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看着身邊一左一右兩個男人,那表情都差不多,楚明徹也嫌棄酸奶嫌棄的不行。
“今天這頓飯不只給白燁城送行,也給大家送行,吃完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雖然很快能見面,但還是有點捨不得。”慕暖抿脣道,楚明徹吩咐了羅毅他們儘快動身,估計明天白燁城走後,他們也得走了。而葉明軒也要去布拉格繼續追妻,大家都有一場硬仗要打,誰都大意不得。
“慕姐,你這麼一說搞得我們都傷感了,咱們見面還不是幾個小時的事。”祁箏笑道。
“就是,你捨不得我我就不走了。”葉明軒靠着椅子,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這話說完,楚明徹頓時擡了擡眼皮看他,他趕緊吐吐舌頭,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大家都開始說一些開心的事情,想要用這些來掃光這段時間的陰霾,主要是爲了讓楚明徹儘快從失去母親的陰影中走出來。
衆人酒量都好,一直喝了四五個小時,安皓抱着祁箏走了,羅毅和陸遠也拖着陳浩回家,慕暖不放心的叮囑着他們小心。白燁城看着離開的衆人,也笑着走過去架起喝醉的葉明軒,他對慕暖擺擺手,“咱們又要說再見了,我把明軒送回去就走,飛機票已經訂好了。”
慕暖聽着這話,悵然的嘆了口氣,“白燁城,這次你一定要小心,我不想你再出什麼事,下次見面,你一定要完好無損的,一點傷都不能有,不然我就當沒認識過你這個朋友。你說我容易嗎?認識你們一羣人,還要成天替你們提心吊膽!”
白燁城被逗笑了,“有你這句話,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受傷了。暖暖,你放心吧,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
慕暖點點頭,白燁城笑笑,帶着葉明軒離開。
看着他們兩人的背影,慕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楚明徹嘴角勾了勾,上前攬住慕暖的肩膀,“好了,我們也回家吧,大家這段時間都辛苦點,等眼前這些麻煩都解決掉,到時候我們所有人就都能團聚了。”
“是啊,那個修愷真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他現在比喬宏義更棘手。”慕暖惆悵的蹙着眉頭問道,“老公,要是你跟修愷對峙起來,你打得過他嗎?”
楚明徹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當然打得過。”
慕暖懷疑的看着他,“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吹牛啊。”
“嘖……我怎麼吹牛了?真的能打得過。”楚明徹不滿的捏了捏慕暖的臉蛋,笑道。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被沈婷害的掉下地基那事,我可是清楚記得當時羅毅說所有人裡面易南身手最好,所以讓他下去救我,上次易南都說他沒有把我打贏修愷,你真的能打贏嗎?”
“易南?改天我找他打一架,你就知道我們兩人到底誰厲害了。”楚明徹一把摟住慕暖肩膀,“走啦,抱孩子回家睡覺。”
“嗯,回吧。”慕暖轉身,心中有些犯嘀咕,當時掉下地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是慕暖永遠都不能忘卻的恐怖經歷,當時羅
毅是這麼勸的,他說楚明徹的腿疾可能隨時發作,一旦他下去救人的時候,腿疾復發就危險了,而其他人裡數易南身手最好,她剛剛只是逗逗楚明徹罷了,可楚明徹分辨的話卻怎麼聽都覺得有些牽強……
甩甩頭,慕暖走到楚君堯身邊,楚君堯也躺在一邊的沙發上睡着了,她喊了一個保鏢過來把楚君堯抱起來,她和楚明徹則一人抱了一個小的,一行人開車回西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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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和陳浩先一步回去,陳浩吐了,別墅裡王阿姨正忙上忙下的,做了好大一鍋醒酒湯。
慕暖和楚明徹進屋的時候,正好陸遠從樓上下來,手裡拿着一大包銀針。
“這是做什麼?”慕暖好奇的問道。
陸遠笑,“給陳浩扎針醒酒!”
“醒酒還能扎針?”慕暖聽都沒聽過。
“能,不信你問楚明徹,我以前給他扎過。”
陳浩正在客廳的大沙發上躺着翻來覆去的難受呢,怎麼都不肯上樓,慕暖只見陸遠走過去,拿出一根銀針,酒精棉一擦,對着陳浩的胸口就是好幾針,看的她一哆嗦。
她回手摸楚明徹的胸口,“老公,可憐的你竟然也受過這個,陸遠太兇殘了!”
楚明徹肌肉一繃而後又鬆下來,雖然只是一秒鐘的事情,可還是被慕暖發現了,她不解的看向他,“怎麼了?不會突然見怕癢了吧……”
他們兩人肢體接觸簡直多的不能再多,多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早就到了隨便摸哪裡都能熟悉不能再熟悉,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怎麼今天就摸了摸他胸口,他還彆扭了那麼一下呢?
