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陸績迷茫的眼神笑道:“公績是不是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我說的話和平日裡你接觸的那些人說的話有些不同,甚至還有些矛盾?”陸績點點頭,我繼續說道:“那是因爲你以前接觸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們都是自私的。他們從來沒有爲國家、百姓考慮過,哪怕有幾個例外的,也都是先考慮家族的利益,爲了家族利益,他們能損害國家、百姓的利益。而我說的卻是孔夫子爲國爲民的原意,一個是爲了國家、百姓利益,一個是爲了單個家族的利益,孰輕孰重,公績以爲如何?”
陸績聽了我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陸遜卻問道:“先生如何證明你說的話纔是孔聖人的原意?大漢立國數百年,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正確的解釋出孔聖人的原意?還是先生覺得自己比歷代的儒者都有學問?”
“並不是我比歷代的儒者都有學問,只是我不需要去曲解孔夫子的話!”我笑着對陸遜說:“伯言可知,儒家之所以能被漢武帝所尊崇,是因爲董仲舒弄出君權神授和天人感應兩個論點。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連孔子自己都不討論鬼神之說,董仲舒有什麼資格以孔夫子的言論爲基礎提出這兩個論點?至於證明我說孔夫子思想中的有教無類,請問伯言,孔子有多少門徒,其中賢者都有誰?”
陸遜笑道:“先生這可考不倒我,論語我也讀過。孔子門徒三千,達者七十二人。最出名的就是仲由字子路、端木賜字子貢和顏回!”
“既然伯言知道這三人,我們就研究一下這三人的出身!”我笑着說:“子路是一個武將,這裡從他是在戰場上戰死的就可以看出來了,一般文士很少親自上陣搏殺!端木賜有記可考,他就是一個商人,至於顏回,家貧如斯,自然不會是什麼世家大族,不知伯言以爲然否?”
郭嘉見我把陸遜和陸績說的一愣一愣的,他笑道:“公績、伯言,以後你們就知道主公所言不差!現在你們還是不要和主公爭辯了,主公無論學識還是辯才都是天下少有的!你們如何能說的過他?”
我看郭嘉出來打岔,也就不再和陸績、陸遜討論出身問題,我笑着問陸遜說:“公績想做一個教化黎民的儒者,願意牧守一方,不知伯言志向如何?”
陸遜卻沒有陸績那麼簡單,他笑着問道:“我自然想爲國家開疆擴土!但是我卻是文士,先生覺得我該如何是好?”
我笑着對陸遜說:“文士可以做謀士,一個好的謀士也能作爲將軍出征的。就算我麾下文官不能掌軍,卻可以充當監軍、軍師,你覺得你可以做什麼呢?”
陸遜笑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也只能做先生麾下的謀士了!不知道先生將如何安排我?”
“謀士也分內政謀士和軍事謀士,你既然想爲國家開疆擴土,那自然要做軍事方面的謀士!”我笑道:“奉孝,我把伯言交給你和賈師,你們就把他當作傳人來教育吧!”
陸遜問道:“奉孝是郭嘉郭先生,他是先生麾下第一智囊,可是我卻不知道先生所說的賈師是何人,與郭先生相較,那一個更厲害一點?”雖然是賈詡接待的陸康祖孫三人,但陸遜卻不知道賈詡是我的老師,也不知道我會稱呼賈詡做賈師,他還以爲賈詡就是我麾下普通的文官呢。
“郭先生乃是軍事上的鬼才,他的謀劃常常是劍走偏鋒,讓人防不勝防!”我笑道:“賈師卻是我的師傅賈詡賈文和。他乃是世上少有的毒士,他的雙眼可以看穿人心,他的謀劃常常直指人性,你覺得他們孰勝孰劣?”
“這還真不好比較!”陸遜想了想說:“先生是想讓這兩位先生教我?”
“正是!”我笑道:“你陸遜之才別人不知,我卻是知道!你上馬可統軍,下馬能治民,雖然現在尚缺磨練,但是有奉孝和賈師教導,不出十年,你定然是我軍中的佼佼者!”
陸遜激動了,他平日裡在家,雖然也得陸康看重,但是陸康更看重陸績,我現在這麼說,讓陸遜心中大起遇到知己的感覺。十五歲的陸遜立刻跪在我的面前吼道:“我定不負主公的期望!爲報主公的知遇之恩,從今往後,我陸議更名爲陸遜!”原來陸遜現在還叫陸議,根本沒有改名,但是我一直叫他陸遜,他以爲我希望他改名呢!
我扶起陸遜說:“伯言不必如此!在我軍已經免除跪禮了!以後無論是見到誰,只需要打躬行禮即可,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間可跪父母,其他人包括我在內,無須跪!”
我看陸績和陸遜都選好了發展方向,就笑着對賈詡說:“賈師,你先帶伯言和公績去休息吧!回頭把公績送到幼安那,伯言就跟着你們。給他們一處靠近我家的府邸,安排好下人!”
“知道了!”賈詡問道:“主公,你這樣對他們有些破例了!”賈詡一向話不多,點到爲止。
我笑道:“就當提前給他們吧!以公績和伯言的資質,以後肯定會建衙開府,早點給他們一座府邸算什麼?”這又讓小陸績和小陸遜好好的感動了一番。
賈詡帶陸績和陸遜下去後,我就準備回府。劉辨早在陸康死後,就去安排陸康的葬禮等事宜了。郭嘉看我施施然的往府邸走去,他笑着問道:“主公就這樣回去了?”
“奉孝還有何事?”我疑惑的轉過身問道:“你好像今天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就算有什麼軍情,也應該是賈師來通知我,你不知道吧!”
郭嘉笑道:“我當然沒有什麼緊急軍情要稟報主公,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現在您家裡還有一個大麻煩要處理。若是您現在就回去,那麼您就要面對那個麻煩了!到時候,可別再說我沒提醒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