先是何時所言?”
“我大哥在七年前與蔡邕所言,連這偈語都說出來了。”阿布驕傲的說。
這下臧戒吃驚了,七年前太平道才興起,百姓都當他是和左慈、于吉等人一樣,造福百姓的。而那時的我就開始警惕起太平道了。而且看我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七年前,我才十三四歲,就有這般見識…想到這,臧戒不敢想下去了。
我看着臧戒的表情說道:“看來臧兄也是贊成宣高所言!即是如此,臧兄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太平道一反,臧兄的功業不就來了。”
臧戒一口飲盡杯中之酒,愁苦的說道:“太平道,不過是窮苦百姓,拿他們的血來鋪路,我實在是……”
“臧兄,若是太平道謀反,即便你我不做,也是有人做的!”我笑道:“到時候,朝廷一道命令,殺光造反百姓,那麼臧兄如何是好?”
“這…”臧戒猶豫道:“不會吧,朝廷如何會如此做事,要知道民爲邦本,若是沒有了百姓,何來的國家?”
“民爲邦本?”我大笑道:“現今皇帝昏庸,只知賣官鬻爵,不要說什麼奸臣矇蔽聖上,若是皇帝聖明,什麼奸臣都是矇蔽不了的。而那些世家大族眼中只有家族利益。百姓,不過是和他們爭土地的賤民,不過是他們魚肉剝削的工具罷了。”
“唉!”臧戒長嘆一聲道:“世家大族,亂國之根源!”
“哈哈!”阿布又笑道:“臧兄此話,大哥在八年前就和高順說過,當時高順可是嚇的不輕!可見臧兄和我家大哥可真是有緣之人。”
“哦?”臧戒驚訝道:“那高順又是何人?”
“那高順是我大哥救治的一路人,也就是剛纔來的那姑娘的哥哥!高順爲了重病的妹妹甘願賣身爲奴,大哥見他氣度不凡,收他爲部將。”阿布盯着臧戒說:“我說怎麼感覺臧兄的氣度如此熟悉,原來和高順的氣質十分相似啊。”
“這樣啊!”臧戒瞭然道:“怪不得呂兄和我一見面就如此親切,原來我和呂兄的大舅哥相似啊,可惜某家沒有女兒、姐妹!”聽到臧戒那麼說,一屋子的人都笑翻了。
臧戒又說:“呂兄,如此說來,你也是識人之人,你看我兒臧霸如何?”
“氣度沉穩,見識卓越,有大將之才!”我沉吟道。
“我想讓我兒跟隨霸先,不知霸先肯納否?”臧戒說道。
我驚道:“這如何使得,臧兄就一子,而我等必是上戰場博取富貴,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將有何面目再見臧兄?”我記得臧霸之所以做賊,就是因爲他爹被郡守所害,他不得已而爲之,若是臧霸隨我走了,臧戒那不是死定了。
“呂兄,我本想隨呂兄而去,可是畢竟力不從心。我不想讓我兒和我一樣碌碌無爲,若是我兒陣亡在戰場,那是我父子福薄,如此呂兄可願收下我兒?”臧戒誠懇的看着我的眼睛說道。
“既然臧兄如此說,我便收下臧霸。”我轉過頭問臧霸:“不知宣高所用何種兵刃?”
“乃是用刀的!”臧霸答道。
我指指關羽說:“某之二弟,關羽字雲長乃是不世之將,擅使大刀,一口青龍偃月刀重八十二斤。”我言下之意就是叫臧霸拜關羽爲師。
臧戒一聽大喜,見臧霸還在那發呆,一腳踹過去,說道:“癡兒,還不拜見義父!”關羽對臧家父子很是滿意,見臧戒有意叫臧霸拜他爲義父也是很心動。不過要知道關羽也不過纔不到二十歲。
“哎,臧兄,不必如此,要知道我們兄弟也不過才二十來歲,比宣高大不了幾歲,如何做的了義父?叫聲師傅,雲長傳授些武藝與宣高讓他在戰場上有保命的資本。”我急忙說道。
“霸,拜見師傅!”臧霸趕緊的行禮,生怕自己老爹繼續下去。要知道,越是名將越是有尊嚴,動不動就喊爹,那是很折辱人的。當然呂布除外,我們永遠不知道,呂布問什麼拜丁原爲義父,殺了丁原後又拜董卓爲義父。
臧戒似乎很不滿,氣呼呼的看着臧霸。臧霸看着自己老爹瞪他,也是十分無奈。我笑着對臧霸說:“在你家,我們都是你叔叔輩,你爹不在,咱們都是兄弟,朋友。宣高不必如此。”
“這如何使得!”臧戒不滿道:“宣高給我記住,無論如何要戴霸先兄如師如父,若是不然,小心爹不饒你!”臧霸聽了他爹的話,連忙點頭。這就可以看出,臧霸對他爹是又敬又怕。
我看着臧霸那小心樣子,對着他笑了笑。臧霸也是十分的無奈的對我苦笑了下。我對臧戒說道:“臧大哥,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困難儘管說。來,滿飲此杯。”臧戒接過酒杯就一飲而盡,沒一會就在我們輪番上陣中,‘陣亡’了。看着把臉放在案前小几上的盤子裡的臧戒,我叫臧霸把他扶回後堂休息了。
第二天,我留下了佰金,帶着臧霸出發了。本來臧戒是不想要的,我對他說,既然他讓他兒子跟了我,那麼就先當他陣亡了吧。這些算是撫卹,若是不要,那臧霸我也就不帶走了。臧戒無奈的收下了金子,看着我們打馬而去,而我心中卻是想到,到了洛陽我就讓丁原、蔡邕去和這個泰山郡守打個招呼,要是他敢暗害了臧戒,我必要殺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