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是差了一截,”蘇染畫笑笑,“北王肯爲了晚公主出頭,同樣都是晚公主的皇兄,這點上你就比他差了,”
“哦,”西門易挑挑眉,“那麼四弟的事又該怎麼說,”
“男人是要磨練的,女人是要保護的,”蘇染畫風輕雲淡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在這個局勢不清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表現的對西門易這個“外人”熱情爲好,畢竟她是北王妃,替西門昊說好話是本
分,落不進有心人的耳,但若是說西門易好就不對勁兒了,
“你是這樣認爲的,”西門易走近蘇染畫,低垂下頭,眸光如桃花般燦爛,將她籠在自己的視線裡,擡手,想要捏起那個平靜微揚,帶着一股傲氣的下巴,
蘇染畫靈巧的一閃,在西門易將要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躲開了,
西門易眸光閃爍,腳步輕滑,順手將房中本爲了遮擋浴池的屏風推向了門口,堵住了那道似有似無的門縫,
屋內的燭光搖曳,將兩道身影投射在屏風上,寬大的屏風遮擋了投在門窗上的影子,外面看不到屋內發生的一切,
蘇染畫眸光驟縮,注意着西門易的一舉一動,
“皇嫂,不要緊張,不如我們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找不到烏善的對策,”西門易輕輕的瞥了眼蘇染畫攏在袖中的手,
“你斷定找不到烏善了,”蘇染畫問,
“我是說萬一,”西門易輕笑,朝蘇染畫緩緩走近,“我只是個查案的,只要查到結果就行,而你要保證晚公主嫁給烏善,可是沒有了烏善的人,晚公主如何嫁,昭和殿裡斗膽替晚公主說話,事情出現了意外,父皇一定會將一部分的火氣撒在你的頭上,”
“既然只是火氣,那就有消去的時候,大不了再被帶到掖庭軒那類的地方嚇一嚇,”蘇染畫淡若清風的一笑,“何況本就是萬一,真正的結果還不知道,何必要提前擔心,”
“皇嫂好氣度,我喜歡,”西門易站在蘇染畫面前,毫不掩飾的將頭低下,蹭過蘇染畫的發,嗅到撲鼻的清香,
只是,他的脣想碰到的是蘇染畫的額頭,但被蘇染畫躲閃開了,
意猶未盡,心有不甘,西門易反手就朝蘇染畫抓去,
蘇染畫解開裘毛披風,隨手一揚,打向西門易,一個靈巧的側翻,閃到了屏風處,
西門易劈開披風,眼中劃過別樣的欣喜,縱身掠向蘇染畫,
一時出不了屋子的蘇染畫只得迎擊,而西門易也想看看蘇染畫的招數,所以二人便氣勢略緩的打了起來,
“萬安寺的那兩個護衛隊的人果然是你殺的,”西門易一邊出手,一邊低聲道,雖然事後,別人都將那兩個人的死歸在他的身上,以爲是他在救走西門哲的同時,也替蘇染畫與瑤妃解了圍,其實,西門易清楚,那倆個人根本不是他的人殺的,
而瑤妃在向皇上講述時,只說自己暈了過去,沒有看到當時的情形,醒來之後,西門哲不見了,跟前也死了兩個人,西門昊正好趕來,
“是又怎麼樣,”在西門易面前,蘇染畫沒必要隱瞞,
“我以爲你只是暗殺拿手,沒想到正面迎敵的本領也不錯,”西門易誇讚道,同時心中對蘇染畫不同於他所認知的招數好奇不已,
“謝王爺誇讚,”蘇染畫一個利落的回踢,迎擊西門易的掌風,
“你的這套功法是跟什麼人學的,”西門易忍不住的問,他在出手時暗探到蘇染畫的脈絡,毫無內力的跡象,如果一個會武的人,又將自己會武的氣息隱藏的滴水不漏,不能不說功夫極高,
“王爺認爲我會說嗎,”蘇染畫低聲道,
西門易的功夫不錯,加上他掌握輕功,速度上就快了不少,令蘇染畫感到很難纏,
蘇染畫捕捉到西門易眼中的光閃,意味着他不想再跟自己糾纏下去,要真的出招了,馬上抖起精神,精明的眸光掠過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定格在正中的浴池裡,
就在西門易加快步伐,逼近蘇染畫的時候,蘇染畫虛晃一招,縱身朝浴池跳去,
“救命,”蘇染畫的聲音突兀在屋內響起,隨着她身子的墜落,水花四濺,撲滅了幾支蠟燭,殘餘的燭光令屋子不再那麼的通亮,
“發生什麼事,”西門易的人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浴房,
西門易收手立在池邊,他萬萬沒想到蘇染畫會想出這一招,用“意外”落水,驚到屋外的人,掩蓋了剛剛的打鬥,斷了他的糾纏,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北王妃救出來,”西門易有些懊惱的大聲對他的人道,微眯的眸子注視着泡在浴池裡的蘇染畫,這個女人讓他有了難以掌控的失敗感,
蘇染畫被人拉出了浴池,冰涼的水溼透了全身上下,冷的她直打哆嗦,
“皇嫂受驚了,”西門易撿起地上的裘毛披風,想替蘇染畫披上,
蘇染畫一把奪過披風,自己披好,緊緊的攏着,低垂着頭,顫抖着聲音道,“我先回王府了,”
音落,衝開一旁的人,奔出了浴房,
浴房裡突然的意外也招來了被遣散的月華國使者,而西門易在衆目睽睽之下,由於有了之前在刑事房發生的事,也不敢多做什麼,悻悻的對身邊的一個人道,“送北王妃回府,”
西門易的聲音飄進了蘇染畫的耳中,緊咬着下脣,面色在夜空中陰沉幾分,眸中染着寒意,甚過她身上的寒冷,
西門易輕佻的行徑真是讓她極爲厭惡,
“王爺,是王妃,”
明月樓上,站在西門昊身側的陳默對倚窗而立的西門昊道,
西門昊注視着空寂的大街上,一名侍衛正帶着蘇染畫由遠及近的奔來,想必是要送她回北王府,
“這麼快就出宮了,”西門昊疑道,忽而眸光一閃,落在蘇染畫溼漉漉的粘貼在背後的長髮上,
“去把暗使招來,我要知道在風華苑發生的事,”西門昊道,
“是,”陳默領命而去,但心底卻劃過一道說不出的念頭,暗使是奉西門昊之命潛伏在各個需要的地方的人,爲了安全起見,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是不會招他們回來覆命的,可是西門昊只是看到了蘇染畫溼了的頭髮,便要招暗使問話,真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