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密室的,我的腦子裡一直在迴盪着阿布在說,吾乃呂布呂奉先。我的內心在滴血,自己最疼愛的弟弟,竟然是那狼心狗肺的三姓家奴,居然是陳壽說的那個有虓虎之勇,而無英奇之略,輕狡反覆,唯利是視的呂布!我心中一片黯然。雖然我早就應該知道阿布就是呂布了,可是我依然不願相信!
阿布看着我黯然心傷的臉,很是奇怪。就走到我身邊輕聲問道:“哥,你怎麼了?怎麼從爹爹給我起字以後你就好像很…那個,怎麼說呢?失望?絕望?傷心?”
“呵呵,我沒事!”我朝阿布笑道:“可能是有點累了!”而這時,我心裡揪着,我能怎麼和阿布說?難道我要和阿布說:阿布啊,哥哥我是穿越來的,你的名聲在後世太壞了,哥哥擔心啊。要知道後世說你丫的是反覆輕狡之人!而你會剁了你幾個乾爹,然後被部將背叛,被老曹殺死在白門樓?或者要我告訴你,你爲了匹馬殺了一個爹,爲了個女人又殺了個爹!然後被人叫做三姓家奴?!
看着我苦澀的笑容,阿布說:“哥,自從爹爹給我起字以後你就十分的不對勁,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字?雖然我挺喜歡‘奉先’這個字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叫爹爹幫我換一個。”
看着阿布真誠的眼神,我覺得我自己很傻。我明知道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我明知道人都是唯利是圖的,我明知道呂布是重視家人的,可是爲什麼我還是不放心?現在的呂布是我的弟弟,我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能相信麼?
我沉聲對阿布說:“阿布,你會會殺了我?”
“啊?!”阿布傻了,問道:“哥,你生病了麼?”說完就用手就摸向我的額頭。
我一把拍掉阿布的手說:“沒有!我就是問問。”
“嗨!”阿布長舒了一口氣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爲,哥的傻病又犯了呢!你說,我好好的殺你幹嘛?殺了你,能吃肉還是能下酒!”阿布有些不滿的說道。
“呵呵!”我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一天有個人獻給你一個美女,你很喜歡,本來想過幾天就帶回家做妾。可是那個人又把那女的獻給我了,說是我看上了,霸佔了,你會不會殺我。”
“哥,你不是看上阿秀了吧!”阿布懷疑道:“先說好,除了阿秀,其他女人我都能讓給你,你可不能和我搶阿秀!”
我一巴掌拍在阿布頭上,說:“你小子想什麼呢?我要是想搶阿秀,還輪得到你!要說娶媳婦,我怎麼也得排在你前面吧,誰叫我是你哥!”
阿布捱了一巴掌,笑嘻嘻的說:“對嘛,這纔像我哥嘛,你看剛纔那熊樣,跟什麼似的,你說你擔心什麼呢?還問我會不會殺你,哥啊,你幫幫忙,我打的過你麼?”
這下,我心中釋然了。是啊,現在的阿布,絕對不是歷史上的那個阿布。如果我沒有出現,爹孃應該在外公家就死了。如果我沒有出現,老爹也不會特地去請個大才來爲我們啓蒙讀書,如果沒有我的出現,阿布就是個只知道好勇鬥狠卻沒人壓制的獨夫。而現在的一切都不同了,在丁原那,阿布連匹好馬都沒有,所以阿布纔會眼饞赤兔。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阿布會爲貂嬋殺了董卓,但是我相信,那也不僅僅是好色所致。要知道,呂布在前世也就一妻兩妾,而在漢代,作爲封侯的人,那是十分寒酸的。如果說,阿布好色玩了個把宮女后妃什麼的,那算什麼事?如果說呂布被人詬病的事,估計也就是殺了兩個乾爹,投靠了幾個諸侯。可是在漢末,曹*曾經是董卓的人,孫堅、孫策也曾經是袁紹、袁術的小弟,而劉備這個逃跑中的聖手,更是當過公孫瓚、孔融、陶謙、袁紹、劉表、曹*的小弟,而且他跟誰混誰就要倒黴。劉備跟公孫瓚混,拐帶了趙雲,公孫瓚被袁紹滅了;跟孔融混,孔融被曹*弄到許昌宰了,他還差點拐帶了太史慈;和陶謙混,連城池都被他拐帶了;和袁紹混,袁紹官渡之戰七八十萬大軍,被曹*十七八萬大軍滅了,雖然有袁紹自身的原因在裡面,可是不可否認,劉備就是個災星吧!而劉表、曹*因爲劉備的損失咱們就不用說了吧,要是沒有劉備,劉表最少能留下個兒子,結果兩個兒子一個被殺一個病死,可憐啊。
放下了對阿布的心結,我的心情好多了,最少阿布不是歷史上的那個三姓家奴了,就算是三姓家奴又怎麼樣,只要我們成功的成爲勝利者,別人只會說我們忍辱負重,只會說我們有梟雄之姿!
