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刺耳的言語,多麼刺目的詞組。他們一個個的要求我幫他們,可是誰又曾來幫過我哪!
不幫也就罷了,可是連一點點的尊重都沒有,就這樣無情的無恥的要求我必須做這個,必須做那個。
是的,只要我還活着就必須爲他們做這個做那個。
昨夜的好心情全部都在看過這條信息之後完完整整地消失。
於是,我編造着各種理由和江懷宇乘坐最近一班飛機趕回了S市。
好在江懷宇不在的兩天律所堆積下來的種種資料需要處理,所以他必須趕回律所。
我則藉口說回去休息沒有與他同去律所。
我站在門口目送他車子駛出別墅,我換了身衣服,拎着包,裝上我那日取的兩萬塊錢,獨自打車上路了。
我必須去找我爸,我不能揹負不孝的罵名,去時的路上,我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說他此刻住在劉澤濤的家裡。
我不得不承認我對劉澤濤的這個名字以及對他的這個人,都厭惡至極,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哪?
誰讓生我養我的父親,非要與他產生瓜葛。
我舉步維艱的走到劉澤濤家的門口看,收回將要按下門鈴的手,左右踱着步子。
此刻我的心充滿了焦躁和彷徨,我不知道門被打開的瞬間,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其實默默的期待這是個能用很少的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想到這裡我不得不深深的吸上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我爸,我探進個頭去,東張西望,不敢走進去。
我爸,走過來,在我頭上狠狠的打了一下:“看什麼看,就我自己在這裡!劉澤濤沒在家!”
聽他這樣一說,我纔敢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我看着眼前這個生龍活虎的父親,想想不出,他發的那麼多恐嚇短信所謂何意,我沒有開口先問他究竟,我等着他先和我講訴事情的原委。
終於他還是沒能扭過我開口和我講了話:“淼淼,你說你多傻啊!放着這麼好的丈夫守不住,非要去外面朝三暮四幹嘛?”
聽他這樣一說,我還真是招架不住,什麼叫我不守着劉澤濤啊!明明是他先婚內出軌,執意與我假離婚騙取顧問費的。
而我是離婚之後才和江懷宇在一起的啊!難道這種事情還要強加在我身上嗎?這也算是朝三暮四嗎?
我還真是不懂不理解啊!
我默不作聲,等待着我爸繼續的指責。
他果然不負我所望,振振有詞的指我鼻尖說:“劉澤濤對你那麼好,對咱們這個家這麼照顧,你說你卻將他陷入不仁不義!”
“我怎麼了?”我真是按耐不住這樣的指責,唯有開口問個究竟。
我不清楚,我爸知道的事情的原委是怎樣的,是不是與我歷經的相同。
“你怎麼了?你說你怎麼了?咱們老程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我爸突然踹了我一腳。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坐在了地上。
那一腳踹的還真有力道,疼痛向我襲來,我坐在地上揉着我的肚子。
“爸,我真是不明白,我離個婚就能將臉丟
盡嗎?”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了。
他們老是這樣,所有的錯都在我一人,與誰都無關。
“離婚還不丟人嗎?啊!更何況你是爲了錢出賣自己的丈夫才離得婚,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大嗎?”我爸指着坐在地上的我。
我突然非常非常傷心,掩面哭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怎麼將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的身上哪,難道是我逼着劉澤濤上米總的牀嗎?明明是我不在家,他將米總帶上了我們的牀啊!
我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我蜷縮着身體無助的顫抖着哭泣着。
“哭,你就知道哭,你昧着良心花着出賣自己丈夫得來錢,你還嫌不夠,又去傍上了大款!”我看着我爸滿目猙獰的說着這些事情。
我就不明白了,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多理論,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他說的這樣了哪!
“爸,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地上站起來,擦掉眼角的淚珠,爲自己做出了辯解。
“你可得了吧!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先是害你姐夫挪用公款,再是出賣自己的丈夫,接着是傍上大款拋棄丈夫,然後竟然害你姐夫成了強姦犯!”
看着他振振有詞,咄咄逼人的氣魄,我真是佩服他對事物的理解能力,怎麼和正常人有這麼大的偏差哪!
