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徹底的夜晚中,青爺站在自家別墅的頂樓上,眺望着遠處的江水。
這一片別墅地處偏僻,是青爺多年的暗穴,只有幾個心腹能找到這裡,其他的手下都只能在青爺常去的夜總會或者酒吧找到青爺。
能在黑暗世界中含笑看着別人拼得頭破血流,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不斷壯大勢力,青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萬貫家財以及最機密的資料文檔,都藏在自己居住的別墅的地底下,即使是那幾個心腹,青爺也沒有百分百地相信他們。
在道上,誰也不能真心相信誰,人心難測,今天是朋友,說不定明天就是敵人,青爺不會如此愚蠢。
“青爺,您的腿傷還沒好,醫生吩咐您別站那麼久……”青爺的一個心腹見青爺神情莫測,好心提醒道。
青爺掐了菸頭,惡狠狠地道:“滾!要你管!一槍而已,這腿還能廢了不成?!”
見青爺莫名其妙地發起怒來,那心腹也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地滾了。
“該死的叛徒,居然敢朝我開槍!他媽的嫌命長了!”青爺越想越氣,眼裡的火光在熊熊地燃燒着,嗜血如命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視。
青爺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很不好,他已經快被戰獄逼得走投無路了。
“狗養的兔崽子,喻馳,上次讓你運氣好逃了,沒想到戰獄爲了你這樣報復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青爺獰笑着,森冷的笑聲在陰寒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恐怖。
剛剛出去的那個心腹突然去而復返,帶着一臉興奮的表情,青爺正在氣頭上,踹了他一腳,猙獰着臉問道:“笑什麼笑!”
“青爺,我們費盡了心思,終於從戰獄那邊收買了一個僱傭兵,據他所說,戰凜根本就沒將真正的軍火鑰匙交給戰獄,軍火鑰匙一直在戰凜的愛人身上!”那個心腹也許是因爲得到這個好消息太過激動,即使被青爺踹了一腳狠的,也依舊面不改色。
青爺聞言皺緊了眉頭,“這個消息確切嗎?”
“他們軍火基地的僱傭兵都知道這件事,戰凜在多年前爲了保全曾背叛過他的愛人,將軍火鑰匙送給了他,所有僱傭兵都親眼看到那個男人脖子上戴着的軍火鑰匙,否則早就將他碎屍萬段了,至於交給戰獄的,大概是假的軍火鑰匙吧,可戰凜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心腹說到最後自己也有些迷茫,青爺卻詭異地笑了起來。
“爲什麼...想不到以前風流多情的凜爺也會爲一個男人用情這麼深,看來以前關於那個男人的傳言倒是一點也不假,他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保護那個男人罷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那麼重要的軍火鑰匙,自己沒帶着,也沒給兒子,竟然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青爺說着說着突然話鋒一轉,“丁言那個小賤人竟然敢騙我?!”
他粗糙的大掌撫上了那被黑布永遠蒙上的右眼,黑布下,是永遠不能再睜開的眼睛,要不是丁言騙了他,他的眼睛就不會被喻馳毀去!沒想到他青爺最後竟然是被一個mb耍得團團轉!
“青爺,您現在準備怎麼做?”青爺多年培養的心腹低頭忠心耿耿地問道。
青爺冷然一笑,“既然軍火鑰匙在戰凜的人身上,自然是要向那個人下手了,但是戰凜的人可不好動,也許還要藉助戰凜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青爺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怕,那個心腹雖然一時還不懂青爺的意思,但也明白了個大概,連聲道:“懂、懂了,我這就去辦。”
“欠了的,就得還,這可是道上的規矩……”青爺的笑聲在夜色中迴盪,令身在別墅的幾個心腹都不禁毛骨悚然。
幾天後,戰獄給青爺送來了一份禮物,這份禮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用高級禮物盒裝好後還繫上了綵帶,青爺的幾個心腹面面相覷,有些擔心地道:“青爺,您說這裡面會是什麼?該不會是炸彈吧?”
青爺皺着眉,敲了敲盒子,戰獄會這麼好心給他送禮物過來?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炸彈的話,也沒聽到計時器的聲音。
青爺退出了幾米外,對其中一個心腹橫眉豎眼道:“看什麼看?沒膽子的東西,還不將它打開?”
“打打打開?”那個心腹嚇得臉色都變青了,青爺見他膽敢反駁自己的話,瞪着眼睛道:“廢話那麼多幹嘛!叫你打開就打開!”
