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能來助我,布真是喜不自禁,明日早朝,我便上書陛下,爲先生舉薦!”
呂布同荀攸說道。
荀攸擺擺手,笑道:“能得溫候賞識,在下已經很滿足了,只求能在溫候身邊處理一些瑣事即可,朝堂上的那些事,我還是不管爲好。”
“這?”呂布一愣,他知道歷史上荀攸跟了曹操之後,爲人就低調起來,不摻和朝廷中事,只待在曹操身邊出謀劃策。
荀攸抱拳道:“這些日子,我待在荊州,散漫慣了,要是再讓我整天處理那些煩人的惱事,會把我憋壞的,還請溫候成全。”
呂布一笑,“既然公達不願意,那就算了,但我還是要想朝廷上書,爲先生封賞。”
“多謝溫候!”荀攸不再推辭。
呂布仰頭喝了一口酒,扭頭看向賈詡,“軍師,不知西涼局勢怎麼樣了?”
對於呂布來說,關中已定,下一步便是西涼了,西涼地處西域東部,民風彪悍,人口衆多,戰略意義重大,最重要的是,可以爲呂布軍補充足夠的兵源。
就以現在的關中來說,凋零破敗,人口稀少,根本無法招募兵源,爲了經濟發展,就必須鼓勵百姓多加生產,就更不可能招兵了。
雖然此番平定了河內等地,收編了張揚等人的五萬大軍,但這些人大多都是不經戰鬥的弱兵,想要成爲精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再者,他們還要防守對岸的袁紹。匈奴人也時常犯境。這也需要張遼在北線安排士兵防守。因此,北線的兵,動不了,而且還需要呂布供應。
武關、函谷關等東線,由高順把守,兵力兩萬,本身就少。
隴西的龐德,也只有兩萬兵力。
長安的守軍。除了五千狼騎外,只剩兩萬五千步軍,大多都是西涼兵,對於想要平定天下的呂布來說,這點兵力根本不夠塞人家牙縫。
賈詡正色道:“馬騰和韓遂在武功僵持多日,不分勝負,近日,西涼的一些小軍閥趁二人內鬥之際,四處搶佔地盤,攻戰二人的老巢。因此,兩人達成了短暫的罷兵協議。同時撤軍。”
呂布問道:“那依軍師之見,我該如何平定西涼?”
賈詡笑道:“我確實有一計,不知主公敢不敢用。”
呂布笑道:“但凡軍師之言,布怎敢不聽,還請軍師明示。”
賈詡揮了揮羽扇,“主公可率大軍出征西涼,並將馬超和馬岱帶上,送還馬騰,然後靜觀其變。”
“嗯!將馬超放了。”呂布一驚,若不是抓到了馬超,他勢必會和馬韓一戰,想要這麼快平定關中幾乎不可能。
賈詡笑道:“主公是不是擔心放虎歸山,將馬超放了後,馬騰又要起兵攻打我們?主公大可放心,文和敢這麼說,有自己的把握。
眼下西涼小軍閥十幾個,擰成一股繩,進攻馬騰和韓遂的老巢,馬騰在與韓遂的爭鬥中,實力大損,想要抗拒這些小軍閥,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韓遂也是如此。”
呂布苦笑一聲,“軍師,我是想收馬超爲己所用,可是這番放他回去,他難道會帶着馬騰,率軍來降?”
賈詡笑道:“主公不必多慮,到時候,順勢而爲即可,西涼必歸主公所得。”
呂布低頭思考片刻,“好吧,就依軍師所言。”
搞不清楚賈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呂布只能照做。
“典韋呢?難道又去找馬超喝酒了?”呂布在席位中,沒有發現典韋的身影,若是他在,肯定嗓門最大,吵着要和別人拼酒。
“應該是吧!”賈詡有些失落的說道,不知怎的,典韋不來煩他,他居然還有些不適應。
酒宴過後,呂布回到後院,前去看望嚴氏,嚴氏挺着大肚子,行動極爲不便,貂蟬一直常伴左右,精心伺候。
“夫人。”呂布一進來,便關心的說道。
“將軍!”嚴氏和貂蟬兩人坐在*邊,見呂布進來,慌忙站起,她們白天的時候便已得知呂布回來,只是嚴氏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出去迎接。
“你們快坐下,這裡有沒有外人!何必講這麼多的禮數。”呂布佯裝斥責。
“諾!”嚴氏和貂蟬微微低頭。
“算算日子,再過一段時間,夫人便要生了,只是,我過兩天,便又要率軍出征了,恐怕不能等孩子出世了。”呂布滿是歉意的說道。
“將軍心繫天下,乃是當世英雄,妾身怎能因己身緣故,牽絆將軍呢,還望將軍此去多加保重。”嚴氏正色的說道,眼睛中閃過一絲無奈和失落。
“多謝夫人諒解。”呂布慚愧的說道。
“不知孩子出生後,取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嚴氏問道。
呂布笑道:“等我回來再說吧!”
與嚴氏和貂蟬囑咐一番後,呂布便離開了,嚴氏挺着大肚子,貂蟬又要陪伴她歇息,自己總不能挨着她們睡覺吧!
走出之後,呂布隱約間聽到哭聲和安慰聲,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亂世中,又有誰能隨心所欲?
本想再去看望蔡琰,但一想現在已是半夜,自己一個大男人去看她,勢必會有些流言蜚語,雖說蔡琰日後必是他的夫人之一,但眼下還是守住禮節爲好。
漫漫長夜,我該如何度過?
