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勤瑾心情非常壞,一下子憂亂了對某某k隊的技戰術,他想如果不拿下你,我有口難對心。夜沒有改變,只是天上的星星多了,星光撒下一片銀光照明綠色的草坪,他向前走兩步,手機鈴聲又響了,他看了看號碼還是範中的,靜一下心,接了。範中的聲音比剛纔要大一些,更有了力度,他說:“歐陽勤瑾,我沒辦法的辦法,如果某某k能夠勝利,我能讓你得到200萬的好處。仍然是你知我知,一場球什麼也看不出來,輕輕的來,悄悄的走,不影響現在的足球環境,別人不敢了,水太清了,有魚也不好活,扔進水裡一粒沙子,沒有人會發現的。你放一萬個心吧。”歐陽勤瑾聽到這些更是氣上加氣,說了一聲:“你想也別想。”便把手機摔在地上。蘋果手機落在草坪上,翻了幾個滾,看不見了。倏然,他醒過味來,摔自已的手機幹什麼,範中變了,變成另一種人,這種人不可交,知迷不悟,早晚把你黑了。他找不見他的手機,手機自已唱着歌在不遠的草坪裡閃着光,他過去拾起來,看仍是範中的號碼,他恨恨地按下關機鍵。
第二天下午2點半,鳥巢周圍早已是紅色的海洋,龍尊的球迷穿上節日的盛裝迎接勝利的到來,敲鑼打鼓,喜氣洋洋。東方興身着休閒裝,繫着紅色的圍脖,戴着一頂紅藍相間的運動帽指揮球迷都套上龍尊主球的紅色上衣,他也套上,看上去很球迷。道足昨天還在深圳,此時他卻坐在北邊入口處,衣衫襤褸的形象與擺在跟前的大磁盆營造了獨特的氛圍。今天人們很慷慨,盆的零化錢已浮滿,碗換成盆,並不過分,他更是不加掩飾地端起盆把錢倒進屁股後的一個袋,隨手把盆往面前一丟,撲啦撲啦雙手,左手抻進褲腰撓癢,右手繼續用午飯的那根牙籤摳弄他的牙縫。
單國親自來督陣,榮譽屬於領導。張居面帶微笑,心裡平和,跟着單國來到更衣間看望即將上場的戰士。歐陽勤瑾感覺比任何人都輕鬆,好象冠軍對他來說一點都沒放在心裡。單國的到來,他不象球員那樣的激動,只是把寫在紙條的東西用筆一劃,放進西裝的內兜裡聆聽單國的講話。單國說:“甭客氣,拿下。晚上,慶功宴上見。”楊齊齊喊:“等好吧。”一併的鼓掌。單國握緊歐陽勤瑾的手說了一句你辦事我放心的話,依次和隊員握手,隨後由張居領着去到場內看球。
歐陽勤瑾見球員的情緒高漲,最後囑咐說:“今天的比賽一個字,忍。某某k隊在降級區,兔子急了還咬人,不管發生什麼情況,要以大局爲重,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巧制人,不要留給對手話柄。記住沒有。”隊員們附和:“記住了。”
4點半正式開球,入場,換旗,猜幣。一聲哨子響,比賽開始。歐陽勤瑾象往常一樣站在場地邊沿,靜靜地觀察場內情況。那邊某某k隊的主教練胡財顯得勢在必得,同樣站在場邊,範中從休息亭內站起來往他這邊頻頻招手,他也大方回了一下手之際,球迷一陣歡呼,球進了。王默帶球突破,在對方球門斜角20度30米處大力射門,球竟然在1分58秒時進了。進球之快打破今年中甲進球記錄。某某k隊已成驚弓之鳥,防守顯得有些業餘,他們瘋狂的進攻來填補他們內心的恐懼。王默感覺自已就是千軍萬馬中最前的那位騎士,他總一個人面對守門員,球在門前射來射去,守門員百密一疏,又進了一球。2比0。對手有些惱怒了,動作大起來,金哨裁判員霍大尺度鬆懈,只是警告,沒有出一張黃牌。某某k隊更是肆無忌憚,毫無規矩。