“哈哈,阿布,不是現在要叫奉先了!奉先啊,走,喝酒去!”我對阿布說道。
“好的,哥!”阿布答應到。
是夜,我和阿布喝的是酩酊大醉,侍者在老爹的指揮下,把我們扔回了房間,聽下人偷偷告訴我,我還捱了老爺子好幾黑腳。我心道:我說早上起來,屁股怎麼那麼疼的,真是,不就喝了點酒麼,老爹下手太狠了,要是不注意又把我踹穿越了,那我不冤死。
過完年,我和阿布又長一歲,我十二歲,阿布十歲。別看我們年齡小,可是我和阿布看上去都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而阿布那爆炸似的的肌肉,看上去他倒是像我哥。我穿上長袍,也算風流倜儻的人物了。
九原這個地方,胡漢混雜,很多外族人在這做生意,過年的時候更是熱鬧。我和阿布,一個文士打扮,一個武人打扮就上街了,不過我想很多人會把阿布當成我的保鏢吧。
街上玲琅滿目的貨物,讓人看着就花眼,各種各族的東西也很多。阿布偷偷的在一個首飾攤上買了個簪子,估計想送給秀兒,還以爲我沒看見。
我走了過去,在阿布耳朵邊上說:“臭小子,都會討姑娘歡心了!”阿布白皙的臉上,一下佈滿紅雲,吞吞吐吐的說:“哪啊,我想送給孃的!”
看着我戲謔的眼神,阿布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承認,好了吧!”
我哈哈大笑,拿起一個很漂亮的鐲子,買了下來,遞給阿布,說:“再送個鐲子,傻小子,阿秀是個好姑娘,你要辜負了她,哥我可不饒你!”阿布點點頭。
突然聽見一聲怒喝,“你們想幹什麼?”就看路中央站着幾個混混樣的人圍着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着一個身穿儒袍,頭戴進賢冠,方臉略圓,眉毛有點淡,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指着面前幾個嬉皮笑臉的潑皮說教道:“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你們尊聖人教化,卻肆意妄爲,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麼!”說的是義正詞嚴,旁邊的百姓躲多遠的,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那個老者。也不知道是敬佩他說的話呢,還是敬佩他傻,和幾個潑皮無賴說理,這不是找捱揍麼。我撲哧一下笑了,見過傻的,沒見過那麼傻的。
就聽‘啪’一聲,當前的一個混混,一巴掌扇在中年男子臉上說:“老子就是王法,就是天理。”我對阿布說:“這混混也是個人才啊,你看壞人總是喜歡說,他就是天理就是王法,一會我們如果管了閒事,我們不成救世主了麼?”阿布聽我這麼說也笑了。
就聽那混混說:“怎麼,你的車撞了我的兄弟,不賠錢就想走?這事到哪裡也說不過去!”看着那個在地上打滾的混混,我知道這是遇上碰瓷的了。
就聽那中年男子說:“我帶他去看大夫!”
那混混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領說:“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兄弟們,我們好好教導下這位先生,讓他知道做錯事了就要付出代價!”說完舉起拳頭就要修理那中年男子。
這時候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說道:“住手,爹爹,他們要多少錢,不過分的話就給他們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呦呵!”聽見這清脆的聲音,那個混混猛的掀起馬車的簾子,中年男子來不及阻止那個混混,馬車裡的情形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就見一個大約八九歲,身穿綠色衣服的小女孩抱着一把古琴坐在車子裡。那是怎樣一個女孩啊,晶瑩雪白的肌膚,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粉雕玉砌,比之阿秀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有一種讓人看上去就賞心悅目,不忍褻瀆的感覺。
我都看呆了,雖然說我兩世加起來快四十歲了,在現代美女也見過不少,可是從來就沒見過如此的女孩。和她比起來,現代的那些明星,漂亮是有了,可是氣質卻是差遠了,那種清水芙蓉的感覺,實在是現代社會裡無法找的,哪怕是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色,可是一張嘴,那一口黃腔,實在是令人受不了。就像新版三國裡演大喬的那個女演員,在新片介紹裡,導演要他做一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動作,可是我怎麼看怎麼醜!
就這樣,我呆呆的看着那個小女孩,直到那個混混做出了讓我氣憤的動作,我纔想起來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