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少,你別忘了你家老爺子和大哥是怎麼死的。當心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米寶,你不用這麼惡毒。”
“這話該我說,歐少,你不用這麼無恥。”
“跟你這木偶女人,真是沒有半句話好說。”
“不說最好。”
他真的站起來:“米寶,你可想好了,我一週都不會回家,難道你不想我嗎?”
“少廢話,我怎麼可能想你?”
“一點也不?”
“歐少,你是神經病嗎?”
“也難怪,你這次走了三四天,電話也不給我一個,手機全天候關機。可見,真心是一點也不想念我……”
“……”
他忽然很沮喪:“罷了罷了,你一直暗戀着那傢伙,又怎麼會放一點點心思在我身上?唉,我可真是失敗透頂,自己的妻子,居然一直暗戀別的男人,自己快成綠巨人了,卻毫無辦法。”
她本是拿着一顆葡萄要放進嘴裡,聽得他這話,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再看他的臉色,竟然是狠狠地,帶着一股強烈的憤恨之意。
她緩緩的:“歐少,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他冷笑一聲:“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沒意思。一大頂綠帽子戴着,卻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md,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做男人,窩囊成我這樣,也真是可以去死了。”
米寶大怒:“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戴了綠帽子?”
他也怒氣衝衝:“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你那麼激動幹嘛?米寶,你還真是做賊心虛了?”
“我怎麼做賊心虛了?”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三天去幹嘛了?你根本就是去會尖夫了,跟強森卿卿我我,不要臉……”
米寶幾乎跳起來:“你真的派人跟蹤我?歐舒同,你好卑鄙。”
“我卑鄙?我再卑鄙也不如你,背夫偷情,不知廉恥。”
米寶抓起一顆葡萄就扔過去:“你瘋了?”
“米寶,你別後悔。”
“我有什麼可以後悔的?歐舒同,你說,我有什麼值得後悔的?”
“你跟強森不見得有什麼好結果。”
“沒好結果我也樂意。我就是愛他不愛你,你能把我咋地?歐舒同,你也別一副假正人君子的樣子,誰不知道你的所圖呢!無非是繼續利用我,要我爲你做事情而已。很抱歉,你別想太美了,我根本不可能再給你提供半點資料了。”
“米寶,別以爲離開了你,我就幹不成事情了。”
她一攤手:“我可沒這麼說。比如歐老大父子的陸續死亡,我一點忙也沒幫你,你不也自己搞定了?”
他氣得轉身就走。
米寶乾脆抓起一大串葡萄就砸他,無奈他走得快,葡萄落在了他身後。
這傢伙,搞得真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什麼玩意?
還說什麼綠帽子,他今天找這個女人,明天找那個女人,誰管過他的閒事?真是無聊至極。
果然如歐舒同所說,這一走,他連續幾天都沒回家。米寶知道他登基之前要處理許多事情,集團公司的要目、該拜會的山頭,還有對強森的一些佈防……總而言之,歐舒同肯定要確保自己的登基典禮,萬無一失。
米寶也不去打擾他,一個人樂得清靜。
反正文森特就在附近,自己也不怕他亂來。
那天,她出去買點東西。
閒逛了一陣子,擡頭看看分岔路,忽然想起前面不遠處就是強森的那個私人會所。她立即驅車前往。
因爲是私人制的會員俱樂部,不獲得邀請不得進入。米寶沒有會員資格,所以,在門口時,停下來。
周圍花木扶蘇,在門口,她就看到裡面大廳那顆有着巨大樹洞的大樹,從玻璃天窗裡伸出來,亭亭如傘蓋。
她本想看看就走,可是,值班的門童看她幾眼,忽然問:“是米小姐嗎?”
她很意外:“你怎麼認識我?”
門童非常客氣:“老闆說了,你隨時來,我們隨時都要歡迎。”
原來是強森吩咐過的。
她立即高高興興地進門。
很快就有服務員上來,十分殷勤:“米小姐,您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她想起強森的興趣,還有那幾顆古老樹上的龍井,“給我來一杯茶吧。”
茶桌就擺在那顆大樹下面,花木森森,雖然夏日午後陽光熾熱,可是,這裡一點也感覺不到酷暑之意。漂亮的服務員送來豐盛的茶點、果盤,她非常愜意地一邊喝茶一邊享用糕點,很快,吃飽喝足,懶洋洋地便有了睏意。
微風送來花香的味道,她忽然起了愉快的貪婪之意:這麼漂亮的地方,以後,我會是這裡的老闆娘嗎?
