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嫋嫋,黛曉的眸莫名的一動,很快的暗淡了下去。
都是在演戲,決不能再被騙了。
看着黛曉暗淡的眸,西門哲的心底一聲嘆息,臉上依舊掛着體貼的笑意,輕輕的拉住黛曉的手,“黛曉,我親自爲你換藥。”
“不要!”黛曉猛的甩開西門哲的手,後退幾步。
“我只碰你的傷口,讓我仔細的看看你的傷口癒合的怎樣了,也好放心。”西門哲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着暖暖的感覺。
黛曉竟然沒發現凌冽霸氣的西門哲竟也會有如此一面,絕對不輸與莫輕寒的那種陽光般的溫暖。其實她又怎能知道曾經的西門哲是怎樣的一個能展開陽光般笑容的少年?
西門哲的腳步緩緩的逼近,黛曉連連後退。
西門哲得逞式的笑容一閃而過,黛曉一個趔趄已經跌向牀榻。
西門哲順手一拉,一翻,黛曉的後背並沒有碰到,反而身不由己的趴到了牀榻上。
刺啦!
黛曉後襟的衣衫被西門哲大手撕開,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還有一塊礙眼的紗布。
“別動,如果不想讓我做出什麼事,最好老實的別動。”西門哲一手按着黛曉,一手從黛曉手中拿過藥瓶,輕柔的聲音中寵溺夾雜着一份脅迫。
果然,黛曉不敢亂動了,雖然此時自己衣衫不整,但也只是露着背,若是……
西門哲帶着狡黠的笑意,輕輕的撕去黛曉傷口上的紗布,那道劍傷痊癒的差不多了,否則黛曉不會在一天沒換藥的情況下,安然無恙。
西門哲將藥輕輕的塗抹在紅紅的傷痕上,動作輕柔細膩。
略顯粗糙的大手撫在黛曉的肌膚上,西門哲不得不按捺住漸漸燥熱的身體,明明與這具渴盼的玉體親密的接觸,卻不能做任何事,口乾舌燥內心煎熬。
真是一個撩惑人心的小東西!
西門哲無奈的笑笑搖搖頭,認真的替黛曉塗好藥,換上了新的紗布。
“好了嗎?”半天覺察不到動靜,黛曉忍不住問。
沒有聲音。
黛曉悄悄的回頭,只見西門哲的視線正定格在自己的身上,眼中閃着危險的光芒。
黛曉趕緊迅速爬起,將衣衫一抖,提了起來,已經被撕破的衣衫僅遮住了半個脊背。
見西門哲還在看她,黛曉只能幹瞪着眼,緊緊的捏着胸口處的衣衫。
“我不是讓你別動的嗎?這麼不聽話,這可是你要存心引誘我的。”西門哲反而很無辜的道。
“藥都換好了,我可以起來了。”黛曉辯解,緊握衣衫的手根本不敢鬆開。
“我說過換好藥就可以動了嗎?”西門哲依舊一副無辜的表情,身子前傾,向黛曉壓去。
黛曉退也沒法退,只得依着牀榻後仰着身子。
西門哲一手拖住了黛曉的腰,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黛曉的脖頸,漸漸朝下游弋。
“王爺,你不要……胡來……”黛曉的氣息短促,胸口大幅的起伏。
西門哲低頭嗅着黛曉的體香,心神迷亂。頭埋在黛曉的胸口,閉眼,深吸了口氣。
就在黛曉慌亂不已的時候,西門哲擡起了頭,看着黛曉通紅的小臉,醉人一笑,輕輕的吻在那張誘人的脣上,只是輕輕的一吻,很快的離開,收回了身子。
黛曉喘着氣,站起身,悄悄的打量西門哲,不知他又在計劃什麼?怎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這件衣衫沒人穿過,你換上吧。”西門哲回身從牀榻旁的櫃子裡取出一件粉紅的衣衫,放在了牀榻上。
黛曉呆着沒動。
這個丫頭,還想引誘自己嗎?不知道他此時在怎樣隱忍着那股衝動?
西門哲轉過身,不敢再去看黛曉,他真的想要她,但是他不想在他們二人間有了莫名其妙的隔閡的情況下去做,他要二個人的心甘情願,這纔是存了五年之久的情感後完美的結合。
見西門哲沒有再冒犯自己的意思,明知道這套衣衫原本是爲艾翎準備的,可別無他法的黛曉只得迅速的換上了,而且就算屋子裡燃燒着火盆,但還是冷得很。
穿好衣衫,接下來就要催西門哲讓她與小蝶見面了,凡事等她們母女團聚後再說。
誰知,黛曉還沒開口,院外響起一道異樣的哨聲,西門哲便快步出了屋子,隨手將門緊閉。
“有什麼事?鬼鬼祟祟的?”黛曉嘀咕着,悄悄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隙。
院中,有人正跟西門哲說着什麼。
夜裡,看不清西門哲的表情,只見他最後手輕輕一揮,彷彿在下什麼命令。
莫不是在安排折磨自己的計策?黛曉心一緊,想到了小蝶,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小蝶是他的親生骨肉,但願虎毒不食子,他只要教訓自己的過錯便是了。
黛曉原以爲西門哲會回房,剛要關進門,就見又有人閃進了院中。
莫輕寒!
即使夜色黑暗,黛曉還是一下認出了來人的身影,踏着嘎吱嘎吱的積雪走向西門哲。
“王爺,屬下剛從宮中回來就聽說出事了。黛曉跟小蝶去哪兒了?”莫輕寒的聲音很着急。他沒有刻意的隱瞞,聲音清晰的傳進了黛曉的耳中。
“咚!”黛曉的手一抖,鬆開了扶着的門框,屋門閉住了,在雪落的夜色中,聲音很響。
西門哲與莫輕寒同時朝屋子掠去。
黛曉推開了門,一襲粉紅的衣衫站在二人面前,身後是搖曳的燭光,襯托着她清麗的面容,就像伴着夜空中的飛雪突然降臨的仙子,盈盈動人。
莫輕寒只是隨意的一瞥,不僅被黛曉的美麗吸引,也被屋子裡的牀榻旁那件衣衫刺痛了。那是黛曉常穿的衣衫,她剛剛就在房中,而且換了衣衫,這意味着什麼?
莫輕寒不願多想,也不敢多想。
是他決定不干擾黛曉,讓黛曉一家團聚的。他原本已經放手了,不是嗎?可是,心爲什麼會痛?
“輕寒,你先回去,黛曉在本王這裡沒事,小蝶也不會有事的。”西門哲輕掃了眼莫輕寒。
莫輕寒沒有吭聲,也沒有再多看黛曉一眼,驀然轉身,帶着落寞,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