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當年在青轅王朝做生意不問政事的雲霄國睿王爺的兒子?如今還是參政了。”夏老夫人知道這個名字,憑她與宰相府的那道隱秘的關係,她知道宰相府與那個睿王爺的交情。
“不錯。”左林帆道,一步步朝夏氏走近,“放着雲霄國的皇帝之位等着我,我自然要理會朝政。”
“是你!”夏氏忽而想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栽贓義亭,毀了他一世清明!”
“是啊,不是我還能有誰?”左林帆對夏氏的反應不以爲然,“送給你們皇上的那些東西,都出自雲霄國,是雲霄國竊取了夏義亭在駐守雲霄國邊疆時與月華國勾結的情報,這麼能幹的事,除了我,還有誰更容易做到?再說,還有誰能夠不在乎夏義亭爲國捐軀的事實,反過來誣陷他,令他死後這麼多年之後身敗名裂,含冤莫白?”
“是,只有你。”夏氏咬牙切齒,“西門哲與莫輕寒雖然想救黛曉,但是都還忌畏我的地位,更不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誣陷一個朝廷的忠臣,這些只有你才能夠做出。但是我就不明白了,誣陷義亭,毀了夏府對你們雲霄國有什麼好處?”
“對雲霄國沒好處,”左林帆承認,“但這與我自己有利,我只要你與黛曉的那份契約。你把它給我,然後我們再按之前的日子重新籤一份你將黛曉轉給我的契約,我定會將你安然送往雲霄國,繼續過富貴的日子,安享晚年。”
“哈哈哈——”夏氏大笑,“原來你的目的也是黛曉!真是奇了怪了,那樣一個帶着個雜種的丫頭竟然也能驚動了這麼多響噹噹的人物,莫輕寒,西門哲,還有你這位尊貴的雲霄國的儲君左大公子。”
“啪!”左林帆一巴掌甩在了夏氏的臉上,“不許侮辱黛曉!”
“呵呵,這就是紅顏禍水啊!”夏氏冷笑,“一個巴掌算的了什麼?我活了這麼多年,什麼苦沒吃過?雪韻問我要契約,我沒給,你來問我要,我也不會給的。因爲我早已經把契約丟了,就算殺了我,也照樣拿不出。你就死了心吧。”
“你能那麼容易的就把契約丟了?”左林帆擡手捏住了夏氏的下巴,在他的眼中,夏氏只是一個犯人,而不是一個老婦。
“我想知道,你這麼想得到契約,想給黛曉綁上枷鎖,那麼,你是不是跟雪韻站在同一陣地?你想要黛曉,雪韻就能得到西門哲?”夏氏垂眼望了望下巴上五指,擡眼問道。
“你說呢?”左林帆沒有直接回答。
“我明白的。”夏氏瞭然,“事到如今,我何嘗不想把契約給了雪韻,讓她按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可是,那份契約我是真的丟了。”
“是嗎?”左林帆的眼底染上一層陰霾,看着夏氏,森冷可怕。
“怎麼?你們不信?是雪韻讓你來審我的?”夏氏感到了渾身的涼意,“雪韻就那麼的不相信我?”
“她有理由深信你嗎?”左林帆的五指稍稍用力,掐着夏氏的下巴,捏着她,有碎骨的疼痛。
“我……”滿腹的話凝聚在心頭,涌不出來,夏氏忍着下巴的疼痛,老眼裡漸漸渾濁,“我怎會騙她?”
“雖說母女連心,可她沒有吃過你的一口奶,心也連不牢的,她對你沒有濃情,你對她又怎會真心?”左林帆不屑的冷笑。
“誰說我們的心連的不牢?”夏氏扭了扭頭,想要甩開下巴的痛。
左林帆冷笑着鬆開手,站直身子,看着有些傷感,淚眼濛濛的夏氏,沒有半分的同情。
“看來你對我們的事一清二楚。你跟宰相府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夏氏冷靜的品着左林帆的話,“但是你錯了,雖然雪韻沒有吃過我一口奶,但她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我怎能不愛她?否則就不會毀掉我那張菩薩心腸的面目去跟她一起對付黛曉,我這麼多年潛心修佛,所有的根基都被對付黛曉給毀了,你竟然還說我對她不是真心的愛?”
“那麼契約的事你怎麼說?”左林帆可不關心她們母女的感情。
“契約我是真的丟了。”夏氏無奈的道,看着左林帆臉上寫滿了不信,心中一凜,“怎麼?真是雪韻讓你來逼問我的?”
“既然我能毫無阻礙的站在這裡,就說明李雪韻即使不贊成也不會反對。”左林帆逼近夏氏,低下頭,陰戾的眼睛直視着她,“說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可不會看在你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心慈手軟。”
“我要見雪韻!”夏氏高聲大喊,“雪韻,你出來!你的心就這麼狠,讓一個外人還逼問我嗎?非得把我折磨死,你纔會相信我?如果非得如此,那麼就鬆開我身上的繩索,看我會不會自盡——”
“啪!”左林帆拿起放在一側的鞭子,擡手一揚,便抽在了夏氏的臉上,將她要喊的話統統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臉頰上流淌出的鮮血。
“你——”夏氏睜大瞳孔,似乎不敢相信,宰相府的鞭子竟然會真的抽在她的身上,而且還是臉上!
年老的臉面上刀割一般的疼。
“宰相府的這些刑具還真好使,看來私下審問了不少人呢!”左林帆擺弄着鞭子,對自己的第一次出手比較滿意,“說吧,現在沒人會幫你的。”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夏氏算是真的感到了恐懼。
“說!”左林帆不在乎夏氏對他的評價,冷聲道。
雖然前世他應該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但是這一世新的環境新的命運令他早已摒棄了醫德,成爲一個霸道邪佞又殘酷的人。
在他眼裡,他每天面對的人都本該早已死去千年,是已經死去的靈魂,而他就是來到這個世界的魔,隨意的張揚着自己性情。
“契約真的丟了,我本來把它放在我的暗室裡,那個暗室雪韻也知道的。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契約不在那裡了。後來雪韻找人問我要,我拿不出,就一直推脫,到了現在,我還拿不出,只能告訴她丟了。”夏氏對自己的處境絕望了,詳細的說起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