兩球領先,令狐象防備着對手的惡意的犯規,只是在中場控制着球的走向,不急於進攻,把球傳來傳去。龍蕭安不管所以然,傳到他腳下的球,他總是進攻,在射程內,猛射弧線球。球就是這樣,想進的費半天進不去門,不想進的卻能飄飄悠悠進。龍蕭安的球就飄入死角,3比0。某某k隊絕望了,露出狼一般的面目瘋狂地鏟龍尊隊員的腿,已經不惜惡意犯規來發泄某名的怨恨。
整個球場上,某某k隊就象黑社會欺負老百姓那樣的不講任何道理。
霍大隻出了一張黃牌,還是給龍蕭安的。球迷是善良的,他們的冠軍夢讓他們夢遊,贏球是硬道理,場內所發生的只有深深噓聲,少了不安的騷動。
上半場剛結束,單國從看臺上跑下來,張居跟着,他知道單國已成憋氣鼓了。
休息室裡,歐陽勤瑾正談論隊員的表現時,單國推門進來,看着歪七豎八的隊員,他啪啪地拍着旁邊的一個桌子,他呵斥說:“你們這些軟蛋、慫包。把你們的腿踢折你們也不會反抗嗎?這是我們的主場,我們的主場。找分也不能這樣的找,我們不是活雷鋒。這不是動作大,是暴力,是報復,是子。霍大,霍大有問題,張居,霍大執法是不是有問題,一目瞭然嗎。難道真得吃了對方的銀子,徹查。我要你們硬起來,越躲踢得你更歷害,大象你做爲隊長幹嗎呢,還有王默進兩球就在前轉悠了,你看到隊員們被踢成啥了。你們的表現令人失望之及。”張居在旁邊附和,劉民卻跟罵:“一羣強盜。”大象說:“我們都是忍者神龜。”歐陽勤瑾內心也很複雜,他在英國見過場外的足球,他一直壓着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單國急,可以理解,但是最重要的是比賽還遠遠沒有結束,關鍵的下半場。歐陽勤瑾說:“單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消消氣。對方的確太,他們要激怒我們,讓我們犯錯,給我們龍尊抹黑。他們是蝨子多了不怕咬,我讓他再多點,咬死他們得了。還有半場球,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應對這羣狼,狼有狼的法,獵手有獵手的法。以靜制動,必須在規則內與其周旋,單董不是生氣的時候,你到紀委會上訴,霍大的判罰尺度太輕無法控制對方隊員的過激的動作。”單國冷靜下來,對歐陽勤瑾說:“我找他們說理去,不象話。”張居也說:“你先去,我起草個文件遞過去。保證下半場平穩過去。”歐陽勤瑾也跟了出去。
王默小腿的骨筋痛脹的歷害,mediko噴霧劑在他退去的長襪的腿上,霧化了他的脹痛。醫師給他開玩笑地說:“你的腿不是比別人的腿硬嗎?這回也知道是肉長的了。”王默說:“從後面直接蹬你的小腿試試。”康健過來給他按摩一回小腿說:“我們後衛的傷比你多,今年你的腳又能穿上金靴了。”龍蕭安說:“康師傅,你再優秀也無緣那雙靴子,後衛就是這個命。不要緊,靴子不是真金做的。”劉巖鬆靠在椅子上眯縫着眼說:“龍蕭安,別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多進球弄一個穿穿,今進得球就不錯,別光靠任意球。歇一會吧,下半場要靠我們守,不好對付這羣狼呀。”武俠哼着情歌,看着足球報對周韓說:“小周,下半場做好準備,沒準你上,我也歇歇,3比0,他們再神也追不上。最後幾場你也上,冠軍到手了,今年徹底休息了。”楊齊齊從外面走過來說:“走了,到點了。這回歐指和他們吵起來,說紀委不作爲,把他們說的啞口無言。”