楚明徹聽慕暖問,嘴角邪肆一勾,低頭在她耳邊小聲道,“你還能不知道我怎麼了?我都吃了多長時間的素了,現在經不起你摸……”
慕暖耳根一紅,抱着熟睡的小女兒轉身上樓,不理身後笑的得意的男人。
楚明徹笑着跟上去,兩人安頓好孩子,洗漱上牀睡覺。
剛剛躺下,身後的男人便曖昧的摩挲了一下慕暖的腰,慕暖一把拍開他的手,打了個滾,離開他一尺遠,好在牀夠大,不然她要掉地下了。
楚明徹摸着手,撇嘴看着她,頗有一種委屈的樣子,慕暖瞪他,“我生孩子還不足兩個月呢,你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疼……”楚明徹眨眼,一副賣萌的樣子。
慕暖卷着被子離他更遠一些,笑道,“忍着,你再亂來我就搬去跟兒子住。”
“好好好,我不動,求老婆大人給點被子蓋,現在不僅僅疼,還有點冷。”楚明徹舉起雙手,投降。
“這還差不多。”慕暖說這挪過去一點,可還是離楚明徹很遠,她臉上笑着,心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剛楚明徹摸上她的腰的時候,她竟然覺得有些噁心……
這是她愛的男人啊,是她的老公,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難道她是個愛變心的女人嗎?難道她已經變心了,不再喜歡
這個男人了?
不,慕暖否定這種想法,因爲她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個假設,假設身邊換成別的男人,假設楚明徹跟她分開,那麼她的第一直覺是,她一定會心痛致死!
可是,爲什麼她接受不了楚明徹的親密呢?
這樣的疑惑整整困擾了慕暖一夜,夢中,她夢到自己拒絕了楚明徹親密的要求,還給了他一巴掌,而這一巴掌過後,楚明徹冷冷的看着她,要跟她離婚……
慕暖被離婚兩個字驚醒,猛地睜眼,大口大口的呼吸。
楚明徹也被她的動作驚醒了,身後打開牀頭的小夜燈,撐起身來問慕暖怎麼了,慕暖睜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片刻,她伸手攬住楚明徹的脖子,將臉頰埋進他的頸間。
楚明徹回抱住她,大手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怎麼了?做惡夢了嗎?別怕,我在你身邊。”
慕暖感受着他的呼吸,聽着他的聲音,瞳孔卻驟然間睜大,不對,這種感覺不對!
她心臟緊縮,極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一點點情緒,她摟着身邊的這個男人,感受着他的氣息,可越是感受越覺得不對,她感覺到的是一種陌生,一種讓她心中恐懼到極致的陌生!
“暖暖,別怕,別怕……”楚明徹還在安慰着,可慕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楚明徹輕輕將慕暖放下,抹了抹她額頭上的汗珠,勾起脣角柔聲問道,“做了什麼噩夢,跟我說說,別壓在心裡,不然更害怕了。”
“我……夢到你要跟我離婚。”慕暖看着楚明徹,伸手撫上他的臉,“明徹,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嗎?怎麼在夢裡會跟我離婚?”
楚明徹無奈的笑,點了點慕暖腦門兒,“你這個小腦袋,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怎麼會要跟你離婚,淨胡說八道。”
“真的是胡說八道嗎?”慕暖撫摸着楚明徹的臉,細細的一寸一寸的感受着這張臉,她也勾了勾脣角,卻笑的勉強,“明徹,我們會白頭到老對不對,剛剛的夢是假的,對不對?”
“當然!”楚明徹低頭,要吻慕暖的脣,慕暖卻不着痕跡的一偏頭,將臉埋進他胸口,躲過了這個吻。
楚明徹的脣落在了慕暖耳側,他也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對勁,拍了拍慕暖笑道,“好了,睡覺吧,這纔剛剛凌晨三點鐘。”
“嗯,你關燈吧。”慕暖悶悶的道。
“好。”楚明徹一手摟住慕暖,另一手去關燈。這一次,慕暖沒有推開他的手,她靜靜的躺在他懷裡,感受着他的不同之處。
她說不出身邊的這個男人跟以往的楚明徹有什麼具體的不同,一處都說不出,就連剛剛她在他臉上摸了那麼久,都說不出來這張臉有什麼不對勁,可感覺上,就是不對勁!
後半夜,慕暖根本沒有閤眼,她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如果,身邊的這個不是楚明徹,那麼她的老公,她的楚明徹,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