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個月的利錢。”郭哲將賬本遞給呂布,微笑道。
“直接說與我聽便是。”呂布翻開賬冊,一邊看一邊道。
“是,這個月我們的利錢便有三百四十八兩,此外還有我們自己的三家娼館,拋開官府的打點之外,還有一千七百八十兩,合計三千一百二十八兩。”郭哲猶豫了一下,詢問道:“主公,其實如今我等已經掌控了整個惠州的大小街道,這利錢是否也該漲一漲?”
距離呂布開辦第一家娼館已經過去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裡,因爲呂布肯分錢,衙門裡的捕頭現在幾乎都是站呂布這邊,大小街巷的青皮現在不加入的都從良了,呂布在這惠州城中直接管着的就有三百多人,其中有一百人乃是呂布暗中訓練出來的,看那架勢,比那大乾官軍海族。
“你以爲,我們做這個,官府爲何不管?”呂布一邊翻看着賬冊一邊問道。
“這……我等肯打點分錢。”郭哲笑道。
呂布聞言冷笑一聲道:“衙門裡那些人,若真給他們機會,他們會把我們吞的連渣都不剩,莫說家父只是個押司,再大都沒用,以前沒人做,但如今見我們掌握了這些,自然便有人想做了,他們可以暗中養出一支如同我們一般的力量,這兩年來,他們不是沒想過。”
“但不是被主公輕易掐滅了?”郭哲笑道,對方召集起來的那些人雖然多,但真不經打,呂布練出來的這些人馬輕易便將對方打的狼狽不堪。
“再養這麼一支人馬,耗費頗多,而且我們將利錢壓低,這些百姓會護着我們,你以爲這惠州城但有風吹草動,爲何我們能第一時間得知?我們能給那些百姓帶來安穩日子,此乃民心所向,你若加了利錢,誰還會願意護着你?”
好笑麼?一支非官方的勢力卻得到了民心所向,因爲呂布這邊的人規矩嚴明,除了利錢之外,其他都不會亂動,甚至跟衙差捕快們也有了默契,這些利錢分他們一份,但條件是這些衙差不能來街道上吃拿卡要,誰壞了規矩,那呂布自然不能將他們怎樣,但這錢以後會少分一份,而且呂布這邊是直接對接三班捕頭的,錢先給到三班捕頭那裡,然後再由他們分錢,呂布這邊少給,他們自然要給下面交代,到時候誰出的事誰負責。
原因看起來有些好笑,但現實就是這樣黑,百姓對整頓了街巷的呂布比之對官府的人更親近,惠州如今不但是大乾與北方的前線,非戰時,同樣也是南北貿易的主要樞紐地帶,雖然不似滄州那般繁盛,但利頭也不小,像呂布這樣算是拿的權利的邊角料,一月已有三千多兩的純利潤。
“還是主公看得遠。”郭哲恍然,讚歎一聲,主公是呂布讓手下人的叫法,一直布哥布哥的叫,以前沒什麼,如今已經十五了,繼續這麼叫就不妥了,郭哲沉默片刻後,低聲道:“但若不加錢,只是這三千多兩,我們在蒼山的買賣怕是不夠。”
兩年前,呂布在開了第一家娼館之後,除了在惠州城這般大張旗鼓的招人,實際上這兩年的時間裡,呂布在暗中已經招募出一支兩千人的人馬,分成四營散佈在蒼山之間,呂布每月除了必要的幾天回來城裡之外,幾乎都在蒼山四營之間奔波,負責訓練以及張羅購買物資的事情。
如今勢力一點點的建立起來,大多數事情,呂布都會親力親爲。
但眼下收益已經達到一個極限,呂布還想再繼續招兵買馬的話,除非他能在惠州城裡再搶幾家好營生,否則如今這一月三千多兩基本上就是呂布現在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兩年來,呂布幾乎都是被一個錢字困擾,別看他花錢豪爽,分錢也利索,但這兩年來,他的錢就沒有夠過,呂布比任何人都渴望錢糧。
除了必要的軍費開支之外,呂布還需要邀請鐵匠,打造兵器鎧甲,最重要的還是弓弩製造,打仗少了這個可不行,惠州城不少鐵匠都在蒼山。
呂布合上賬冊,錢不夠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去請蘇家和高家兩家的人來商量商量,我們肅清這惠州城治安,他們兩家也是得了好處的。”
現在惠州縣裡交利錢的都是些小商小販,許多大些的商戶這邊是不收利錢的,如果能把這兩家最大的給搞定了,那其他商戶只要不傻,也會知道該怎麼辦?
“主公。”郭哲聞言看向呂布,面色微變:“這兩家背後的人,來頭可不小啊。”
之前呂布動的基本都是無權無勢的,但現在看樣子是要對真正的權勢下手了。
“已經準備完善,也該讓一些人知道這惠州城該由何人來說了算,你去請那兩家的人來吧。”呂布說這話時,眼中帶着幾分不屑,這惠州城官府,從上到下,除了他爹,就沒一個他看得上眼的,包括哪些捕快。
本事沒多少,貪錢的路數倒是挺多,若在上面,呂布很難看到這些,但如今呂布處於下方,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現在看的是清清楚楚。
如今天下局勢變幻莫測,以呂布對胡虜的瞭解,最遲明年,恐怕又要掀起一場戰爭,未必是大戰,但就惠州附近這些城池來說,全破不好說,但被蹂躪是肯定的,呂布要在此之前,手中保有一些力量,他也不準備拿大乾的城,他準備積蓄夠足夠的力量之後,去如今被胡虜拿下的城池中挑選幾座作爲根基,然後與大乾結盟,共抗胡虜。
所以呂布是準備跟惠州城這些官老爺攤牌了,接下來,惠州城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