某某k隊的休息室內胡財找不到範中,他沒有責備隊員,只說了四個字廢物、垃圾。便到隔壁另一間找範中。範中在裡面打電話,胡財急問:“你給誰打電話,你不是說一切都妥當了嗎?贏了便給200萬,爲什麼歐陽勤瑾一點也沒留情面,你不是蒙我的吧。你把我當成傻瓜,你是不是想瞞天過海,撈一把呀。”範中掛掉電話目光慌亂,忙說:“下半場。”“3比0了,下半場能板回來,做夢吧。你真是飯筒。”胡財說完,狠狠地瞪了範中一眼,轉頭便走。
下半場天有些陰沉,天稍黑,鳥巢內便打開燈光,場內突然感覺縮小,那一塊綠色草坪如鋪在地上的影幕,演員們陸續上場導演一部精彩大片。某某k隊瘋狂進攻,第55分,楊齊齊在禁區被對球門防守,對手不盤球,而是直撞楊齊齊,把他撞倒在地,對方更是痛苦倒地,並就地十八滾,發出殘叫聲。霍大吹響哨聲,跑過來,用手指中心點,隨後,從兜內掏出一張紅牌高高舉向楊齊齊。點球,紅牌。楊齊齊一團火卡在嗓子眼,明明是對手犯規卻給自已一個紅牌,天大的笑話,明擺着宰人,他挺起胸向霍大吼了一聲,康健和大象站在他的旁邊都說:“忍着,大局爲重。”他不知爲什麼自已愣是把這團火給嚥了下去,把肺燒碳了。他低頭走下場,聽不到排山倒海的喊叫聲,當歐陽勤瑾拍拍他的肩說:“成熟了。”他的氣一下子泄了,個人損失能換回全隊的勝利,值。
武俠知道點球成功的概率是2比8,在3比0領先的前題下,這個點球的價值從不值錢。他盯緊對手的腳腕,在0.08秒的時間內撲向左側,球在他的手掌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反彈,由於他手的能力,球彈出20公分,他下意識地做出第二反應,把球死死地抱住的同時,一支有力的大腳踢向他的頭部,頓時他感覺自已沒有了鼻子,血濺了一臉,他的雙手仍抱着球不鬆手。霍大跑過來給了對手一張黃牌,並揮手示意讓醫務人員過來。歐陽勤瑾見到了血,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已的隊員被踢傷,他平靜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了,憤怒跑到場地對着霍大喊:“正義,嚴重犯規,紅牌。”霍大喊:“冷靜,要冷靜。”他沒向歐陽勤瑾舉牌,怕火上澆油。
球迷們紛紛拋擲衛生紙,齊聲怒吼:黑哨。
武俠被擡了下來,歐陽勤瑾換上週韓,大象跑過說:“歐指。他們的心太黑了。這那裡是踢球,這簡直是踢人。”歐陽勤瑾的眼睛冷峻,他劍指對方說:“我們永遠不做狗熊。”大象跑到球內對每個球員喊:“我們不做狗熊,永遠。”
降級扭曲了教練與隊員的心理,此時的一分或許就是救命稻草,龍尊無情地把這根稻草丟到水裡,飄得越來越遠了。沒有人給他們解壓,每一個進球都會壓垮他們,報復對手成了他們釋壓而唯一獲取的快感。某某k隊沒有從那濺在草葉上的鮮血反醒,他們更是用各種瘋狂的動作進攻,腿與腿激烈地碰撞,看看到底誰的腿硬。某某k隊佔有人多的優勢,也有靈光一顯的射門,球還真給面子。周韓撲到了球,球卻偏偏入了網。王默沒有着急,沒有參於防守,守株待兔。希望往往建立在幻想當中,胡財揮動進攻的手勢,想要挽回敗局。
禁區內就怕球不長眼,球打在康健的手臂上,他沒有揚起手,對手卻向霍大指手,手球。霍大跑向邊裁,兩人嘀咕一會兒,霍大又把手指向罰球點,順便給了康健一張黃牌,可謂給龍尊留足了面子。康健一臉的無辜,他張開雙手向霍大表示這也叫犯規。霍大成了球場的主宰,任由宰割。
