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崖,是西門昊與蘇染畫曾經雙雙墜崖的地方,崖下是波濤洶涌的落日河,
那裡是他們開始向彼此走近的地方,帶着最沉重與美好的記憶,
西門昊沒有去,身邊沒有了蘇染畫,他不敢再去觸碰那份記憶,想起來雖然回味無窮,但卻令他會越發的心痛,自小便出生入死的他竟然會對一份感情如此的懼怕,
就在西門昊坐在明月樓,等着消息時,他派往落日崖的人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西門昊眸光一閃,
“回王爺,蘇染情被人劫走了,”屬下稟報,
“怎麼回事,”西門昊面色微沉,竟然還有人跟他搶蘇染情,難道是西門易瞞過他的眼又安排的什麼計策,
“屬下讓人在落日崖等着,同時也注意着京城到落日崖路上的情形,不想路上真的發生了意外,南王的車駕被劫,被南王藏匿在車中的蘇染情被不明來歷的人劫走了,”屬下詳細的稟告道,
“從西門易手中劫走了人,”西門昊微擰起眉頭,這件事可是不一般了,雖然西門易有時候表現的比較笨,可要是從他手中利索的將人劫走還有些不容易,這也就是西門昊不想浪費功夫選擇在落日崖等候的原因,不想卻被別人提前下手了,
“是不是西門易故意這麼做的,”西門昊想了想問,他還真想不出來京城裡還有誰會對蘇染情感興趣,
“依屬下判斷,應該不是,蘇染情被劫,南王表現的也很意外,也正在急着四處查找,”屬下回道,
這就怪了,
西門昊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收斂起眸光,默默的尋思着,究竟還有誰是他忽略掉的,
蘇染畫終於醒過來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難受的夢,夢裡她一直在做着垂死掙扎,當她看到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時,第一直覺就是在問,是不是又在面臨死亡的那一步穿越了,
“染畫,你醒了,”剛走進屋的西門哲看到蘇染畫睜開眼時,興奮的道,
“西王,”在看到西門哲的那一刻,蘇染畫便爲自己的處境釋然了,坐起身問道,“這是哪裡,”
“鬼谷,”西門哲道,
“鬼谷,楚大哥的住所,”蘇染畫當即就反應過來,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是楚航從西門哲手中帶走了她,隨即緊抓住西門哲的手問道,“他人呢,”
西門哲的目光暗了一下,道,“他出了不少力,身體很虛弱,在另一處休息,”
自從確定三人都脫離了危險之後,西門哲便將楚航與洛顏弄到了別的屋子,與蘇染畫分開了,
西門哲看着蘇染畫對楚航的緊張,不禁想到如果楚航沒有醒來,她是不是也會很受傷,
“我要去見他,”蘇染畫說着就要下地去找楚航,她記得洛顏的無奈,記得洛顏與烏託都隱隱約約的提到自己的絕殺草與楚航之間生死的關係,所以腦中一時間全是楚航的安危,
“染畫,”西門哲用力的扶住了蘇染畫,看着蘇染畫對楚航的緊張,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蘇染畫對楚航緊張的原因,蘇染畫只是不想要楚航用自己的命換她的生,這樣的恩情她無以回報,更承受不起,
“帶我去,”蘇染畫反握住西門哲的手,無比堅定的道,盯着西門哲的眼睛裡盡是不容拒絕的固執,
“好吧,”西門哲妥協了,蘇染畫面對楚航是遲早的事,晚一步不如早一步,
“但是你要平心靜氣的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事,”西門哲不忘又補充了一句,
“怎麼,是不是楚大哥真有意外,”蘇染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強作鎮定的道,“我去看他,”
楚航早已醒來,正在雲孃的小院裡跟殷太后交談,他沒有想到殷太后竟然就是他的師傅,上一個鬼穀神醫楚一天的女兒楚嫣,在很小的時候被毒女故意搶走,以毒女自己女兒的名義撫養長大,改名殷楚嫣,
殷太后就是爲了找到她親生爹孃生活的地方,才故意要求楚航帶她來到鬼谷的,鬼谷地處神秘,就是當年的毒女也不知道,只是故意設計令楚一天帶着女兒在外面現身後趁機搶走了他的女兒,
殷楚嫣也是在確定了楚一天死後,遵循毒女的囑託打開了她的臨終遺物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不知毒女對楚一天是怎樣的感情才故意做成這骨肉分離,到死都不讓他們父女相見,逝者已矣,此時的殷楚嫣對待她如親生的毒女沒有任何恨,對那個一直以來被視作毒女對手的鬼穀神醫也沒有任何思念,只是對自己出生的地方倍感好奇,所以她才沒有大動干戈的尋找鬼谷,而是選擇了隨緣,若真有緣分,她自然可以順利的回到鬼谷,
當見到楚航,殷楚嫣知道這個緣分到了,
這些過往當中一定又藏着一段不爲人知的感情糾葛,楚航也懶得去想,
“一下成了國舅爺,是不是有些吃不消,”殷楚嫣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戲謔道,
自從給蘇染畫解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楚航最先醒來,接着是洛顏,由於蘇染畫體弱還沒有醒,
不過有了跟鬼谷的關係,殷楚嫣知道自己兒子的命是保住了,並且也接納了楚航這個“弟弟”,
殷楚嫣解毒之後也沒有急着返回月華國,因爲烏託的事給月華國找的危機就讓太上皇自己解決好了,她纔不管什麼江山社稷,只要他兒子還好好的活着就行,
所以,殷楚嫣在鬼谷陪着雲娘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竟然是難得的閒情逸致,
“國舅,就算整個月華國給我,我也不稀罕,”楚航輕笑,如果他有那份心,青轅王朝也可以被他攪個底朝天,
只是,到現在楚航也想不通爲什麼會爲了一個女人與月華國的人起了爭執,並且做出了挾持殷太后俘虜烏託的事,或者只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同胞弟弟西門昊深愛的女人,可是蘇染畫與西門昊之間的事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