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左先生與陳小姐回會所。”吳佳豪交代之後就先上了車。
左林帆與陳洛洛不得已驅車來到了會所,回到了之前吳佳豪給他安排的房間。
“這幾天你就一直住在這裡?”陳洛洛打量着舒適的環境,“其實那些高級罪犯的日子過的也很從容瀟灑。”
“你跟顏紫洛還真不像姐妹,一個秉公辦案就像正義的化身,而你對於黑白曲直似乎不那麼在意。”左林帆坐到沙發上道。
“房間裡有沒有監聽設備?”陳洛洛附在左林帆身邊低聲問道。
“沒有。”左林帆道。
“那就好。”陳洛洛仰靠在沙發上,說道,“反正是要成一家子的,我也不瞞你說,我跟姐姐確實是親姐妹,我很小的時候親生爸爸因公殉職,媽媽癡呆住進療養院,之後也病逝了,姐姐的職業目標就是繼承爸爸的事業做警察,當年我現在的爸爸由於跟我親爸爸的關係,他的親女兒遭到一場綁架案,其實,綁匪的目標就是我,但是之前在爸爸的懇求下,媽媽把我換成了他們的親生女兒去遭遇危險,就這樣綁匪撕票後,我就成了他們的女兒存活下來。我對這件事只有個模糊的印象,都是之後聽爸爸媽媽跟姐姐私下說的,爲了我的安全,姐姐一直不肯正面與我相認,她說她現在沒有至親,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可以放開手去辦案,不怕再被威脅。”
“所以,顏紫洛是很痛恨劫匪的。”左林帆明白了顏紫洛爲什麼緊咬住他不放,秉公辦案是一說,刺激到她當年的往事是最主要的。
“我沒有姐姐那般固執,在她眼裡,你是罪犯,你只有找到爲自己脫罪的證據,而我看來,只要你的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就依然可以跟着第一印象去走。”陳洛洛笑笑,“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好,我也相信爸爸媽媽的眼光,相信你在我家跟姐姐說的話。我想姐姐也是信你的,否則在民生醫院她早朝你動手了。”
“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麼收手?”左林帆起身走到酒櫥旁,給自己倒了杯啤酒。
“只是去過洗車房,吳佳豪就不肯放過我,現在我又向他走近了一步,他還能輕易放了我?”陳洛洛現在說起話來是一點都不緊張。
左林帆輕輕搖晃着手中的啤酒杯,眉頭微皺,吳佳豪說要讓人給陳洛洛做檢查,就一定會,而且會很快。
“現在只有你能救我。”陳洛洛起身,走到左林帆跟前,“如果吳佳豪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首先不會放過的就是我。”
“是你在找死,故作聰明,弄巧成拙,”左林帆喝掉杯中的酒,“這樣的事本來就該淡化掉,你還故意宣揚,回頭我得去教訓一下民生醫院那個被你買通的小子。”
“教訓誰都是後話,你得處理眼下的事。”陳洛洛說着,奪過左林帆手中的酒杯,雙手勾住了左林帆的脖子,仰頭踮起腳尖,讓自己的臉離左林帆更近。
“我不想死,救我。”陳洛洛輕聲道,眉眼間含着淺淺的笑意,盈盈的望着左林帆,吐出的呼吸飄飄然帶着幾許渴望。
“走,我先把你送走!”左林帆揪開陳洛洛的手,拽着她向窗口走去。
“這是墨海的地盤,你以爲能走的了?”陳洛洛用力的甩着左林帆,“就算今天我逃走了,以後說不準哪天就會又被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你能一直護在我身邊嗎?”
左林帆頓下腳步。
“如果你肯定說能,那麼爲什麼現在不用最簡單的辦法救了我?”陳洛洛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被你一直守護着,沒有分開的理由。”
只有自己的女人,纔有一生保護的責任,只有自己的女人,才能一生都護在身邊。
“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左林帆目視着陳洛洛,沉聲道。
“那你就能看着我找死?”陳洛洛迎上左林帆略顯寒意的目光,“你的心在哪裡?一個早已不在的女人?爲什麼不試着面對新的開始?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跟自己不愛的人上-牀,你快樂嗎?”左林帆問。
跟陳洛洛不過剛認識,就談到這個問題,他不喜歡如此隨意的女孩。
“我不知道。”陳洛洛從左林帆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鄙視,但依舊無謂的迎着他的目光,“但是我對你一見鍾情,還是那句話,姐姐不稀罕你,我把你當作是從天而降的王子,雖然你可能不信這份突然而至的感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愛上你了。”
“無可救藥嗎?”左林帆淡淡的問。
這讓他想到了之前顏紫洛對西門易的感情,突然的無可救藥。但他怕是承擔不起這份責任,他的心裡只有洛顏,那是沉澱了千年也無法忘記的感情。那份感情還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始過,就毫無防備的流逝。
“我不知道有沒有藥可救,但是現在我需要你來救我,你不是醫生麼?救人是你的天職。”陳洛洛道。
陳洛洛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
陳洛洛有些掃興的皺皺眉,看了眼來電,接起電話。
“洛顏,你的假期早結束了,怎麼來不回來上課?這個學期的學分不要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焦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有事,還得在國內多呆一陣子,續假的事拜託你了。拜拜!”陳洛洛說完,就按斷電話。
“洛顏,洛顏——”
聲音斷掉之前,有焦急的聲音清晰不斷的傳出聽筒,傳到左林帆的耳中。
當聽到那個稱呼的第一聲,他整個人就已經僵住了。
洛顏的回聲不斷的迴繞在耳畔。
“洛顏?”左林帆的眸光凝成了焦點,落在陳洛洛的臉上。
“我在國外給自己取的暱稱,我喜歡別人這麼叫我,不能姓顏,名字裡帶個顏也好,紀念自己真實的來歷。”陳洛洛解釋道,她不明白爲什麼左林帆會在意自己的一個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