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凜與戰獄走過去的同時,跟在戰獄身後的兩個人也面無表情地跟了過去,青爺盯着他們的背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老七見青爺的煙快燃盡了,忙遞了一支菸上去,卻弄巧成拙,被青爺隨手揮掉,落在了紅色的地毯上。
老七臉色變了變,老實地退後了半步,不敢再惹此時陰影不定的青爺。
青爺懷裡的男人叫丁言,是市裡最大的‘冰火’夜總會最火的頭牌mb,剛出來混的時候同時被‘冰火’與‘星火’看上,只可惜老七慢了一步,人先被‘冰火’的老闆搶走了。
丁言的出場費很高,從一開始在‘冰火’就已經站住了腳,不但有資格拒絕一些不太有錢又或者他自己不想接待的客人,還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耍大牌不接客,在整個行業裡擁有這些特殊權利的這麼多年來只有丁言一個人。
丁言很少出現在‘冰火’,他一般都會被大亨或者像青爺這樣有財有勢的人直接包走,至於時間長短很難說,但他一天最低的價位是五位數,也是‘冰火’n個人加起來都到不了的數字,所以他的存在,可謂是‘冰火’的頂樑柱了。
青爺雖然不太好伺候,比較野蠻粗.暴,還會有些特別的小要求,但青爺給錢一點兒也不手軟,在丁言生日的時候還送了丁言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平日裡對他也算不錯,所以雖然青爺年紀是大了一點兒,人長得也不怎麼樣,丁言也只能跟着他,就算是跟錢過不去,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命過不去,說不定他一拒絕,青爺一個不爽他的命就沒了。
丁言以前接過的客人裡就有性.虐傾向嚴重的,那種渾身傷痕累累的日子他都經歷過了,對比起來,青爺待他確實算好。
丁言是個聰明人,不是剛出來混的不懂世面的毛頭小子,他向來很會把握分寸,這也是那些大亨、土豪喜歡他的原因,熱情、嫵媚,技巧好,該聰明的時候聰明,該裝傻的時候裝傻,結束了絕對不作糾纏。
算起來丁言已經跟了青爺整整兩個月了,早已學會看青爺的臉色,譬如此刻,青爺很不爽,而且是因爲剛剛離開的那兩父子不爽。
丁言用身體蹭了蹭青爺,輕輕地在青爺的耳邊邊吹氣邊爲青爺順毛道:“爲那種人生氣不值得……”
“沒錯,我犯不着爲他們生氣,遲早有一天……哼!”青爺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話雖只說了一半,卻更令人毛骨悚然,青爺對上丁言魅惑的臉,頓時換了另一種表情,掐了掐丁言柔軟的腰,喘着氣道:“真是個妖精,就會蠱惑人,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丁言沒有說話,微微地眯起眼睛,充滿暗示性地伸出自己深紅色柔軟的舌頭舔了舔那形狀完美的雙脣。
青爺頓時感到一陣欲.火焚身,一把將丁言抱緊,穿過人羣,往少人的走廊上走了幾米,推開其中一間空房間的房門,將丁言推了進去,在漆黑的房間裡將丁言抱起來讓他坐在了黑色吧檯上,兩人急不可耐地瘋狂糾纏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
青爺洗好澡坐在寬敞的沙發上抽着煙,黑暗中只能看見他指尖猩紅色的火光,丁言從浴室裡邊走出來邊擦着溼答答的頭髮,寬大的浴袍遮不住他滿身被疼愛過的痕跡,渾身氤氳着水光,舉手投足間盡是嫵媚風情。
“換好衣服,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一晚上差點兒就這麼被你攪沒了,我們出去瞧瞧。”青爺沒好氣地道。
丁言慢條斯理地換好衣服,嗔道:“明明是您太猛了,還怪我。”
“嘿,小嘴兒還挺甜,走,出去看看那毛頭小子的熱鬧去。”青爺攬過丁言的腰,推門沿着走廊回到了金碧輝煌的正廳裡,兩個男人一離開就消失了兩個小時,即使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去做什麼了,只不過礙於青爺的身份,沒有人敢拿他們調侃。
戰凜在所有道上人的面前宣佈退位給戰獄後,不少人紛紛圍上來向戰獄道賀,稍微年長一點兒的人稱讚戰凜教導有方、戰獄年輕有爲,而一些年長者的兒子或者孫子則是帶着一臉虛僞的笑容奉承着戰獄,畢竟在軍火方面,沒有任何人能夠跟戰獄匹敵。
戰獄濃黑的眉毛微微蹙起,這種應酬的氛圍實在令人厭惡,明明暗地裡都想拼個你死我活,可表面上卻非要噁心地套近乎、裝好人。
戰獄從不接別人遞給他的酒,有人給他敬酒他也只會意思意思地啜飲一口,保證自己不會在這種場合上喝醉,當酒杯裡沒有酒了,喻馳就會替他斟酒,即使在衆人面前戰獄刻意疏遠喻馳,但在他的心底,跟喻馳經歷了那一個月的孤島生活後,沒有一個人能比喻馳更令他信任。