我乾脆不去解釋,不去理他,就讓他說吧!說完了氣消了,不就得了。
“最後竟然害了你爸惹上了黑社會!”我爸說到這裡竟然學着我剛剛的樣子,掩面哭了起來,而他似乎比我哭的更加痛徹心扉異常悲壯。
我沒有多問,我知道他哭完一定會和我說起事情的經過的。
於我所料完全吻合,片刻之後我爸哭完舉起自己的右手到我的眼前,我顫顫巍巍的嚇得後退幾步,才站穩的腳跟:“爸,你怎麼少了一根手指?”
我雙手捂住張大的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看我爸的手,那根沒了手指的地方好像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好像還滴着血化着膿。
“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讓劉澤濤睡了米總,他的丈夫怎麼會找到我哪?”我爸收回他的右手不再嚇我。
“米總的丈夫?”我疑惑的說着。
“淼淼,你不知道嗎?米總的丈夫可是黑社會啊!”我爸目光猙獰的說着黑色幾個字。
我頓覺有些後怕的又退了兩步。
而我爸竟然咄咄逼人走到我的面前:“米總的丈夫說,如果劉澤濤一個星期之內不與你復婚,就要了我的命!”
聽完這句話,我完全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我不和劉澤濤復婚,米總的丈夫就會要了我爸的命,江懷宇要是不和潘萍兒結婚,我姐夫就得入獄十年,這都什麼邏輯哪!這些時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站在牆角,笑得合不攏嘴,最後竟然笑得肚子生疼的蹲了下去。
我爸看我笑得正歡,他跺了跺腳:“你這個不孝女,是不是你老爸我死了,你才高興哪!”
我強忍着止住了笑,我笑不是因爲誰會要了我爸的命,而是因爲我橫豎都不能再和江懷宇走下去了。
想着那麼多人竟然這麼用心,甚至不擇手段的逼我一步步離開我剛剛纔得到的愛情!這是爲什麼哪?
難道大家都要合起夥兒奪我所愛,置我於死地嗎?
所有人都看不得我好,我前世一定沒做什麼好事啊!
我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劉澤濤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見到我之後,雙腿跪地,向我爬了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哀求的和我說:“淼淼,快點和我復婚吧!不然那個米總丈夫要殺了我哪!”
我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劉澤濤:“我就不明白了,你離開米總不就得了,怎麼非得逼着我和你復婚哪!”
我丟下這句話,踹開跪在地上的劉澤濤,甩掉父親的向門外跑了出去。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直奔江宇創律師事務所,我即刻就想見到江懷宇,見到我愛的這個男人。
車子停在江宇創律師樓的門口,我匆匆付了錢,頭也不回的下車上了樓,直奔江懷宇的辦公室跑去。
我刷卡門,進屋時,辦公室空空的,江懷宇不在辦公室。
我轉身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正在這時江懷宇開門進了屋。
我二話沒說,衝上去緊緊的摟着了他。
他被我抱得有些不知所措,傻愣了幾秒鐘終於作出了反應:“淼淼你怎麼了!”
我擡起頭望着他:“就是想你了!”
江懷宇聽後欣喜若狂,抱起我轉了幾個圈,將我摟在懷裡:“知道嗎?淼淼,你這樣說,我真的太高興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淼淼帶你去個地方!”
於是他拉着我的手,不管不顧的駕車帶我離開這裡。
車子開得飛快,駛向了高速公路,我側着身子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淼淼,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他笑逐顏開的樣子真是太迷人了。
我於是聽話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見他在我耳畔輕輕的說。
“淼淼,我們到了!”在我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中,車子停了下來,我聽到他和我講話的聲音,我慢慢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美景所驚呆,花海,沒想到原來世上真的竟有這樣的美景,我幾乎驚呼着跑下車奔向這一片只有在夢境中才能見到的花海!
我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將以前的重重心事拋在腦後,盡情的在花海中來回奔跑,和江懷宇在一起我不知道這樣忘我的快樂過多少次了,這世上唯有江懷宇能讓我如此快樂。
幾圈跑下來,我已經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躺在花海之中,我就這樣平躺着看着天空,此時此地的天是那麼的湛藍,空氣如此的清新,蝴蝶蜜蜂快樂的在我身旁舞蹈,我閉上雙眼,貪婪的大口大口吸着空氣,我多想此時此刻時間能夠停滯於此,讓我就在這片花海中沉醉,永不醒來。
可誰知,就在這時我的手機提示我收到了兩條短信息,我拿出一看一條來自我爸:明早九點民政局門口見,你不來我死!
一條來自劉澤濤:淼淼,明早九點民政局門口,我等你,你不來我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