一念至此,不由得面紅耳赤。
自那三天之後,彷彿心底已經認定了自己和強森的關係:以後,是要結婚的吧?是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吧?既然如此,自己不就是這個地方的老闆娘嗎?
而且,這些服務員的表現,也正說明了如此啊。
肯定,是強森特意交代過他們的。
也因此,她簡直一分鐘也不想跟歐舒同耗下去了。簡直恨不得插翅飛到強森身邊。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她拿起電話:“喂……”
“小寶……”
她大喜過望:“大叔,你猜猜,我現在在哪裡?”
“嗯……我猜猜看,你在動物園?不對……在植物園?也不對……你在看電影?”
“大叔,你真笨。”
“哈哈,我再猜猜……你在一顆大樹的樹洞裡躲着吃東西?”
她樂得哈哈大笑:“大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有千里眼。”
“是他們告訴你的嗎?”
“米寶,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喜歡,喜歡極了。我第一次見到這裡就非常非常喜歡。大叔,這好像是霍比特熱居住的童話世界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是一名出色的設計師。”
“米寶,你要喜歡的話,我把這個地方送給你,好不好?”
她嚷嚷:“真的吧?真的吧?大叔,你真的會把這地方送給我嗎?”
“我就送你吧。”
她喜上眉梢:“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敢要?”
“不就是一棟房子嗎?有什麼好貴重的?”
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這麼一片風景如畫的樂土,怎麼可能僅僅是一棟房子而已?可是,既然強森說,僅僅只是一棟房子,那就真只是一棟房子。
“大叔,我不敢拿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小傢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可是……”
“可是什麼?”
她期期艾艾的:“我要是拿了你這麼大一份禮物……可是,我又沒有什麼好回報你的……這……我……我真的不敢要喲……”
“哈哈,小東西,怎會無以爲報?你以身相許不就得了?”
“……”
“難道你還以爲我白送你東西?小東西,你可真是要以身相許的……嘿嘿,就這麼一棟房子而已,這一輩子,你可就是我的咯……怎麼樣,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
就算沒有這棟房子,就算一毛錢也沒有,就算他強森是個窮光蛋――要她以身相許也是前千肯萬肯的。
很長很長的時間,她只是怕——他不肯!
如今,聽得這甜言蜜語,簡直是心花怒放。
“小寶,就這麼說定了,這房子可就是我下的聘禮啦……”
“聘禮?這麼快?”
她咬着嘴脣,“大叔……你說真的嗎?”
“難道還有假的嗎?小寶,我何時騙過你?”
沒有!
他真的從不曾在任何事情上欺騙她。
一是一,二是二――就連當初讓她跟歐舒同和親――他如何的醒悟,後悔——這心路旅程,他都告訴她。
一切的一切,一清二楚。
完全不是歐舒同挑撥離間——這男人壓根只是把你當工具。
不不不,沒有人會這樣對待工具。
“小寶……我覺得那三天好快樂……”
他說這話時,就算隔着電話,也可以聽出他聲音裡的心猿意馬。也許是那三天的相處,也許是那半途而廢的一場纏綿,他非常急切,又非常渴望,聲音也是沙沙得:“小寶……我很想念你……你呢?”
“我也想你。”
“小寶貝,你答應了我早點來歐洲,可是,爲什麼又要跟歐舒同妥協?這小子反反覆覆,我總覺得他是不懷好意。小寶,你不用跟他客氣,必須當機立斷……”
“我來了也沒用。大叔,等你回來時,我一定第一時間趕來跟你匯合。”
“是不是因爲歐舒同故意爲難你?”
爲難?
千真萬確是。
可是,米寶不想他此時爲此分心。
“不會。他已經和李棟父女倆達成秘密協議。只要跟我離婚後,立即就會迎娶李芷蘭。李芷蘭纔是真正的主席夫人。大叔,你放一萬個心好了。”
“小寶,你可別掉以輕心。歐舒同這人,絕對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大叔,你千萬別擔心我。你要相信,無論何時,我自保的能力是足夠的。”
這話,強森是相信的。
他親眼見到過她被綁架時,是如何跟綁匪周旋的。
“大叔,你什麼時候才能忙完?”
他長嘆一聲,聲音裡那種沙啞的情緒不見了,略略有些緊張:“小寶,我們的這批機器人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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