呂布無奈的望着夜空,感慨萬分。
典韋那廝一定還在大牢中,嗯,也好,我去看看馬超,向他表述一番自己的求賢之心。
想着,呂布提着一罈酒,拿着一隻燒鵝,便趕去大牢。
讓呂布失望的是。典韋不在。馬超。馬岱這對難兄難弟也還沒睡,坐在一起,說着一些西涼軍事,他們二人被關在這裡,最擔心的莫過於馬騰的情況。
“孟起老弟,最近如何啊?這大牢住的可還習慣?”呂布笑意滿滿的出現在二人面前。
“呂布!”馬超和馬岱同時一驚,瞬間,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一嘴牙都要咬碎。
“來人把牢門打開!”呂布朝獄卒說道。
“諾!”獄卒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打開了牢門,“咯吱”牢門一推開,馬超和馬岱發狂了,兩人不約而同的撲向呂布。
呂布一動不動,微笑着看着二人。
“嘩啦!”馬超和馬岱快要撲到呂布跟前的時候,被身上的鐵鏈給爭住了,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可惡!”馬超怒吼道。
“孟起老弟,你的武藝超羣,我要是不用根鐵鏈將你綁起來。這區區一個大牢又怎麼能看得住你!”呂布笑道。
“呂布去死!”馬超彷彿沒有聽到呂布的話,依然大叫大吼。本已被消磨光的殺氣、戰意,又慢慢的涌散出來,充斥在整個大牢中,使得大牢裡的溫度急劇下降。
“孟起老弟,你也是名門之後,不要總動不動就亂叫,這樣會讓人看輕你的。”呂布笑道。
“我用不着你來教訓我!”馬超憤怒的咆哮道。
馬岱消停了,憤恨的盯着呂布,彷彿呂布要對他們下黑手。
馬超聽了呂布的這句話,想到自己是名門之後,要有素質,可是面對呂布,再好的脾氣,也沒了,他在心中慢慢的安慰自己,使自己放鬆下來。
“你來幹什麼?要殺我們似乎不必你親自動手吧!”馬超火氣消去一半,冷冷的問道。
“殺你!我爲什麼要殺你,孟起老弟,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以弱冠之齡,便威震羌戎,成爲將軍,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呂布詫異的說道,將手中的酒肉朝馬超眼前晃了晃,“我們談談吧,好讓布一言敬慕之意。”
“拿走!我不吃你帶來的東西!”馬超沒好氣的說道。
呂布聽到這話,差點笑暈,我帶來的東西是我的,難道這大牢裡的牢飯就不是我呂布提供的?
馬岱嚥了咽口水,說實話,典韋喜歡吃鴨脖子,所以每天都給他們帶鴨脖子來吃,吃的馬岱都膩歪了,他早想換換口味了。
馬超似乎意識到言語失當,坐回原地,雙手抱胸,不再說話。
呂布也坐了下來,將酒罈的泥封打開,頓時,大牢中酒香飄散。
氣節!我一定要守住氣節!
馬超心道,努力的使自己不去問酒香,側過頭,不去看那油汁欲滴的烤鵝,表情嚴肅,心中難受。
馬岱可沒馬超那麼好的定力,他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酒肉,又看了看呂布,心道,管他的了,反正都被呂布關起來了,吃他一頓又怎麼了!
“伯瞻老弟!來!不要客氣,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
呂布爽快的笑道,撕下一隻烤鵝腿,遞給馬岱,又取出一個大碗,爲馬岱倒滿酒,推到馬岱面前。
“哼!”馬超冷哼一聲。
馬岱本來伸出的右手,聽到這一哼,嚇得連忙收了回去。
“孟起老弟!你也來!”
呂布直接將鵝腿塞在馬岱的手中,然後又撕下另一隻鵝腿,遞給馬超。
“我不餓!”馬超的鼻子動了動,將頭偏過去。
馬岱看着手中油乎乎的鵝腿,不再堅持,狼吞虎嚥的起來,又猛的灌了幾口酒,不消片刻,鵝腿已經被消滅了。
“哥,鵝腿你不吃,要不然給我吃吧,今天晚上,我沒吃飽!”馬岱盯着肥膩的鵝腿說道。
“伯瞻老弟,這裡還有烤鵝身,不是隻有鵝腿才能吃啊!”呂布微微一笑。
“我就喜歡吃鵝腿!”
說着,馬岱一把奪過呂布手中的鵝腿,大口的咀嚼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發出響聲,眼神偷偷的瞄了下馬超。
“哥!這烤鵝真的不錯,你也快吃吧!”
馬岱勸道。
呂布也爲馬超倒滿了一碗酒,推到馬超面前,將烤鵝放在馬超面前,“孟起老弟,咱倆有仇,但你和肚子可沒仇吧!就算你想和我一戰,也要吃飽肚子才行吧!”
“這麼說,我吃了這烤鵝,你就打開我身上的鐵鏈,而我一戰?”馬超反問道。
wWW● Tтkā n● ¢ ○ 呂布笑了笑,“沒問題!”
“好!”馬超冷笑一聲,迅速伸出雙手,撕了一片烤鵝肉,往嘴裡塞去,這些天,和典韋吃鴨脖子,快把他吃吐了,又連忙端起酒碗,喝起酒來。
“孟起老弟,慢點吃,時間有的是,不急,要是不夠,我在叫人去準備。”
說着,呂布又爲自己倒了一碗酒,慢慢的喝了起來。