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墨雅軒,只見柳兒與小翠末兒***掃院落,三人默不作聲。
蘇染畫走到柳兒跟前,“柳兒,昨夜王爺叫你過去有沒有難爲你?你是我的丫鬟,白小姐跌倒跟你也沒關係,就算罰也要罰如兒那個丫頭照顧不周,對吧?”
柳兒微愣,本來她就是硬着頭皮回到墨雅軒的,見西門昊沒有因爲白依依的事責難蘇染畫,知道自己的話也沒起了什麼作用,不是白做壞人了?蘇染畫知道自己陷害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聽蘇染畫這麼問自己,好像王爺根本就沒有拿她的話去責問蘇染畫。
“是,是,王爺只是見我當時扶着白小姐,便順口讓我過去侍奉小姐,沒有說什麼。”柳兒愣了一下之後,趕緊接着蘇染畫的話道,“要是王爺責怪的話,我怎能回到墨雅軒侍奉王妃?王妃請放心。”
“看到你回來,我自然就放心了。”蘇染畫微微一笑,她覺得自己此時對柳兒的態度,就像白依依那般的僞裝,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想到報復柳兒,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蘇染畫知道,若是直接問柳兒,柳兒一定不會說實話,她對自己的恨意已起,要是自己追問,只能讓她更恨,所以她決定不動聲色的打探柳兒的情況。
錦華苑,白盞鳳看着西門昊送來的白依依,臉色陰沉,一雙美目早已由於生氣而瞪的有些扭曲。
“本宮不信,好好的怎麼就能從門階上摔下去,又不是三歲孩子走路不穩。”白盞鳳說話的時候是盯着西門昊的。
“姑姑,您不要動怒,真的是依依自己不小心。”白依依笑着,走到白盞鳳身邊,甜膩膩的攙住她的胳膊,她的步伐有些不靈便,相信身後的西門昊能夠看得到。
“也罷,你這個樣子留在北王府,本宮也不放心,今非昔比,北王府烏煙瘴氣,還是留在本宮身邊比較好。”白盞鳳說着橫了眼西門昊。
“母后,依依就交給你了。”西門昊不理會白盞鳳惱怒的目光,道。
白盞鳳聽出了他語帶雙關的意思,他還指望自己勸說白依依不要留戀他呢,哼!就算白依依忍着委屈肯放棄,她也不會。
西門昊自然看出了白盞鳳流露出的不甘,但他暫時沒有時間與白盞鳳多說什麼,將白依依留在白盞鳳身邊,便離開了皇宮。
白依依偎依在皇后身邊,眼中隱忍着淚水,一聲不吭的望着西門昊離去的背影。
“瞧,這個樣子真讓本宮心疼。”白盞鳳愛憐的摸摸白依依的臉,“你放心,本宮不會讓那個女人如願的,她能害你,本宮絕不會輕饒了她!”
“姑姑?”白依依揚起驚詫的臉。心底卻是劃過一道竊笑。她這次肯乖乖的進宮,不是因爲多聽西門昊的話,而是她已經想好了要借用皇后去抵抗西門昊的選擇,對付蘇染畫。
在皇后出手的同時,她還能保持善良的模樣,去佯裝勸阻,若事情真有什麼意外,西門昊惱恨的是他的母后,而不會是她。
到了大夫人出殯的這一天。
蘇染畫原本不想去爲大夫人送葬,可是兩天沒見的西門昊竟然意外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要陪她一起回相府。
“我不去。”蘇染畫裹緊衣衫,窩在軟榻上。天很冷了,已經棉袍加身,她可不想爲了大夫人出門挨凍。
殺了大夫人是爲了替三夫人以前的生活做一個了斷,從小翠口中她聽說了不少欺壓三夫人母女的事,有些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都是慘不忍睹的。正好趕上了二夫人與她扭打成一團,很好的下手機會。先讓二夫人在她的要挾下得意洋洋的樂一陣子,以後就輪到她了。
“走吧,”西門昊將蘇染畫從軟榻上一把拎起,“你娘是那麼一個求全的人,你要讓她在衆人面前落下話柄?”
“你是爲了我娘?”蘇染畫好笑的看着西門昊,慢吞吞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對着鏡子照照認爲差不多了,才道,“走吧,去就去。”
雖然明知西門昊去參加大夫人的葬禮不會簡單到只爲了三夫人的感受,但是不能不說他的話提醒了蘇染畫,如今她要爲三夫人在相府爭得地位,就得好好的表現一番。
出了王府,豪華的馬車已經準備好,蘇染畫看了看,當日爲西門昊做腳踏的情形頓時浮現,對這個馬車產生了本能的排斥。
“昊,你的馬呢?”蘇染畫笑問。
西門昊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似乎聽到了烏善失蹤的那日帶她匆匆進宮時,吹起的口哨聲,響於天地間是無比的灑脫。
“好,我帶你。”西門昊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朝一邊的侍衛打了個手勢,很快就將那匹紅鬃烈馬牽了過來。
西門昊縱身上馬,一手緊握繮繩,一手伸向蘇染畫,只是輕輕一帶,便將她拉上馬背,只是這一次是坐在了他的身前。
寬厚的胸膛將蘇染畫攬在懷中,遮擋住了不止的寒風,就連烏黑的髮絲也只是纏繞在西門昊的胸前,微微的張揚。
“駕——”
西門昊長喝一聲,策馬奔馳,將衆人甩在了身後,獨攬蘇染畫任意馳騁。
矯健的身姿,威武的氣勢吸引了路人的眼光,還有那愜意的坐在馬背上的女子,帶着空靈恬靜的笑意,分明就是那日委屈做腳踏的北王妃,數日未見,聽聞過朝中的閒言碎語,竟然博得了北王的懷抱。
到達相府,正趕上大夫人的棺木被擡出靈堂,安置在院中,受人最後的祭拜,好歹也是宰相夫人,有着勢力不俗的孃家人,來人不少。
而蘇染畫與蘇染情做爲相府的晚輩,也該祭拜一下。
在二夫人的眼色下,蘇染情身爲名聲在外的第一美人,自然做的有模有樣,而蘇染畫就有些不情願了。
反正蘇洛城殺女的事已經傳出,她自然可以心懷惱怒不肯祭拜,可是西門昊卻一手攬着她,“逼迫”着她走向那具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