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揚起笑:“你叫小天是吧?我是你姐夫,允成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允成昊試圖用和小孩子說話的語氣跟白天陽做自我介紹,但顯然並不成功。

“姐夫?”白天陽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他的眼睛是動畫片人物的顏色,好特別哦,他不會是妖怪吧?

“是啊,你以後叫我姐夫就行了。等你出院後,我們就住在一起了。”白天陽乖巧的樣子令允成昊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不由一陣抽痛。

如果不是出了那場車禍,恬恬今年也有七歲了。

“姐姐,他是誰呀?”白天陽有點不解地看着允成昊,一邊偷偷地問白悠然。

“小天,他是姐姐的丈夫,以後就是你的姐夫了。”白悠然露出靦腆的笑。

“姐姐,你什麼時候結婚了?”白天陽突然驚訝地叫了起來。

“小天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剛剛醒來,還是好好休息吧。”白悠然對白天陽笑了笑,這件事對小孩子來講太複雜了。他根本就理解不了,而她也解釋不清楚。

“姐姐,爸爸媽媽呢?”他一醒來只看到一羣穿着白衣服的叔叔圍着他繞,他好害怕,他好想找爸爸媽媽。

白天陽的問題勾起了白悠然刻意遺忘的痛,她又怎麼能忘得了呢?只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罷了,現在傷口被白天陽天真的問話再度暴露在陽光下,好痛好痛。

白天陽眨着眼,不解地看着突然流淚的白悠然,怯怯地問:“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天說錯話,惹姐姐傷心了?”

小天天真而懂事的話,說得白悠然再也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把將白天陽攬入懷中,哭得不能自己。

從意外發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勇敢,她要替爸爸媽媽撐起這個家,負擔起照顧小天的責任。

她也一直做得很好,將悲傷隱忍到自己都忘記的地步。可如此,在巨大的喜悅下,那股強大的悲傷也如潮般涌了出來,吞沒了她。

白天陽靜靜地任由白悠然摟着,在他的記憶裡,姐姐總是一臉燦爛的笑,不管是他們調皮的時候,受到爸爸媽媽的責罵。還是,有一次姐姐不小心扭到了腳,腫了好大一個包,她都沒有哭。

可是,今天的姐姐好奇怪,一見到他就哭,聽他問起爸爸媽媽,就哭得更厲害了。

白天陽小小的腦子裡充滿疑問,然而,白悠然只顧着宣泄悲傷,根本不理他的問題。

悄悄地,自白悠然懷中探出了頭,白天陽看到了在姐姐身後那個自稱是他姐夫的人,正對他露出淺淺而無奈的笑。

一瞬間,一大一小的男人,似乎有了某種獨特的默契,透過眼神的交流,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以後要好好照顧這個哭得淅瀝嘩啦的小女人。

允成昊接收到了白天陽眼底蕩起的求助,拍了拍白悠然的肩,溫柔地說:“小悠,別哭了,你這個樣子會嚇壞小天的。他纔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多休息。有什麼事,我來告訴他,好嗎?”

白悠然終於停止了哭泣,抽泣着,回過頭,看着允成昊,一顆彷徨的心頓時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填補。

“嗯。”輕輕地點點頭,放開懷中的小天,讓他躺下來。

“小天,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明天姐姐會把事情告訴你的。”白天陽是個敏感的孩子,有些事是瞞不了他多久的。

“嗯。”只要姐姐不哭,他會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