戰獄是這一場生日宴會的主角,一晚上都周旋在賓客之間,晚上十點後,戰凜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一個黑色的盒子交給了戰獄,並言辭鑿鑿地告訴衆人,這就是軍火界最重要的命脈——軍火鑰匙。
要是沒了這把鑰匙,戰獄和戰凜,也不過是人人都可以取代的角色罷了。
戰獄鄭重其事地接過那個黑色的盒子,舉過頭頂,讓全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讓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這把鑰匙現在已經在他的手上、屬於他了。
軍火鑰匙極少在衆人眼前出現,很多人只知道有這麼一樣東西,如果沒有鑰匙,即使有人將戰凜如今傳給戰獄的地盤全部搶過來,也只是一個沒用的基地而已。
傳聞這把軍火鑰匙是由全世界最厲害的工匠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打造出來的,是全世界唯一一把不可複製的鑰匙,曾經有幸見過這把鑰匙的真面目的人早已不存在了,這個傳聞卻一直留了下來。
而現在,這把如此珍貴令所有人都眼饞的鑰匙就靜靜地躺在那個黑色的盒子裡,儘管戰獄和戰凜都沒有將盒子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牢牢地黏在了那個神秘的黑盒子上,並且堅定不移地認爲那裡面一定存在着軍火鑰匙。
不管在場有多少賓客露出貪婪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因爲穿梭在他們身邊不停爲他們引路又或者倒酒的服務員都是戰獄手下的僱傭兵,他們距離每一個賓客都很近,任何人有什麼輕舉妄動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衆人只能遺憾地眼睜睜看着戰獄將黑色的盒子貼身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眼裡的炙熱久久未散。
這也不能怪他們,當初戰凜如果不是擁有這把鑰匙,他們又何必忌憚戰凜。
戰凜拍了拍戰獄的肩膀,在這個世界上,他戰凜有最好的愛人,最優秀的兒子,也不枉此生了。
戰獄意會地點頭,他知道父親交給他的那個黑盒子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即將要降臨在他身上的風暴,又或者數不清的危險,從今天起,他將接起這個重任,守護軍火基地,守護這個家,守護他的爸爸。
戰凜身後的鬱梓用擔憂的目光看着戰獄,戰獄彷彿感受到了他的擔心一般,朝他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黑盒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軍火鑰匙,那只是一個空盒子,戰凜用來做這場秀的一個道具而已。
戰凜所有的手下都知道,真正的軍火鑰匙就戴在鬱梓的脖子上,鑲在特殊的飾物中,成了一條精美特殊的項鍊,已經戴在鬱梓的脖子上二三十年了,除了戰凜,就連鬱梓自己也不能將它解下。
可這幾年,也不知道消息如何走漏了出去,道上竟然有人在猜測真正的軍火鑰匙在鬱梓的身上,戰凜擔心有人將注意打在鬱梓頭上,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在戰獄十八週歲的盛宴裡,戰凜故意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裝有“軍火鑰匙”的盒子交給了戰獄。
就是因爲知道這樣做戰獄說不定會有危險,因爲軍火鑰匙本來就是道上人人眼饞的東西,所以戰凜才一直嚴厲地要求戰獄一定要成爲最強的男人,爲了鬱梓,戰凜只能將這重任交給戰獄,但與此同時,他也必須保證戰獄的生命安全,不然鬱梓這輩子都會恨他。
這些事戰凜從來沒有說過,卻一直在默默做着,他知道戰獄懂他的苦心,他也相信鬱梓會懂。
“今天是我戰獄十八週歲的生日,這個宴會將會在英皇大酒店持續三天三夜,各位可以在這三天裡盡情吃好喝好,夜裡還有大型的煙表演看,一切酒水食物無限量供應,感謝各位給面子抽時間來參加我戰獄的生日宴會……”戰獄高大的身軀微微在臺上彎了彎,鞠了個躬。
現場又一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全場的燈一下子滅了,衆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從紅地毯的最遠處出現了幾輛餐車,每輛餐車上都擺着一個巨型的千層蛋糕,蛋糕的上面插着蠟燭,在所有人眼裡搖曳着紅色的光亮,現場響起了生日快樂歌,喻馳在這場盛宴裡用幽遠的目光望着戰獄的側臉。
宴會雖奢華無比,喻馳卻從心底裡覺得,他們兩個都沒有當初戰獄爲他過二十歲生日的那一晚快樂……
【戰獄正式接任了,意味着第一卷已經完了,明天開始第二卷的內容,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