周韓沒有撲到球,他向左,而球飛向右,然而球卻意外飄過球網跑向看臺。或許是此次意外罰飛,或許周韓一個狂喜的動作,讓罰球的人失去理智,他突然竄過去用腳踢周韓的前胸,周韓被踢翻倒地。所有人都驚愕了,大象跑過去指他時,他用手鎖住大象的喉嚨,大象用雙手擒拿他的手腕,把他扭彎了身軀,疼得直叫。另一個對手在霍大的長時間的哨聲中去襲擊大象,被王默一飛腳踢倒在地。雙方對員已相互抓扯,霍大也被某某k的隊員打了兩下頭。
球迷也炸了鍋,有的人看傻了不知所措,有的真的心疼球員嗷嗷地叫,有幾個球迷想跑到場內,被蹲守在場邊的軍人摁翻在地。東方興揮舞着手讓周邊的球迷們高喊:正義。北京體育頻道直播的解說員黃鶴激情解說:“瘋了,多少年沒有發生的足球暴力象幽靈一樣又一次盤旋在足球之上,這代表着金錢至上的足球生產出個別的足球瘋子。龍尊在某某k隊的緊逼之下,對某某k抻出正義的掌頭,我們要打倒黑暗與邪惡的足球。”
歐陽勤瑾、劉民和替補隊員一起跑去,加入隊伍與保安分解相扯的隊員。胡財也跑來讓隊員們放手。範中卻不知去向。雙方終於分開,呆呆地站在草坪上,剛纔的6分鐘就象是一場夢魘。霍大捂着頭,終於想起自已手中的權力,他才掏出紅牌,直向某某k隊的三名打人球員,也指向王默和大象。
剩餘的5分鐘比賽能夠繼續也體現了中國足球的性格,比垃圾時間還垃圾。霍大根本沒有補多少時間便吹響這場鬧劇的結束哨。球迷們在噓聲中和嘆息中象一片無雨的雲散了。
發佈會上剛開始,胡財面對記者突然跪下磕頭如搗蒜,哀求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承擔所犯下的錯誤。請放過隊員們吧,他們還年輕,給一次機會。手下留情。”一幅非常可憐的嘴臉還富有可悲的一面。說完他便離席而去。歐陽勤瑾面對記者很坦然,他理直氣壯地說:“這是一場可怕的鬧劇,我們是正義的反擊,在對手多次嚴重犯規下,我們忍受對手的侵犯。然而他們變本加厲,使用了暴力,我們不得已而正當防衛。我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沒有過夜,龍尊召開緊急全體會議。單國很冷靜,他褒揚了隊員,他說:“中場的時候,我有些激動,的確,比賽要有職業化精神,歐指比較冷靜,他理解職業足球的屬性,聯賽是連續性,在面對對手的暴力的時候,我們弘揚正義,不讓他們猖獗下去,任人宰割。我們寧願不要這個冠軍,也不能讓缺乏職業的道德的人逞能。我們做到了。”張居考慮到事件的影響,怕龍尊因此事受到牽連。歐陽勤瑾說:“的確,這個事件所造成的影響是我們無法估量的,即以發生,我們要做到幾手準備,第一,從媒體方面,不管是誰都要以龍尊是正義的反抗,我們是被逼無奈,讓媒體站在龍尊這邊說話。第二,把事件的來龍去脈用書面形式和本場的錄像及時上報足協。第三,後面還有幾場比賽,每個隊員都不要受此事件的影響,按照定下計劃進行訓練和比賽,等待足協對此事的處理。”
當歐陽勤瑾走出龍尊大樓時,夜已闌珊,天空依然清澈,幾顆星光使他有了感慨,從範中給他打電話時他就感覺到某某k隊要走邪路,這條路是死路,是走向死亡的路,足球害苦過多少人,從球員到裁判再到足球官員,囹圄之災的根源就是邪,足球是用腳踢的,如果你敢用手,那就是偷,不管是不是上帝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