那個心腹早就被嚇得面無血色,戰戰兢兢地拉開了那份禮物上的綵帶,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打開了箱子後跑得遠遠的。
青爺見沒什麼動靜,定了定神,走了過去。
“這……”幾個心腹看了盒子裡面的東西后,臉色變得很奇怪。
盒子裡裝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曾經是青爺最喜歡的mb,在戰獄生日的時候被青爺當成了生日禮物送給了戰獄,可現在,又被戰獄送了回來……
青爺瞪着靠在禮物盒子裡閉着眼睛的男人許久,陰笑了一聲,“小賤人,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終究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裡。”
丁言因爲藥物的作用,腦子還不太清醒,在突然聽到青爺聲音的時候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他已經被折騰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在他以爲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那些男人終於停止了暴行,粗魯地替他洗了一個澡後,將他扔進了箱子裡。
丁言那時候還以爲戰獄要將他裝在箱子裡扔進茫茫的大海中,他已經對一切都絕望了,如果能死在海里,也算個解脫……
“怎麼?你們看看,這小賤人還裝死呢!”青爺咧着嘴將丁言從盒子裡拽了起來,像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
巨大的痛楚逼得丁言睜開了眼睛,難道...他還沒有死?!
從丁言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並不陌生的男人,丁言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在被永無止境地折磨後,能再見到青爺,丁言的心裡翻騰起了陣陣的喜悅,完全將自己曾經騙過青爺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青爺……”丁言裝着可憐,往常青爺最吃他這一套,的確,因爲他這樣做可以滿足男人想要凌駕於一切的那種變.態的虛榮心。
“想踢開爺,討好戰獄那個兔崽子,嘖嘖!你看你落得個什麼下場了?”青爺嘲諷道,突然一把扯開了遮住自己右眼的黑布,“說你賤還真賤!要不是你,爺怎麼會變成這樣!來人,先將他的一邊眼珠給挖出來!”
丁言看到青爺空洞的右眼的時候已經嚇懵了,聽到青爺要以牙還牙,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不,青爺!我求求您,不要這樣對我!不!”
後院傳來一聲慘叫,丁言在巨大的痛楚中暈厥了過去,等待着他的遠遠不止這些。
他怎麼會忘了,在報復了戰獄後,他還得罪了以前最大的金主,青爺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好過?
明白過來的丁言一心想着自殺,青爺卻沒有讓他死,最近的日子裡,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不少殺手收了佣金要殺他,青爺在外面的時候精神一直緊繃着,回到別墅便無休止地折騰着已經瞎了一邊眼睛的丁言。
原來戰獄沒有讓他死,並不是便宜了他,而是要對他殘忍到底,連自己都無法做主自己的命的時候,連求死都不能的時候,還有什麼痛苦能與之比擬?
“兔崽子,小混蛋!竟敢這麼逼我!”青爺嘴裡罵罵咧咧着,邊用丁言發泄着所有的怒火與不甘。
“青爺,戰獄派人給您送了幾張紙過來!”幾個心腹跟着拿着紙張的男人進了青爺的房間。
青爺上丁言的時候,他們都可以自由進出,青爺興致好的時候,還會叫他們一起玩玩。
雖然是個低賤的mb,但不管怎麼說丁言的長相和技術都不錯,也不算他們吃虧。
青爺連頭都沒有擡,繼續惡狠狠地“教訓”着丁言,漫不經心地道:“打開看看。”
“是。”一個心腹將那幾張紙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個人的檢查報告,正覺得奇怪呢,另一個心腹卻嚇得大叫了一聲,隨即顫抖着手指着丁言道:“他他他...他有病!”
青爺瞥了那個心腹一眼,“什麼病?”
見那個心腹已經被嚇得臉色大變,青爺心頭浮起了不好的預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丁言,這纔想起丁言本來就是個mb,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只要有錢,誰不能玩?而且戰獄將他送回來之前,肯定也沒少讓人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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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爺又看了那張體檢報告一眼,上面的白紙黑字讓他幾乎停止了心跳,頓時擡起大掌向丁言掃了過去,“你這個賤人!”
由於太過用力,青爺自己也狼狽不堪地跌落到地上,薄薄的紙張落在了丁言的面前,丁言在看到自己的體檢報告的那一剎那,頭腦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丁言哭着喊着,將那幾張紙撕成了碎片,他一直都有定時檢查身體的,怎麼可能?!
丁言想起了戰獄曾經溫柔待他的臉,原來這纔是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